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萍不解,但看郦芜蘅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你啊,这都晚上了,自己也不去拿件衣裳套在自己身上,生病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她就去给郦芜蘅拿衣裳。
等她一走,郦芜蘅就对关氏说道:“娘,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就算你跟奶奶说了,奶奶现在一心想着给小叔娶个媳妇儿,她也不会听,你就不要去触这个霉头了。我们家早就分出来了,他们自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吃了饭,大家也没玩多久,就各自睡觉去了。
关氏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捅了捅郦沧山的背,郦沧山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她这么一动,就随口问了一句:“咋啦媳妇儿?”
关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就对郦沧山说道:“沧山,你说孙家那边……就剩下她们孤儿寡母的,成亲之后,沧海怕是还得还养他丈母娘啊!”
郦沧山不清醒,就“恩”了一声,继续睡,关氏却睡不着,“你娘那个脾气……我看那个王氏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要是两人一起生活,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说,能不能不要跟着她女儿过来啊?可这样好像又不大好,人家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嫁人了,自然也得给她养老啊,可是……”
后面的话,郦沧山都没听清楚,因为他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关氏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比如说赵氏跟她说了哪些,不见郦沧山的动静,她探过头去一看,原来已经睡着了。
关氏气急,推了郦沧山一下,郦沧山闷哼了一声,不理会她。
“今天赵氏跟我说了萍儿……沧山,萍儿今年十五了,眼看就成年了,我不会让她十九岁再嫁出去的,到时候别人的闲言碎语就够她受了……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在我们家,我看她看上我们家萍儿了,今天临走的时候,还特意问了我们家萍儿是岁数,完了,还跟我说起他们家的孩子,有个男孩子,今年十七岁了,跟他爹做生意呢,你觉得怎么样?”
郦沧山一下子就醒了,翻身过来,问关氏:“你说什么?她看上我们家萍儿了?”
关氏急忙点头,可因为在床上,她的动作太大了,“可不是,他们家……我也是知道的,她从来没想过做媒婆,这不,这次是这姑娘啊,是她的堂侄女,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想到我们家……”
“不行!”
郦沧山几乎没怎么多想,一口就拒绝了,他拒绝得这么快,关氏都没想到,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为什么?”
要是此刻点灯的话,肯定能看到郦沧山黑着脸,“他们家什么好的?我又不是没去过,牙行,都是干的那种丧尽天良的买卖,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买卖人,这种人家,怎么行呢?我看你是魔怔了,萍儿才十五岁,还有一年,你着什么急?他们家,他们家怎么能行呢,而且,你看那女人,说话贼精,我们家萍儿像你,一个肠子通到底,到时候还比被别人拿捏得死死的?再说了,我们家,我们家是……什么读书人家,她亲哥哥是秀才,这么年轻的秀才,将来,修远要是能走得更远,那就是举人,举人的妹妹,萍儿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我告诉你,这样的人家,你可不许动歪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