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那条短信开始,萧世的人生就在不停地积攒着杯具,已经快要摆满了整个茶几。
岳父大人站在球网另一边,捏着球拍,气势汹汹地道,“我发球了。”
女婿也气势汹汹地点头。
苏陌言高高抛弃网球,以标准的杀球姿势猛扑,动作干脆利落又优雅。
嗖。
网球略过萧世的耳边飞出场外,他看着球消失的方向,无奈地转头——
砰!
随后而来的网球拍不偏不倚地砸上了他英挺的脸。
“靠。”
萧世痛得低咒一声,捂住鼻子蹲在地上。
刚刚还在笑话安睿,结果自己更惨,报应来得也太快了点吧……再看一边躺椅上吹凉风的几个人,满眼笑意相谈甚欢,余光却从没离开过这边,全都在等着看热闹。
啧,一群衣冠禽兽。
苏陌言看着空空的手心,皱眉道,“球拍呢?”
“……”
萧世捂住鼻子欲哭无泪,为什么这个人的酒品是这个样子的?杀人不眨眼啊!
苏陌言走到他身边来,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萧世在鼻子上抹了一把,嗯,没流血,于是揉着酸痛的鼻梁勉强笑道,“今天玩得尽兴吗?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
听到回去两个字,苏陌言沉静如水的眼眸略微闪过一丝波动,淡淡地点头,“我去洗手间。”
苏陌言淡定地从其他几人的身边路过,罕健两手合在嘴边呐喊,“岳父大人威——武——”
威武的岳父大人充耳不闻,目标明确,直奔厕所。
萧世臭着脸走上前,一脚把人从椅子上踹下来,自己坐在了一边。
陆敬哲是不屑与他们聊天的,胡渣男也气呼呼地不说话,罕健笑嘻嘻地道,“今天我们扬眉吐气了。”
萧世看了眼胡渣男鼻青脸肿的猪头,忍不住笑道,“大概脑神经发达的人在运动方面就会比较迟钝。”说完环顾四周,疑惑道,“安睿呢?”
罕健耸耸肩,“洗手间啊。”
“……”
胡渣男幸灾乐祸地看向他,陆敬哲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别开脸。
萧世疲惫地一抹脸,“洗手间在哪个方向?”
苏陌言默默地在光洁的流理池边洗手,镜子里的男人瘦削又苍白,嘴角紧绷,一丝不苟的严肃神色,眼底却带着淡淡的青黑。
黑色的瞳仁中满是冷漠和疏离。
他看着镜子反射中的,那个倚着门笑看自己的英俊男人,微微蹙起眉宇,嗓音冰冷地道,“我和你不一样。”
安睿挑挑眉,上前两步,漂亮修长的手指撑在黑色大理石的槽台边,微笑不改,“我说过,在我的面前,不需要骗自己。”
苏陌言瞥了他一眼,抽出纸巾擦拭湿润的手指,站到了烘干机前吹着。
“你不喜欢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我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因为你不想这样。”安睿站在他身后,表情柔软下来,“可你没必要勉强自己。”
苏陌言从不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从小到大,能让他觉得难过的,也只有萧世的出现而已……而到如今,他也已经习惯了那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