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祁宏睁开眼睛打量起所处的陌生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祁宏自问。记得昨晚被小情人抓去酒吧谈判,然后遇到了扫把星,再然后……好像看到一头猪?
脑袋开始晕沉沉,他用手撑住额头摇晃了一下,试图想起更多的东西,但是记忆似乎更加模糊。他只记得猪叫和扫把星而已。
下了床的时候,他发现身上穿着衬衫和西装裤子,外衣和领带都不见了,是谁帮自己脱掉的吗?小情人?可这里并不是他的家,喂喂喂,该不是被什么古怪的人带到了古怪的地方又做了些古怪的事。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不对,身上除了有些疲惫感以外并没有觉得哪里古怪。还是先四处看看再说。
推开了卧室的门,直接可以看见左手边的书房和正前方的客厅,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热气腾腾的香粥和小笼包,祁宏抽动了一下嘴角,嘀咕了一句:“该不是碰到田螺姑娘了吧?”
“是田螺小子,祁律师。”
黑楚文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看着祁宏瞪目结舌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走到桌前放下手中的小菜,又说道:“早上好。”
“你……”
“怎么,你不吃中式早餐?”
“你……”
“西式早餐我做的很差,你将就一下吧。”
“你……”
“厨房里有材料,你可以自己去做。”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话,黑警官!”
黑楚文微微的笑着,伸手就把一副筷子塞进了祁宏的手中,告诉他:“看来你知道我姓黑。”
祁宏千想万想,也想不出扫把星怎么会出现。看他这一身的穿着,还有做的这些早餐,祁宏非常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确认地问:“这里是你家?”
“对。不然你以为是哪里?”
见鬼!祁宏心中暗骂,抬腿就要走人。怎奈他要袜子没袜子,要鞋子没鞋子,这么出去会很丢人。于是乎:“喂,我的东西呢?”
黑楚文不跟他客套,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话都不肯说,只是用手指了指阳台的位置。
祁宏瞪了一眼,转身走向阳台,等他推开了门……
西装外衣是湿的,袜子是湿的,就连他近万元的鞋子都滴答着水被夹在晾衣架上,祁宏——怒了!
冲回客厅对着黑楚文就是一顿咆哮,要说祁宏真是练嘴皮子的好手,几分钟怒斥一句重复的话都没有,听到最后黑楚文真想为他鼓掌。
“说,到底怎么回事?”祁宏气的脸色有点白,让他看上去更像是纵欲过度。
“昨晚你喝多了,吐了一身。我不想在家里招待酒鬼的时候还要忍受难闻的气味。你那些东西在我的浴缸里泡了一会。”
“我喝多了?不可能,我清醒的很,我记得……”
“祁律师,你好像记得很多事。那我只能请你去反黑组坐一坐了,昨晚要抓的跑了,你这个三义会的律师就在现场。呵呵,我还以为你只是碰巧去了,喝多了就昏在停车场门口了呢。原来你还记得很多事啊。”
黑楚文的一番话就像是在他身边用火烧了百八十斤的红辣椒,呛得要死!他把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恨恨地说:“看来我还要谢谢你喽?”
“自己人,不用客气。”
看着这扫把星满脸堆笑的模样就令人讨厌,而黑楚文却是非常有兴致地看着祁宏。这人斯斯文文,平常时候总是西装革履衣着整齐。现在嘛,白色衬衫皱皱巴巴的放在裤子外面,脚上没有穿袜子,趿拉着一双木屐式拖鞋,三分落魄,七分桀骜。
面前的扫把星看什么呢?对自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准是没安好心。祁宏决定马上离开,走慢一步,都害怕又会遇到什么倒霉的事。这时候,他也不在乎自己脚上没鞋没袜,开口就问:“我车钥匙呢?”
“在玄关的架子上。”
黑楚文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急三火四地拿了钥匙就要离开也不阻拦,越快的口吻说:“不留下吃早餐吗?”
祁宏没有回答,开了门就离开了黑楚文的家。
如果说,他对黑楚文不是这抵触,如果说,他肯留下吃顿早餐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也不会发生。
话说,祁宏出了楼门口,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怎么就这么寸,刚好有一辆收垃圾的车辆停在楼前,车体另一面的清洁工人拿着成袋的垃圾往车上扔,一下子力气用的过猛,那装着臭鸡蛋、烂菜叶一类的垃圾袋就奔着祁宏的面门而去!
果然又倒霉了!祁宏在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闪躲的那一瞬间,这样确认了事实。然而,从身后突然抱住他腰身的那只手臂大力的朝着后面一扯,那垃圾便落在了他的脚下,祁宏幸免于难。
“谢……”吓!竟然是扫把星!祁宏脱口而出的谢意硬生生地噎回去。
“小心走路。”黑楚文如此温柔的说着。
在祁宏恍惚于扫把星低沉又温柔的嗓音时,清洁工人忙过来道歉。黑楚文很随意地说了“没关系”,看上去像是和这些社区员工很熟悉的样子。特别是他不嫌弃脏污把几袋垃圾扔到车上以后,他脸上那种随和让站在一旁的祁宏更加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