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无奈了。
“臻哥。”季然扭了扭腰,“咱们明媒正娶,是正当夫夫,可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个男寡妇,但实际上呢,咱俩不是夜夜笙歌?反之,就算有休书,我顶多在外人眼里是个下堂夫而已,咱俩一样夜夜笙歌,谁又知道?”
为了哄鬼,季然也是拼了,说来说去,没把对方安抚下来,自己反而绕的晕。
“哎,你怎么就这么认死理儿呢?”季然见对方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泄气了,“我特么嫁的是你,别人给的休书怎么能算数,你不在了父母当然能代替,可你不是在这吗,有他们什么事?”
这样一说,陆臻脸色好点了。
季然见有门儿,忙再接再厉,就在那拧着腰磨某人的关键部位,“臻哥,臻哥,臻哥……”
陆臻制着季然的手颤了颤,下意识的松了劲儿。
季然眨眼睛,“臻哥,你弄疼我了。”
擦!好娘炮!
这娇撒的,季然自己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好在陆臻的脸色也终于有个人样了。
陆臻松开了对季然的桎梏,却也没有从他身上起来,而是紧紧抱住了他,“季哥儿。”
“臻哥,不管外人怎么看,你我永远是一家人,在这里,我没有亲人,只有你。”虽然陆臻只很轻的喊了他一声,但季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对季然而言,陆臻于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嗯。”陆臻亲了亲季然的侧脸,“你真打算收养这孩子,就不怕,将来惹麻烦?”
“不就是担心陆家人到时候会借由孩子缠上来吗?”季然轻笑一声,“那就看他们本事了,我季然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陆臻笑了,“好,都依你。”
这淡淡的宠溺,把季然给酥的一软。
陆家人觉得孩子是怪物是灾星,被季然抱走,倒是没有强行要回去处置,不过当天傍晚,就把休书给送了过来。老两口大字不识,这休书还是陆长远代笔的,老两口画押按的手印,自此,季然和陆家,算是再无瓜葛。
为了避免将来陆家反水扯皮,季然第二天一早就拿上休书带上孩子去了里正家,将休书一事坐实,另外,也由里正出面,正式去陆家那边,将孩子过了收养契约,以此证明,这孩子是他季然的,从此跟陆家再无关系。
收养孩子原本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季然如此,不过是为了避免将来不必要的牵扯。
从陆家出来,里正拍拍季然的肩,“季哥儿,你是个心善的。”
里正说着看了眼季然怀里酣睡的孩子,叹了口气。从他的表情就可看出,对于孩子脚趾畸形还是多有忌讳,只是相比陆家人,却不乏恻隐之心。
“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季然对着里正鞠了一躬,“里正老爷,今天这事儿,真是麻烦你了。”
里正深深看了季然一眼,看着孩子笑了,“这孩子能遇到你,倒也是福气。”
季然收养孩子被休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众口议论,可对于真相可知道的很少,当然,这都是因为当事人的刻意隐瞒。季然是为了将来孩子不被村民歧视,而陆家要脸怕难做人,于是对于这件事情,双方难得默契的低调处理。
孩子抱养回去,首先面临的,就是给孩子取名字。然而季然和陆臻都是个起名废,想到孩子出生就遭遇生死大劫,于是季然信口就取了个季平安,寓意孩子平平安安。
可是除了名字,另一项大难题,却是怎么养孩子!
季然种地赚钱行,陆臻挥刀舞剑行,可他们两个大老粗,就是不会养孩子。孩子口粮倒是好解决,没有母乳,家里养了几头羊,可以挤羊奶,可别的,他们就真抓瞎了。
如此一来,季然不得不考虑再雇佣个女工带孩子了。
“与其雇长工,不如直接去牙行买奴仆。”陆臻听了季然的打算,提议道,“既然要买,就多买几个,既能帮忙带孩子,还能料理家务。”
季然觉得陆臻的话不无道理,于是点点头,“好,我们明儿一早就去牙行看看。”
翌日,两人一早就带上孩子去了镇上牙行。
季然也算是牙行熟人了,老板接待的挺热情,一听他是要买奴仆,就把资质不错的男男女女都叫上了,任由季然挑。
季然不是个挑剔的人,买奴仆没多高的要求,只要合眼缘,品性好就行,对于容貌年纪倒是没什么要求,再说带孩子,年纪大的反而可靠。
于是,最终在老板的极力推荐游说下,季然按照自己的心意,买了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一对中年夫妇六个人。
两丫鬟一个叫秋瑶一个叫春喜,十四五岁年纪,面相清秀,是孤儿,所以没有姓氏,名字是牙行给取的。小厮一个李贵一个张平,也是十六七岁年纪不大。中年夫妇男的姓陈女的随夫姓,大家都叫陈嫂,均是三四十上下,无子女。
总得来说,为奴为仆,都是苦命人。从面相来说,也挺合季然眼缘,看着都是本分人。
季然看着都还行,便把人给定了下来,跟老板交接完卖身契,就浩浩荡荡的把人领走了。
虽然出门早,可牙行出来,也已经是中午了。
季然想了想,便没有急着带人赶路,打算在镇上吃过饭再回去,也正好和这几人熟悉熟悉。
季然大手一挥,就领着几人进了酒楼,非但不是让他们站一边伺候,反而跟主子一起入座,几人顿时受宠若惊,心里激动坏了。对于奴仆来说,这一辈子能遇到个好主子,便是最大的福气。
季然将几人的紧张激动看在眼里,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就忽然听到面前的花鸟屏风之后响起了陶沅和陆长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