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吃到嘴里时,甚至连鱼刺都被挑去。因为嘴里那些被破冰勒出,其实已经快要好了的伤口。
如这般不假人手的照顾,已经很久。
从那日两人从山上下去开始,他便支开了所有想要帮忙的人。
最初是粥食,约莫头一顿见他吃起来有些困难,待到第二顿,米就被磨碎,粘糊糊的一大碗,却不难吃。
再后来,粥里会掺些菜末肉末,每日都不重样。
倒也难为那些个准备饭食的……
被如此悉心照顾,好得自然也快。等两人处理完寒炤阁中的麻烦事,来到絮饶城,已经可以嚼些软食。
但是,总有些不长眼色的,要抢食。
那日是个晴天,聚鱼潭边游玩的人格外多,聚鱼潭边酒楼中等着吃鱼的人也就格外多,颇有些僧多肉少的味道。
不过只要有那人在,两人总有办法吃到,而且是最好的。
所以当酒楼中食客看着两人明明去得最晚,菜却上得最快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脾气好的,忍;脾气不好的,吆喝小二;不长眼色的……咬文嚼字酸溜溜的讽刺起来。
两人自是不会理会,对着些文绉绉的书生,连走过去吓唬一番的兴致都难提起。
可偏偏其中有一个越说越来劲,直至搅合得酒楼中其他人也开始一起起哄。
最后,还盯上他不得已细嚼慢咽的吃相,道是假斯文。
文人用文的,武人自然就用武的。
等某人眨眼工夫将酒楼中所有桌子削个七零八落,两人才算真正得了安静,可以安心吃饭。
然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第二日,聚鱼潭中就一条鱼都没了。
只有在他想吃的时候,才会冒出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