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小声给郦芜蘅介绍着:“那是王家的夫人,她为人不错,不喜多言,那是欧阳家的……”
随着老夫人的手,郦芜蘅几乎将神都有头有脸的贵妇人都认识了个遍,当郦芜蘅的视线不经意瞥到一道身影,整个身体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老爷没在……乱棍打死……”
脑海深处,始终藏着这句话,她整个身体哆嗦,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她能感受到却没有梦里那么痛彻心扉,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渣男聂清笃的夫人,据说是丞相家庶出的女儿。
察觉到郦芜蘅的异样,老夫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微微挑眉,“怎么?你认识?”
郦芜蘅缓缓收回视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微微一笑,“前段时间曾和聂家的一位小姐有过隔阂,那位小姐和她长得极像,因此,才会多看一眼!”
“不过是李丞相家庶出的女儿罢了,有什么值得关注?如今的聂尚书,也不过堪堪能入宫宴,不必在意!你是我澹台家的人,借给她聂家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要是受了欺负,就告诉奶奶,我替你找回场子!”
郦芜蘅哑然失笑,这个老太太,还真是……这么霸道的话,估计在场也就她能说的出来了。
“真没什么……”
郦芜蘅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道讥讽:“哎哟安康县主,你不过是县主罢了,你怎么跑到老夫人身边去坐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也好意思赖在这里?”
郦芜蘅一回头,就看到聂清荷身着一袭亮色的烟绯色百碟穿花缠枝花的华丽衣裙,款款而来。
到了老夫人面前,她给老夫人行了一礼,轻轻说道:“老夫人,不要生气,这是皇上前段时间封的安康县主,因为曾经是乡下丫头,所以不懂规矩!老夫人,今日你怎么一人在此?”
见换脸如此之快的聂清荷,郦芜蘅突然忍不住想笑,想要往上爬,可还要踩着她,聂清荷哪只眼睛见她这么好欺负?
“我是乡下丫头?”郦芜蘅轻笑一声,她声音清脆,如溪水碰撞翠竹一般,“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二十年前,令尊也只是一个穷酸秀才,当时,一家人都要靠一个弱女子卖豆腐来维生呢,怎么,现在聂大人飞上枝头,就忘了吃苦的痛了吗?”
郦芜蘅的话不轻不重,但这是什么场合,当下就有不少夫人看向聂清荷,这个传言,当时神都他们也曾耳闻,但是,很快这个流言就消散了,他们也没放在心上,如今看这个年纪轻轻的安康县主,心想,她如何得知?
“你胡说!我爹,我爹……”聂清荷气急败坏,指着郦芜蘅的鼻子,脸一阵青一阵白。
“清荷!”
突然,一道呵斥制住了聂清荷,聂清荷回头见到来人,马上委屈的差点掉眼泪,指着郦芜蘅,对女人说道:“娘,你看她,她仗着自己是安康县主,故意抹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