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没有什么秘密,你们要的,我已经说清楚了!”聂清笃嗓音嘶哑,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走近才看清楚,聂清笃应该是受刑了,这间牢房里一大股血腥味,加上馊味和发霉的阴冷潮湿味,郦芜蘅伸手捂住鼻子。
“我不是来问你要秘密的,我对你的秘密一点也不感兴趣!”
聂清笃猛地抬头,对他的秘密不感兴趣?他冷笑一声,再次低下头去,“我不管你是被谁拍来的,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走吧,不要妄想从我这里能得到什么!”
“看来聂尚书戒心很重啊!”郦芜蘅面对聂清笃,心中那股恨意依然还在,却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她蹲在他不远处,轻声说道:“我是来替一个女人了结心愿,可不是谁拍我来的!聂清笃,我想你可能忘记了二十年前那个为了你起早天黑做豆腐的女人了吧?”
“她嫁给你整整五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她全部用在你身上,拼尽了全力,只为了你能交得起束脩,只为你能继续念书,后来为了你上京赶考,更是将唯一的嫁妆给当了,给了你十五两银子,这些,难道聂尚书都忘记了吗?”
闻言,聂清笃一脸惊恐的望着来人,他很想透过面纱看清楚她到底是谁,他伸手想抓着郦芜蘅,郦芜蘅一闪,他的手落空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是,他被查出来多年前娶过一房媳妇儿,如今丞相的女儿,只不过是个妾,可是,他的老家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爹娘早早的去世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为什么会知道?
听她的声音,她顶多也就十几岁,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就连当初他上京赶考给了多少银子都一清二楚,这个世上,除非那个女人醒过来,否则,没人会知道!
“怎么?我说错了吗?”郦芜蘅望着昏暗的牢房,暗暗在心中说道:你可以瞑目了,你看,这个渣男遭到报应了,你可以放下了!
“聂清笃,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难道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我只是很好奇,你说媳妇儿被你用来利用,那么爹娘呢?她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你爹快要不行了,临死前想见你一面……啧啧,只是没想到你野心那么大,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亲爹都不要了。像你这种人,真真是世间极品,不仅少有,而且罕见的很。”
“你……你胡说,不是……”
聂清笃抱着身子,一个劲的往阴暗的角落里躲,“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不可能……”
“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吧?”郦芜蘅讥笑一声,“聂清笃,你既然找人查过我,难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郦芜蘅!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郦芜蘅?”聂清笃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满脸惊恐,然后冲上来,一把揭开郦芜蘅的帽子,面纱缓缓落到地面,寂静的监牢里,发出一道声音,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