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百数人里,再没有人张口问话。有的,仅是刀剑挥舞所反射出的刺眼白芒与诡秘凶意!
“噗呲——”
另一边,削铁如泥的绝天剑霍然振出,生生斩下一个撤走妄图报信男子的双腿。
“啊!!”惨烈嚎叫撕心裂肺,终于将林中沉闷许久的死寂给炸破。
“呯——”
“你们是何人!”先前与领头者交谈的男人奋力挡下衍墨手中利剑,不死心地运起十成内劲搏命抗衡。
而这瞬息工夫之下,周围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见缝插针,密密麻麻全部层重聚来,默契地就地圈阵,发起围攻!
“取你性命之人……”
音,好似在颤;话,也好似在扭曲。
但这一切,却非出于恐惧或惊怕。只因,变化生得太快,招式出得太过迅。
“嚓——”
事先藏于里袖中的匕首蓦地被浑厚内力急速逼出,恰正取往问话者脑门。其心之狠,其力之精,明眸可视!
生死,都定在这一霎。那泛着幽森冷光的锋利匕首犹似得了生命与灵性,拼命向着男人头骨钻去。最终,刺得连一丁点缝隙都不留!
但此般惨景,围阵众人根本来不及细究!就在惊愕心思乍一生出的那刻,他们的性命皆已注定被断绝。
凶残的杀招借由弹指刹那狠绝祭出,衍墨展臂奋起,猛提内劲让手中长剑在旋身间利扫两个来回。
“嘭——嘭——嘭——嘭——……”倒地声响犹如鬼府冥乐,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山林。
周围那些蒙之人,在连惨叫都未能出口的情况下,全部身首异处。
然,真正将后面众多杀手吓退的,并不是一招夺命剑式。
而是远远超出残忍与恐怖范围的凶残杀念……
地面上连续坠落的根本不是尸体与头颅!竟全是大小相同的无数——尸块!!
“啊啊啊——”不知是谁,终于挨不住绝望尖叫出声。
生死决战,实力与气势缺一不可。
毫无疑问,经方才残暴厮杀过后,衍墨已将两样尽数占齐。
余下的,便就简单多了。
只是重复屠杀而已……
谁说普通的面容就不吸引人了……
远处,万俟向远专注望着一招一式尽显利落、狠辣的男人,再舍不得移开半分视线。
明明是一样的剑法,换了个出手的人,就变成了另一番味道。
阴狠、毒辣、却不张扬。
没有光明磊落与侠义仁心可言,甚至每次出手都会牵出四溅飞红,带起惨叫连连。
可这些,根本无法抹杀那份令人叹为观止的敬畏。
强者,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意念之坚决者,可以一敌百。
而这么一个令人惊叹的强势男人,是他万俟向远的。
别人,抢不走。
不,该说是那人心甘情愿为他留下。
毫无怨言地献上全部忠诚与信任。
萧衍墨……
如此之人,怎能让人不生心动!
……
这边,心念未消;那边,杀戮却止。
默默将利剑归回鞘里,衍墨走过来十分嚣张地朝万俟向远扬了扬下巴:“属下表现,主人可满意?”
“……满意。”
怎么看,都像在勾引人,万俟向远猛地揪住衍墨衣襟,借由马绳扶助俯下身子,对着眼前得意弯起的薄唇狠狠蹂躏。
何止满意!
待到一吻方休,万俟向远放眼环顾周围无数大小均匀的肉块,甚是赞许地挑起眉毛,“有赏。”
连毁尸灭迹都省了……
皇帝就算亲至,也无法查出任何线索。
“属下斗胆,敢问主人打算如何奖赏属下?”
赏……
赏你个声名罢。
一个不必依仗任何人便可在江湖中立足,又不必担心惹来闲言碎语的声名……
纵容地勾起嘴角又印一吻,万俟向远却没有说明。
隐约中,觉得这么一味放纵下去连自己当主人的威严都放纵没了,便三分真、七分假地肃起面容。
“不守规矩,该罚。”似是为应出口言语,万俟向远利齿扣紧,留下个深刻齿印。
“唔——”没有逃躲或闪避,衍墨就这么带着一身血腥与杀气,放肆地启齿啃咬回去,然后大着胆子将温热的软舌送入万俟向远口中。“属下全由主人处置。”
情欲与欲火齐齐在这嚣张、挑衅的诱惑下不住攀升,万俟向远手臂一伸,用力揪住衍墨背后衣衫,将人携上马背。
极顺从地面对面跨坐于马鞍上,衍墨与眼底蕴满欲望的人紧紧相挨,甚至略带急切,伸出胳膊相迎。
“离约定的,还有两柱香时间……”
提醒兼之邀请?万俟向远低声笑了笑,抖开缰绳绕过满地尸块与猩红,驱马行入树林深处……
人生在世,当须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