在经过沈清眠的同意后,程铭用这些花做了个漂亮的花环,对沈清眠行了个怪异的礼,道:“献给你,我美丽的公主。”
随后,程铭把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惊叹道,“真好看。”就像一个花仙子。
沈清眠抿了抿嘴角,“谢谢。”
程铭将掉落在她衣角的花瓣拂去,说,“清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啊。”
程铭道,“那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第一次见面,程铭就对沈清眠心生好感,不自觉的想要亲近她。
短短三天时间的相处,程铭更是对沈清眠多添了几分喜爱,她总是笑意盈盈的,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如春风拂面。程铭偶尔手重了些,自己意识到后道歉,她也只是眉头轻皱,立马就松开,嘴里说着她没事儿的,不怪自己的话语,让程铭不要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相处起来十分舒服,程铭从未见过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她照料过许多病人,大多行动不便,脾气也是恶劣,有怨天尤人,叨叨絮絮的,也有故意为难她,把脾气发泄在她身上的,也有厌世的,向她传达一些消极的人生观。
即便不是病人,她也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人,纯真善良,对这世界没有产生过一丝恶意,对人也是。
又觉得上帝不公,让沈清眠年纪轻轻就患上了怪病,幸好还有钟寒爱她。
沈清眠欣然答应了,“好啊,等钟寒回来,还请你多多回来看我,”她垂下了眼眸,通身环绕着孤寂,“我一个人很孤单的。”
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愈加让程铭爱心泛滥,满口的答应了下来,“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程铭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沈清眠的手,又对上了她清澈的双眼,眼底有些忧郁,程铭忍不住问,“清眠,你是有心事吗?我有时候看到你在笑,但我觉得心里酸酸的。你可以说给我听的,我或许可以开导你,我们是朋友嘛。”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这句话有些伤人,沈清眠也意识到了,忙道,脸微红,“程铭,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藏在我心底的这件事儿,你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好笑,从而质疑我。”
“当然是可以相信的,”程铭拍着胸脯保证,“你跟我说了之后,我保证不会跟别人提起一个字,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你的,”她也不勉强沈清眠,“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这不影响我们的友情,”她的声音低了些,“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沈清眠一双眼看向她,亮晶晶的,一字一顿地道,“我相信你。”
程铭心情激荡,听沈清眠说她的心事,成了莫大的使命。
沈清眠开口道,“我怀疑我会得这病,是被人下药了。”
“啊?”程铭没想到她的心事是这个,她眨了眨眼睛,讷讷的问,“清眠,你心里有人选吗?”
“钟寒。”
“钟寒?!”程铭被她口中的两个字炸的半天没缓过来,见她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会不会是你误会他了,他对你这么好。”
她见过钟寒照顾沈清眠的时候,细致地不像话,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说是伺候也不为过。
她当时还有一些小小的心动,想着若是她以后老了,手脚不便的时候,她的老公能有钟寒的一半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沈清眠失望地垂下了眸,“就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
看到她的眼里有破碎的星芒,程铭只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不不不,我相信你,我只是太震惊了,真的。”
“我和钟寒的关系之间很复杂的,钟寒他……”沈清眠笑容苦涩,没有说下去。
“他私下里是不是对你不好。”程铭看了她悲伤的样子,心头发堵。
沈清眠欲言又止,最后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程铭脑补了许多,在她心里,钟寒瞬间从绝世好男人成了为得到沈清眠不择手段的卑劣者,“你说吧,能帮上我一定帮。”
“我猜我的吃食被人动了手脚,以后我们就在房间里吃饭吧,你把我的吃食偷偷处理掉吧,”她脸微微红,“然后把你的吃食给我一点,我吃的很少的,可以吗?”
就这点事儿?程铭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啊,那些食物,我会处理好的。”
沈清眠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哀愁,“你真好,程铭。”
程铭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了眼。
沈清眠垂下了眼眸,嘴角微微翘着。
最多还有四天时间了,不知道停了药的她,能在第几天身体重归健康,希望能够快些。
……
程铭比沈清眠想得周到,不仅帮她换了饭菜,还把水也换成了她惯常喝的瓶装矿泉水。
就这样过了三天,沈清眠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不太使得上力气。
她有些失望又沮丧,难道是钟寒没有给她下药,真的是她自己犯病了,或者说这药效太强了,即使停了三天,还在体内发挥着作用。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沈清眠能够接受的。
终于,在钟寒要回来的那一天早上,沈清眠发觉她有些恢复了力气,下地之后能够缓慢地走上两步。
她很开心,把睡在旁边床上的程铭给唤醒了,说:“程铭,果然是钟寒下药了,我又恢复健康了。”
程铭腾地坐了起来,抓了把睡得乱糟糟的鸡窝头,由衷的为沈清眠开心,“太好了。”
沈清眠神色黯然,“可是钟寒要回来了,我还是只能待在钟家。”
“我们报警吧,”程铭提议道,“警察肯定会把他给抓起来的。”
“没用的,钟家的势力很大,”沈清眠抬头看她,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好似她是其唯一的光,“程铭,你能帮我逃出去吗?”
看着她的模样,程铭的心神不自觉的被她牵引这,程铭问,“我该怎么帮助你,清眠。”
“你把我装在你的大箱子里带走吧。”
那个箱子很大,沈清眠在当日程铭把行李搬过来的时候,她就估算过,那个箱子能够把她装进去,只要她缩成一团。
早在程铭来的第一天,沈清眠就有了主意。
程铭担心她,“你会被闷坏的。”
“没关系的,”沈清眠说,“待在这儿,我要闷一辈子。”
她说的很有道理,程铭同意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沈清眠说,“就现在吧。”
“这么快?”程铭还没准备好。
沈清眠有些急,“钟寒快回来了,不能再被他抓住了,所以越快越好,”她叮嘱道,“到时候管家问起来,就说钟寒只雇佣了你七天,你该走了,而我正在睡觉,昨晚睡得迟,估计十点多才醒,让他们不要去打扰。”
程铭掀开了被子,“好,我这就去准备。”
沈清眠换上了便装,又拿了身份证和一些现金,就进了程铭的箱子里,其余什么也没有拿,一切从简。
箱子被拉链合上的时候,沈清眠的世界瞬间变得黑暗,还有些闷。
她有些难受,但还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程铭拖着箱子,到门口的时候,管家果然走了过来,问她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沈清眠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生怕程铭会说错话。
一切有惊无险,管家问了几句后,就让程铭离开了。
箱子轮和地面摩擦,声音沉沉的,碰到石子还有些颠簸,沈清眠那颗心也没有安定下来过。
等到她听到大铁门缓缓打开的声音后,沈清眠知道,她快要重获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