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不见亮,两人就背上背篓抹黑上路,徒步赶去这十里八乡最近的逆水镇。从村里到集市,最快也要小一个时辰,两人紧赶慢赶,到镇上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大亮。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摊贩扯着嗓门儿吆喝不断,愣是给这不大的小镇渲染了几分热闹。
这逆水镇不大,横贯三条街,沿路却不缺鳞次比邻的各色商铺,布庄,钱庄,糕点铺子,金饰铺子,药房医馆儿可谓一应俱全,街道两边更是依次排开各种小摊贩,卖菜的,卖肉的,卖包子烧饼的,卖字画摆件儿小玩意儿的,还真是不少,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季然到了镇上,却没有一闷子就找家药铺把东西给出手,而是挨家店铺里晃荡,比如套套伙计话什么的,正所谓过河摸深浅,做买卖摸行情。
“这位小哥儿,贵药铺可有何首乌卖?”季然在药铺晃荡半天,瞅着人少了才往柜台凑,拉了个伙计小声问。他想得好,先捡着打头的打听。
“有倒是有。”店伙计上下打量季然,看他一身穷酸样就皱起了眉头,“那东西可不是你买得起的,去去去,这是给我找消遣呢,我这忙着呢,没那闲工夫搭理你。”
呵!狗眼看人低!
季然眉头一挑,“不就是何首乌吗?有什么了不起,还看不起人了?做生意都像你这样以貌取人,哼,迟早关门大吉。”
“嘿,你……”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来买的,而是来卖的。”季然这一晃荡连走了三家药铺,一直都是套话不露底,也是看着这家药铺大些,人流量多些,才决定亮底牌的,“我手上,有一棵年头不短的人形何首乌,贵药铺收吗?”
伙计嗤了一声,斜眼觑他,一脸的不信。
季然也不介意,挑眉一笑,放下背篓冲伙计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