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都在颤抖,跑到澹台家的时候,耿管家开了门,叫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听到,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郦姑娘,郦姑娘,我们家少爷这会儿正在议事,你有什么事吗?”
“郦姑娘,你找谁?”
“郦姑娘,郦姑娘……”
郦芜蘅推开一扇门,屋子里的澹台非常意外,他见到郦芜蘅,就大步朝她走过来,而此时,一道严肃冰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这就是你定亲的那个女子?”他轻哼了一声,“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没规没矩,没见我们在讨论事情吗?”
澹台俞明先打量了郦芜蘅一眼,再回头,一张脸上写满了厌恶和怨恨,几乎毫不掩饰,“哼,她是小地方出来的,我却是从地狱出来的。你若是不喜欢,那就请你出去!”
“你!”那人十分生气,气得嘴角的胡子都飞了一下,很快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逆子,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父亲?你用得起这个词吗?别侮辱这个字眼行吗?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请你出去!耿管家,送客!”
澹台俞明的声音更加冷了,明明的炎炎七月,却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声音,郦芜蘅迷茫的望着澹台俞明,视线又绕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男子。
这是一张精致却成熟稳重的脸,长得英气勃勃,眉宇之间和澹台俞明有几分相似,不仅如此,他一袭紫袍,华贵异常,为他增添了几分贵气。
耿管家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澹台大人,你请?”
中年男人一甩衣袖,走出两步,又突然站住了脚:“澹台俞明,你以为我想来吗?你这个耻辱早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可如今你闹出这么大动静,让皇上撤了你二弟的职,你到底什么意思?老夫人知道你了,她身体不好,也没几年好活了,是她让我来请你,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我这个当朝定国公还请不动你是吧?”
澹台俞明满眼嘲讽,“是吗?定国公啊,真是了不起,可惜了,我这地方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那么,还请尊驾移步!”
“你!”澹台俞明的父亲狠狠的的一甩袖子,“冥顽不灵!你以为我定国公府真的看上一个小小的御前都尉?”
说完,他就大步的走了出去,临走前,郦芜蘅分明看到一记如刀一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得一哆嗦。
澹台俞明见郦芜蘅有些不对,双手情不自禁的抱着她的肩膀,“蘅儿,你怎么来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郦芜蘅一把抱住澹台俞明,焦急的说道:“曾琦呢?我娘晕倒了,我娘……她现在身体很好,上次晕倒还是两年前了吧,这一次会不会……”
她太着急了,也太担心了,以至于话都说不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