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蘅回头觑了韩氏一眼:“我很想知道他哪里对得起我,对得起我们家!你若是不开心,不如,我们叫黄大人好好审审,一定要审个水落石出,比如说强抢民女这一条,游街示众三日,我看是秋后处斩吧!”
“你……”
韩氏明显感觉得出来郦芜蘅不高兴,但她同样很不开心,“你这恶毒的贱人,你为什么要诅咒你小叔,那可是你亲小叔啊,你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啊,你怎么这么恶毒,还要他秋后处斩……”
郦芜蘅背着手:“奶,每次你都这么闹腾,不管自己有理还是没理,都这么折腾,你知道吗,他若是秋后处斩,不是我恶毒,是你,是你恶毒,你从小就教育他差什么就找我们家要,我爹只是他大哥,何况早早的分家出来了,他如今是个残废,可一个残废,居然肖想那些长得好看的女人,秋后处斩,你们mǔ_zǐ 二人都应该!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我爹是你生下来的,可这些年你不仅连本带利要回去了,还欠下我们家好几条人命,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我,我什么时候欠下你们家几条人命?你,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就是个恶毒的小贱人,跟你那个娘一样,我是她婆婆,不孝敬婆婆,还怂恿我儿子和我断绝关系,不愧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郦芜蘅猛地凑到韩氏跟前,一只手伸到她脖子上,一点一点收紧,韩氏怕了,一个劲的挣扎,但任凭她使劲全身力气,依旧无法挣脱,眼看郦芜蘅的手越收越紧,她的心越跳越快,到后来,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小彩紧张极了,难道主人真的不顾伯伯和伯母,要弄死这个老巫婆?她看得是心情激动,恨不得给郦芜蘅摇旗呐喊,要不然,她上也行啊。
可郦芜蘅却微微一笑,轻轻松开手,她不屑的望着韩氏:“你逼着我爹上山打猎,这十多年二十年来,他多少次死里逃生,你知道吗每一次我爹受伤,我们兄妹都恨不得将你们mǔ_zǐ 杀了,哪怕今后背上一辈子的罪名,我们也不管,你这样的老太婆,凭什么得到子女的孝顺,你不配啊!最可恶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提我娘呢?你骂我就骂我,为什么要替我娘呢?真是有些受够了,真想再使点劲,一劳永逸多好……”说完,她舔舐了嘴唇,就在刚才,就在那一瞬间,只要使劲,这个老东西就真的可以去死了,可到最后关头,她松开了她,她罪不可赦,她罪大恶极,可是却不应该由她来审判并作出决定,这样会脏了自己的手。
郦芜蘅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她无法忽视自己的家人,他们是自己在这个社会立足的根本原因,要是没有他们,她在这里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还有,他们一家人辛辛苦苦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辛酸,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怒气,就将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诸一炬,不值得,她哪里值得她用上全部的身家?
韩氏见最终郦芜蘅放开了自己,她有些庆幸,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她终于明白了,郦芜蘅不敢,她不敢,她哈哈大笑:“哈哈,掐死我,郦芜蘅,你掐死我啊,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敢,你不敢!你要是掐死我,你爹不得打死你,你出去之后也要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贱人,你哪里敢?你给我等着,等我见到你爹,一定把你做的事情都告诉他,一定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每次看到韩氏这么嚣张,郦芜蘅真的想掐死她算了,这个念头从一开始猫起来到现在就没有停下来过,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