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恒安心里一直压着对郦沧山的怒气、怨气,这么多年了,他始终不能拿出一点男子汉的骨气来,他奶奶只要一哭闹,简直比每年下雪还要准,她爹一准妥协。
为了这事,关氏自己都气病了好几次,他们兄妹几人,轮番上阵,依旧没什么用。
郦沧山微微一愣,随后淡淡的说道:“是啊娘,要是你再这么做,那我就只好送你下乡去了。要不然,我们家就算是开的是金子铺子,也经不起你这么花啊!”
韩氏不甘心,咬着嘴唇,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里的人见了,除了郦沧山之外,其他人对她的感觉很无感。
回家之后,韩氏郁郁寡欢,抱着那支最重的金簪,也不开口说话,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屋子里。
郦沧山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之后,他将气撒在几个孩子身上,“你们奶娘年纪大了,大夫说了,她身体不好,你们,你们在……”
郦恒安一听就来气,直接反驳道:“既然这样,那你还钱就是了!刚才你不是也同意了吗?现在说什么后悔了?”
郦沧山顿时不言语了,郦修远此刻走到郦沧山身边,先是瞥了郦恒安一眼,郦恒安恨了郦沧山一眼,郦修远才轻声说道:“爹,奶奶这样的做法,你猜她为什么能够做得出来?还有,皇上以孝治国,这事,你知道吗?”
郦沧山不解,“修远,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爹,你自己好好想想,奶奶今天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和你的放纵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一次只是一千两银子,就像蘅儿说的,下一次,要是一万两呢?你不要否认,奶奶这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来这里,我们家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亏待她了,你摸着良心说说,我们到底什么地方亏待她了。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人,她怎么可能这么对我们,一千两银子,我们家怎么拿得出来?这一年多来,恒安做生意多艰难,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家,全部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你只想到了你作为一个儿子应该做的,可何曾想到恒安,想到我们几个?爹,我们当初同意你将奶奶接到神都,那是因为你说她身体不好,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郦修远这一番话,说的郦沧山抬不起头来,“子不言母过!”
郦芜蘅很无奈,到了此刻,郦沧山还是站在韩氏那边,真的,要是关氏在这里,怕是早就气得流产了。
“是爹,你不应该说奶奶的不对!你也知道,哪怕她做的不对,你也不能说!我当初就说过了,你要是愿意,你养着奶奶,你把你的钱都给奶奶,我们什么也不说,可问题是现在你给不起那么多钱,你给不起!”郦芜蘅一针见血,“我们兄妹长大了,娘我们可以养,哪怕是娘生出来的弟弟或者是妹妹,你就算不想养,也没关系,我们也可以养着。你以后只要养着奶奶就行了,我们不会说什么,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