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刚才郦沧山说的话被韩氏听到了,韩氏打郦沧山的声音很大,一声一声,不绝于耳,郦沧山不动,站着就这么让韩氏打。
直到韩氏打累了,她才抱着双手,蹲在地上痛苦不已。
此刻的韩氏,哪里还有一点白天的彪悍,哪里还有刻薄样,她剩下的只是心酸。
这些年,她之所以敢这么作,就是因为她算准了郦沧山心软、孝顺,算准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管她,但是,当郦沧山说出那样的话来,她怒不可遏,除了觉得自己作为母亲的尊严被践踏之外,还有就是深深的恐慌,是的,恐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韩氏是孤独的,也是脆弱的,在这里,她除了郦沧山可以依靠之外,她不知道能够依靠谁!
看到蹲在地上的韩氏,郦芜蘅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她。
郦恒安看不下去了,郦沧山此刻满眼都是痛苦,他浑身都在颤抖,明明很想弯腰将韩氏扶起来,但是,一想到她今天的所做作为,顿时,又强行按捺住脑子里的想法。
“你哭什么啊?你今天不是很厉害吗?你让大家伙都看到了,我们家对你不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坐实了,你回去,你自己回去,你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别来找我们,我们也不回去了!”
郦恒安说得狠,郦修远此刻的脸也很黑,等郦恒安说完,他沉吟片刻,道:“奶奶,你今天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无非就是觉得我们家亏待了你,我竟然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恨我们家!我们家垮了,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今后从哪里拿钱,你今后生活还能像现在这么惬意吗?弄垮了我们,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韩氏还是一个劲的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如丧考妣。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韩氏的哭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好半响后,韩氏才哽咽的说道:“谁要弄垮你们,谁让你们这么对我,你们这么有钱,我要点东西,你们还要欺骗我,我,我就是心理不舒服,我就是……”
闻言,郦芜蘅狠狠的抽了抽嘴角,郦恒安张大了嘴巴,一副惊悚的表情,郦修远也是如此,郦沧山怔怔的望着韩氏,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娘,不是这样的,我们到底是乡下人家,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我不明白,你到底要什么?”
韩氏猛地站起来,可能因为蹲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身体朝前一个趔趄,郦沧山眼疾手快,不过,还是在韩氏站稳之后,尴尬的收回手。
“你不明白?”韩氏狠狠的恨了郦沧山一眼,“你弟弟在乡下受苦,你不想着把他接到神都来享福,你们家现在这么大的家业,你为什么不为你弟弟考虑?郦沧山,你就是白眼狼,我眼瞎,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当初生你下来,我就该掐死你,你还活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