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上帖子的包、养标题,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往下翻,评论已经盖了一百多层楼。
宋染强忍着愤怒往下翻,视线所及,每一条评论都在骂她。
——天啊!真没想到宋染居然是这种人。
——她是有多缺钱啊,才高中就出去卖了。
——只有我一个人同情陆暮沉吗?那么优秀的男生,居然被宋染戴绿帽了!
——我操,白瞎老子暗恋她两年,太他妈脏了!
有人提出疑问: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她男朋友是陆暮沉哎,长得又帅,家里又炒鸡有钱,宋染又不是傻子,根本没有理由去做那种事情呀,想不通啊。
有人恶毒回复: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有些人就是天上欠cao呗。
宋染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她猛地将手机攥紧在手心里,抬头看向刘玲,牙齿咬得紧紧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瞧不出是气的还是怒的。
刘玲忙上前握紧她双手,安慰道:“染染你先别激动,我们先想想办法,看看……”
“谁干的?”
“啊?”
“我问谁干的!!”宋染突然拔高声调,她双眼猩红,愤怒到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刘玲被宋染浑身散发出的怒气吓住,见她发抖,急忙将她肩膀紧紧扶住,不停安慰,“染染你先别激动,咱们想想办法,想想怎么澄清这件事……”
刘玲话音未落,宋染突然身体一软,整个人直接瘫软到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似的。
她坐地上,忽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什么都可以撑住,孤独可以撑住、辛苦可以撑住、没有钱也可以撑住。很少有事情可以打倒她。但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莫名其貌的诬陷和诋毁。
就像她初中的时候,被人冤枉偷东西一样。没有做过的事,却被人谩骂指责。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些鄙夷的目光。
她再回想起刚刚走进教室,那些复杂又奇怪的眼神,原来是鄙夷啊。
宋染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她紧紧地咬着唇,想把眼泪憋回眼眶里,可是没有用,它们像不听使唤似的,克制不住地往外涌。
刘玲急忙蹲到地上,心疼地抱住她,“染染你别哭,别哭……没事的,会没事的。”
她安慰她,自己却忍不住哽咽。
她知道宋染在难过什么,自从初二那年因为穷被人冤枉偷东西,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面搜身之后,冤枉和诬陷,在宋染的人生里便成了禁忌,是她记忆里最羞耻,也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情。
刘玲一下一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一声一声地安慰她,“染染,你别怕,清者自清,咱们没做过,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咱们先冷静下,想想办法。”
宋染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止住了眼泪。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她从衣兜里摸出来,陆暮沉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她急忙抬手擦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按下接听键,她努力扯出抹笑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活泼些,“陆哥哥。”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陆暮沉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他在找她。
宋染沉默了会儿,终于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天台边上的栏杆处站着。
风吹在她的面颊上,她长呼了口气,终于答他,“我在天台上。”
“等着!我马上上来!”
不出两分钟,陆暮沉就跑了上来,他是从操场跑上来的,气喘吁吁,胸口不断上下起伏。
宋染听见声音,回头。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刘玲从那头走来,然后下楼,把空间留给他们。
天台上就剩下陆暮沉和宋染两个人了。
陆暮沉一步一步朝着宋染的方向走过去。
待走近了,才发现她眼睛有些红,脸上布着泪痕。
陆暮沉看着她,心脏蓦地揪疼。
他抬起手,手指却不自觉地颤抖,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低声说:“染染,别难过。”
宋染摇摇头。
她想说什么,可喉咙有些胀痛,发不出声音来。
陆暮沉将轻轻抱进怀里,右手温柔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我在呢,别怕。”
他嗓音轻柔,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宋染望着前方空荡荡的墙壁,眼睛眨了眨,终于,喉咙沙哑的发出声音来,“陆哥哥,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