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郦沧山很无奈,“恒安和修远从县城回来了,给你带了一些东西,我拿来给你和沧海吃!”
提到郦沧海,韩氏怒了,将手上的鞋底一扔,“你不要跟我提沧海,他现在那个样子,还不是你们造成的,报官,你们倒是报的好官啊,我的儿子呢,你们看看,你们把我的儿子弄成了什么样!”
郦沧山皱了皱眉头:“娘,沧海这是咎由自取!”
“什么咎由自取,我不管!我只知道,沧海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
韩氏怒目,表情狰狞,“你给我滚,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郦沧山默默地将东西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屋子里,转身就走了。
韩氏看他走了,又气得砸东西,可一看桌上的东西,她又舍不得砸了,只好气呼呼的咬着牙。
韩氏斜着眼睛看着桌上的东西,往地上啐了一口,怒骂了一声:“谁稀罕他的东西?白眼狼,一家子都是白眼狼!”
仔细一看,有好些肉,都是白花花的肥肉,还有一些瘦肉和一只猪蹄,还有几尺酱褐色的布料,看起来泛着光泽,一看就是好料子,尽管脸上依然很嫌弃,可眼底的喜悦,怎么也挡不住。
不大一会儿,郦沧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再去不是以前那个爱干净的男人,胡子长得很长,可他也不想刮胡子,眼角还挂着厚厚的眼屎,衣服皱皱巴巴,光着黑乎乎的脚丫子就出来了,一边走还一边打哈欠。
看到郦沧海,韩氏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才醒,沧海,你好歹是个读书人,你被人冤枉了,不怪你,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乞丐呢!”
“我就是叫花子那又怎么样?不是如你们的意了吗?你要是看不上我,那你去找你看得上的儿子啊,去啊,去找郦沧山去,他才是你的儿子,我不是!”郦沧海梗着脖子从韩氏大吼,“成天就知道念念叨叨,看到你就心烦,没事给我滚出去,在我眼前晃什么晃,老不死的东西,我呸!”
韩氏眼中含着泪水,这样的话还不算很恶毒,从县城回来之后,郦沧海一蹶不振,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醒了就喝酒,喝了就睡觉,几个月了,家里的活儿他也不做,她只要多少说一句话,换来的就是他的怒骂。
“哭,你哭什么哭?跟着我你很受气是不是?那你去找你的沧山啊,郦沧山孝顺你,你看,这不是给你送东西来了吗?”郦沧海表情狰狞,披头散发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人样,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当他看到桌上的东西里面有肉,一屁股坐下来,翻看了一下,一只脚搭在凳子上,指着韩氏的鼻子:“还愣着干什么,你的沧山不是给你送来了肉吗?快,去给我做几个菜,顺道给我打点酒来,没酒了!”
韩氏强忍着眼泪,咬着嘴唇,拿着肉去厨房做菜。
郦沧山回到家,家里其乐融融,一家人欢歌笑语,他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