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武不凡表现得很平常,嬉笑怒骂,时不时和小彩斗斗嘴,要不然就追问她们的名字,不过,到如今,他也只知道小彩的名字和郦芜蘅的姓,名字却不知道。
日子越是平淡,郦芜蘅的心就越是不安,韩氏因为腿脚不方便,由一开始不承认到坦然面对再到歇斯底里,在她内心深处,总觉得是郦芜蘅害了她,她连马车都出不去了,每天都各种咒骂,恨不得马上就把郦芜蘅给咒死一样。
武不凡很奇怪,郦芜蘅脾气明明那么不好,可每天不管韩氏如何咒骂,她都装聋子听不到,看似每天看书喝茶下棋,没有正事一样,可他却不敢小看这丫头。
这天,武不凡正在马车之中和郦芜蘅下棋,小彩百无聊赖坐在马车前头,嘴里叼着一根茅草,回头对郦芜蘅说道:“主人,你说天天都骂这些,自己不嫌烦吗?每天都一样,让她吃饱了,就开始骂,还每天都骂一样的,主人,我现在出去都能骂人了,跟她一样,绝对不会背错!”
武不凡听了想笑,被郦芜蘅瞪了一眼之后,马上闭嘴,不敢说什么了。
“她骂她,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习惯了,你就当一颗大白菜会说话了,不就行了?还跟着学骂人,难不成是皮痒了?”
小彩马上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皮痒?我就是,我就是无聊嘛,主人,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神都?我都不想走了。”
“还有小半个月呢,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个病人!”郦芜蘅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口中的病人,自然是韩氏,韩氏骂骂咧咧,要么就说自己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反正就是不愿意走,反正就是怎么任性怎么来,她已经将一个女人的招数发挥到了极致,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是家中的长辈,更是让招数无限扩大,杀伤力之强。前所未见。
越是靠近神都,郦芜蘅心里越是没底,心里装了很多事情,她睡眠越来越不好,每天醒来昏昏欲睡不说,眼底一大片淤青,整个人有气无力,小彩只当是和澹台俞明吵架的事情闹得,两人到现在还没和解,郦芜蘅不说,那边被皇上带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且,这段时间,郦芜蘅一直得不到任何神都来的消息,以往这样的消息都是澹台俞明主动告诉她,她以赚钱为主要目的,而澹台俞明则不同,他以打探消息为主要目的,因此,当他们闹矛盾,郦芜蘅仿佛就失去了耳朵和眼睛一样,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在心底到底有多依赖澹台俞明。
青町镇,一个地处中原一望无际平原上的小镇,商铺鳞次栉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秋收的气息,茫茫一片金黄色之中,人们穿梭其中,弯腰忙碌着,着急将稻子收割起来。
郦芜蘅他们夜晚住在这里,这里有一个驿站,但她没有选择住在驿站,而是住在镇上的一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