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看着人吃的香,嘴角也微微勾起,他用筷子去试了试乌鸡,眼见肉熟了,捞了一根专门给小满留的鸡腿放在他的碗里。
看着他吃了好几口后,他才试探道:“我见你近来确有些嗜睡,身子同以前是有些异样,我细下想了想,是不是有宝宝了?”
秦小满正美滋滋的咬着鸡腿,听到这话嘴里的肉没了味儿:“真的?”
看着一脸惊喜问他的哥儿,杜衡无奈笑了一声:“我不是大夫我也不晓得,要不咱们请崔大夫看看?”
秦小满闻言却犹豫了一下,微有点害怕崔大夫给他查出什么不治之症,但讳疾忌医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也很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孩子了,于是道:“饭吃了去。”
杜衡见他答应便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行。”
冬日里吃一顿热乎乎的炖鸡实属美味,两人各自都喝了两大碗汤,浑身都热乎乎的,一只鸡吃了得有一半,两人这才往崔家前去。
“不在家?”
两人怀着心思前去,不巧崔大夫却没在,秦小满有点焉儿:“那他啥时候回来?”
“去县城里买药了,许是今晚许是明天回来,这都说不准。”
崔秋月有点可惜的看着两口子:“也是才走不久,要是早点过来说不准就赶上了。”
秦小满拍了下自己的嘴,暗暗骂了声自己不该贪嘴吃肉舍不得撒筷子。
“你们俩找爹是想拿药还是看诊?哪里不舒坦吗?”
秦小满见着崔秋月询问,眉心微动,想着先前她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来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崔大夫不在也便罢了,秋月,你给我把把脉,看我有没有身孕?”
眼见着呼啦一下把自己的袖子挽的老高的哥儿,崔秋月干笑了一声:“又来?”
杜衡闻言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又?”
什么叫又,以前就来看过有没有孩子?
自己不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吗?
秦小满连忙抓住杜衡的手,解释道:“刚成亲那会儿问过。你忘记了?!”
杜衡恍然大悟,随之又松了口气,吓他一跳。
“麻烦秋月姑娘了。”
秋月见着两口子一起来的,而且也成亲那么久了,想来也不是开玩笑,便道:“我没有给人看过诊,你真要我给你看吗?”
“诊个脉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行吧。”
眼见人答应,小满赶紧跟着秋月进去,杜衡就在门口等着。
冬风吹着院子里有点冷,杜衡搓了搓手,他心里焦急并不觉得冷,但还是找了点事情来缓解心中的期待。
不一会儿小满就出来了,没等他开口,小满先道:“得了,老母鸡也白宰了。”
看着像是耷拉起耳朵的兔子,他上前牵住他,虽知了结果,还是问了句:“没有吗?”
秦小满失望的摇了摇头:“换季天冷贪睡是常态而已。”
杜衡也微微有点希望落空的情绪,不过见着小满这样,他还是宽慰道:“孩子以后总会有的,没事儿,又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秦小满抱住了他的胳膊,靠在他手臂上叹了口气:“回家吧。”
虽是空欢喜一场,但杜衡还是做了好吃的给小满,孩子要紧,可夫郎更要紧,入冬小满身体有些虚弱是实打实的,家里又不是穷的不能吃肉,身子差了就当得补,省着那些银钱身体出毛病了不值当。
于是夜里他炒了鸡杂下饭,次日又用最鲜嫩的萝卜菜煮了血旺汤,这两日也不让小满出去翻地干重活儿。
哥儿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集县的时候杜衡和秦小满一块儿去了趟县城里,预备卖几根冬笋,再扯布做两身冬衣。
牛车上冷丝丝的,秦小满有点怕冷,出门比往常都穿的厚实不说,还把杜衡去年给他买的那条兔毛围脖给圈在了脖子上,锁着脖子连下巴也埋在了毛绒之中。
杜衡赶着牛,把小满的手捉到了自己的手臂下头取暖,两个人往村子外头去。
“等等!”
两人刚上村里的主道上,有人便吆喝了一声,杜衡扯住牛,见是刚成婚不久的李老五和秦小竹。
好巧不巧的,秦小竹今儿也圈着块兔毛围脖。
“上县城去是不,我们俩也上县城,能不能捎我们一程?”
杜衡笑着同李老五道:“快上来。”
李老五像拎小孩儿一样从秦小竹的腋下想把人抱来送上板车,刚刚搂住人就被秦小竹瞪了一眼,李老五便又改做扶。
上了牛车后,两人就坐在后头的板车上,秦小竹便拉着李老五的胳膊,缩在了他身旁。
李老五魁梧,竟是把秦小竹遮蔽了大半去,自也起了挡风的作用。
虽是小两口并没有说话,但也能瞧出挺是恩爱。
小堂兄弟两个不对付,没有说话各自依偎在自己丈夫身旁,倒是李老五和杜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
“李五哥家里牛车今儿没用?”
李老五道:“两辆牛车都叫我哥赶出去运东西了,我俩便走出来说叫个牛车,倒是运气好出来就碰见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