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紧不慢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衍墨才算松了口气,饶是早先在东阁也被迫着服过‘朝暮间’,现下仍是不愿将服药后的难堪样子暴.露在人前。趁着体内功力尚未完全散去,衍墨勉强撑着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身子站起来,无奈的看着桌上三颗药丸摇了摇头,拿起握在手心,提气沿着来路掠回小屋。
晚饭后,万俟向远带着几分怡然,拿起桌上反扣的一本有关毒物药性的书,坐在椅子上专心研读起来。
“少阁主,属下钟衡。”
听着门外可以压低的声音,万俟向远放下了手里的书,对着门口道:“进来。”
门外的人也不说话,悄声开了门,复又查看了下四周,闪身进入了屋内,合上房门。
“属下拜见主人,今日觅天殿内有消息传回。”钟衡进到屋内人所在的里屋,跪在地上回报。
“有消息了?”似想起了什么不甚愉快的事,万俟向远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
早在多年前,寒炤阁阁主万俟易接万俟陌寒回阁不久,万俟向远就趁机安排了十五人进入觅日殿内潜伏,可七年的时间,伴着万俟陌寒在阁内能力以及势力的增强,十五人里已有十三人因着或轻或种的罪名被一一处死,现下仅剩的两人恐怕也已经撑不了多久。
“回主人,奉清煦传回消息,已经查到与陌寒公子暗中有联系的人,是南方涧水门的门主,司马召然。属下接到消息后已经暗中派人前去探查涧水门门主近期所有的动向,今日中午……奉清煦在觅天殿内被陌寒公子以侍奉不周的理由处死。”
万俟向远眯起眼,手指轻点着桌面,道:“万俟陌寒倒是够谨慎的,奉清煦才刚探得消息……就被他察觉了。”
感觉到话里的阴沉,钟衡又继续说道:“属下以为陌寒公子或许是有所察觉,但应该并不肯定奉清煦是主人的手下,今日处死奉清煦不久后,觅天殿里还有两名下人,一名钟性侍卫被杀。”
万俟向远嘴角一挑,眼里闪过阴狠之色,“哼,他倒是舍得下手。不过依他这么多疑,恐怕用不了多久,陈严铮也会被他找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为了这多疑的脾性要杀掉自己多少手下……”
“今日主人找过衍侍卫后,衍侍卫就回了自己房里,午饭和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出来过,外头属下派去的人说是屋里不时有响动之声传出。”
“响动?”万俟向远脸上阴郁的神色一扫,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问道。
“是,像是身体碰撞桌椅类木器的声响,不过声音不大,属下派去的人也就没有上前查看。”
万俟向远吩了然一笑,吩咐道:“不必再派人暗中看着了,去吩咐下人,明日起将饭菜送到他门外,不必进屋……你下去吧,觅天殿有了消息再来向我回报。”
“是,属下告退。”钟衡虽有疑惑,也没多问,行了礼,同来时一样,谨慎的观察了周围几眼,方才出了院子。
……
十二日一过,衍墨向下人要来一桶热水,稍稍作了一番梳洗,换掉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也不敢多做耽搁,尽可能的稳住步子,向着万俟向远所住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