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中的祁宏,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哪有什么心思洗澡睡觉。他走进书房,随意点阅着未读邮件,脑子里一直都在琢磨着黑楚文。祁宏发觉,他对自己的那种感情不像是短时内形成的,而他表达出来的企图也不唐突,仿佛俩人之间已经暧昧了很久。如果这种感觉是正确的,那么,黑楚文就是在说谎!去年短短一周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暧昧的起来?
想要了解他,却又忌讳他,这种矛盾的心情让祁宏走入了迷宫。
即便是想尽早解决有关失忆和黑楚文的问题,但是那位从死神手里爬回来的老大却是一点时间不给他。不管公事私事,都把他当成了拼命三郎,祁宏看得出,大难不死的宗云海是潜龙在渊,总有一天会飞上云霄成为霸主!想想自己曾经的誓言,想想父亲对自己的临终嘱托,祁宏决定暂时抛下个人问题,全心全力扶持宗云海。
转过头来看看黑楚文等人的情况。自从把那五个退役的军方特工找回来以后,黑楚言就整整跟他们在小黑屋里密谈了近四个小时才把这些人放出去。黑楚文倒也不担心楚言这边的计划,他一直在暗中留心着事态进展。一天、两天、三天……也不知道那五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在过去一周以后,黑楚文就隐约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也就是说——祁宏的计划成功了。
这一天深夜,黑楚文故意在大街上疾步快行,其实他也没事可做,只是想要给跟踪的人一种非常繁忙的假象而已。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心里就无法抑制的想念某个人,前几天夜晚见过一次,自己被他身上属于其他男人的味道刺激的难以忍受,该说得不该说的,统统都倒出去了,事后想想,真是觉得有点丢脸。不过,附着在他车上的那种法力自己还没时间差查清楚,好在他吞过自己的阳血,一旦有什么事发生,自己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
乍然,他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起来,拿出来看都不看就接听了,说:“什么事?”
“马上赶到军区医院。楚聿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枪伤,医生说,让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谁伤了楚聿?”
电话另一头的楚言吓了一跳,听楚文的口气恨不得马上杀了那人。紧跟着就说:“是误伤。他们执行完任务后,一个特警队的队员枪支走火,刚好打中了在换避弹衣的楚聿。”
“换避弹衣?他们没回到总部怎么会脱下避弹衣?”
“听说,楚聿不小心被一个毒贩淋了汽油,任务结束后,他就把防弹衣脱下来了。正巧队友的枪走火。”
妈的!黑楚文暗骂一句,直接问道:“爷爷在吗?”
“在。”
“让他把特警队的人赶走,通知院方,准备一个单人房间给楚聿。还有,想办法把除你和爷爷以外的人都弄走。我一分钟后就到。”
不等二哥再说什么,黑楚文用上移空换位的法术,不到十秒钟就站在了军区医院的大院里。
黑楚文拼命似地跑到了手术室门口,发现门口只有楚言和爷爷在。他急忙跑过去:“楚聿怎么样了?”
“情况很糟,除非有奇迹发生。”楚言苍白了脸色,难以控制自己悲痛的心情。
黑楚文没有像二哥那样流露出凝重的神情,也没像爷爷那样故作镇定。他使劲搓了搓了脸,声音沉缓地说:“二十二年前,楚聿生下来跟我一样是有灵力的,只不过被当时还活着的四叔掐断了灵根。”
黑将军猛地站了起来,喝问:“我怎么不知道?”
“爷爷,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不止是楚聿,还有楚亮和楚海,他们都在下生不到三刻的时间内,被掐断了灵根。上一辈人是要避免更多的惨剧发生,却不知道,即便掐断了灵根,他们还是背负着祭灵师的恶咒。叔伯们,太低估黑家血脉了。”
黑楚言靠近了弟弟,低声问道:“那楚亮他们是不是也会像楚聿这样?”
黑楚文淡淡一笑:“楚言,你把凌歌叫来,告诉他,只要他能护住楚聿的三魂七魄四个小时,我就能救回楚聿的命。”
黑永锋死死抓住黑楚文的肩头,逼问:“你要干什么?”
“放心,至少现在我还舍不得先您一步离开。”这半开玩笑的话说完后,黑楚文严肃了起来:“爷爷,把黑家所有的祭灵师都召集过来,包括被掐断了灵根的人。”
说完,黑楚文不等爷爷因为察觉到不妥而要抓住他,就再次移空换位消失了。
凌晨一点,夏凌歌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军区医院的时候,黑家已经聚集了所有的祭灵师!他乍一看这种阵势,就知不妙。拉着黑楚言走到角落,问:“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