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们母女特意研究了一个晚上,这一次,他们身边几乎没有侍女,全身男人,她一个小姑娘,肯做到这个份上,除非他不是个男人,否则,很难不动心。
张晶晶心里暗暗窃喜,比丁贵义的官儿还要大?岂不是比郡守还要大?她更加相信她娘的判断。
丁贵义见张晶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不由得暗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旁敲侧击说道:“小姑娘,你今年还小吧?看你活蹦乱跳的样子,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走几步就不行了,累得气喘吁吁。”
如果是聪明人,肯定听懂了,丁贵义说的是我们,而不是说我,但张晶晶不懂啊,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边跟着数不尽的丫鬟,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插着金子宝石,这人世间的繁华,似乎都在她眼前了,伸手就能触摸到。
郦芜蘅先回来,还没进屋,就听到韩氏和孙玉娘吵架的声音,她提着裙子,飞快进了屋。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郦芜蘅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就是那个贱人把我弄成这样的,你还替她说好话,我砸死你个蠢货!”
随即,屋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郦芜蘅急忙进屋,就看到关氏的嫁妆,也就是那个斑驳红色的木箱子上面洒满了药汁,屋子里乱糟糟的,被子和枕头都在地上。
孙玉娘背上背着自己的儿子,小姑娘躲在门后,怯生生的探头看屋子里,郦芜蘅到来,叫小彩带她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进屋,郦芜蘅就黑着脸:“奶,我没对你做什么,你之所以腿动不了,那都是你在作的!几年前,曾大夫就曾经说过,你肝火太旺,要你切忌生气,你倒好,三不五时就要生气,既如此,你找谁?你怪谁?你要是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那也行,回到神都,我就让曾大夫把你右腿切下来吧,省得你成天作贱我家里的东西!”
“切腿?”
韩氏没太明白郦芜蘅说的什么意思,她下意识摸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右腿。
郦芜蘅瞥了她的腿一眼,说道:“你这条腿反正也没用了,你成天这样作,万一恶化了呢?左腿没知觉了,上半身没知觉了?我上次听曾大夫说好像有人和你一样,后来把那条坏的腿切掉才好了。我看奶你依旧压制不住火气,怕是迟早都要全身瘫痪,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早的切掉好!”
韩氏本来就对曾琦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她到现在都忘不掉那深入骨髓的苦涩感,如今只要谁提到曾大夫三个字,她嘴里就莫名的冒出来一股苦涩感。
此刻又听到说要切断腿,全身不由得打颤,她满眼恐惧的望着郦芜蘅。
郦芜蘅无奈的耸耸肩,“奶,以前曾大夫说你有病,你不相信,后来换了几个大夫,都说你肝火太旺,这次,更是直接晕倒了,一条腿动不了,你要是真的不想活了,你就继续,我别的本事没有,充耳不闻这一点还是做得到。”
韩氏不由得想起当初曾琦曾经跟她说自己身体不好,虽说那时候托他的福,连续吃了三个月苦药,但确实比之后强多了,难道真的像郦芜蘅说的那样,要切掉腿,要不然,就只有等死?
郦芜蘅见韩氏终于有了一点恐惧,不由得更加鄙视,韩氏这个人吧,你说她母爱爆棚吧,那也仅仅只是针对郦沧海一人,对其他人,她堪比前世听说过的黄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