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春药的劲仍未褪,云起满身通红,蜷了起来,拓跋锋又取来案下玉势,顺着云起被捣开的后庭缓缓捅入。
“呜……”云起难受地呜咽道。
拓跋锋道:“待会就这么浪着唱曲儿?”
云起喘息着道:“不行……太……我还想来一次……”
拓跋锋下的药剂量太大,反不好收场,云起泄了次,阳根仍硬挺笔直,衣衫凌乱地翻来覆去,稍一碰便流出水来,拓跋锋也忍不住,抽出玉势,从背后搂着云起,又狠插了将近半个时辰,云起泄了两次,体内满是拓跋锋的热液,这才好过了些许。
拓跋锋把玉势转了转,缓缓塞进云起后庭,道:“夹稳。”
云起道:“混……混账。”
拓跋锋笑道:“待会还得抽出来,忍不住就自己握着玩会。”
云起两脚发软,倚在拓跋锋身边,拓跋锋一整外袍穿好,又帮云起系好锦服,吩咐道:“开船。”
舫前船夫应和,缓缓划桨。
拓跋锋漠然道:“摸什么摸。”
云起把手探进拓跋锋袍内,握着他昂立的ròu_gùn 不住揉玩,笑道:“还硬着,你弹得出琴来?”
拓跋锋脸上发红,嗯了声,侧头打量云起:“待会回来再陪你一晚上。”
云起一听这话险些又想要,拓跋锋揉了揉云起后庭,把玉势抽出些许,在腿间反复按压,按得云起全身发软。
“走罢。”拓跋锋笑道:“敢和狗皇帝眉来眼去,师哥就当着他的面干你。”
云起彻底无言了。
是夜,扬州大小官员谈笑风生,簇着朱棣来了。
龙舫灯火通明,湖面牵起花灯万盏,映着满湖灯火辉煌,东天一轮月圆,中秋佳节,船上摆满瓜果桂花酒,满湖桂香顺风飘来,女子声温婉如玉,和着琴瑟交鸣,丝竹四起。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为谁生。
徐辉祖:“陛下这边请。”
朱棣在北平被一群言官轮着弹了五年,身为九五之尊,该当天下表率,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念得耳朵起茧子。好不容易来扬州一趟,本打着穷奢极欲,金银成山,酒肉作海的心思,未料徐辉祖只备了不到十艘船,当即大失所望。
朱棣:“嗨——国舅爷,也不知道贪污了多少钱。就搞这俩小破船糊弄人呢?”
众官员早有心理准备,徐辉祖抹了把汗,赔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扬州近年休养生息,轻徭薄赋,声色一道,确是行得少了,过得数年光景,陛下再来时当又有一番气派。”
朱棣点点头,提了龙袍上船,众官员纷纷上了画舫。
徐辉祖作陪,亲自为朱棣斟了小酒:“辉祖特为陛下请了全扬州最好的乐娘,此女轻易不唱曲,昔年太子与先帝爷下江南,青娘退隐湖边小筑,连太子亦见不着她的面。”
朱棣:“哦?!”
徐辉祖笑道:“扬州坊间巷尾,都传圣上英姿,平定北元,青娘为报圣上救万民于战乱之恩,自请前来,愿为陛下抚一曲,聊表烟花女子心意。”
这下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朱棣心怀大畅,频频点头道:“传出来就是。”
一桌油炸虾子,又有四两的螃蟹揭了壳,满壳蟹黄香气浓郁,配着桂花酒,令痞子皇帝食指大动。
“你姐……”朱棣忽笑道:“当年最喜欢吃这螃蟹,就着桂花酒,还在北平王府那时,寡人都揭了壳,用蟹脚细细剔出蟹黄蟹肉,伺候着她吃。”
徐辉祖黯然叹道:“人之已逝,圣上还请节哀。”
朱棣不留情面地嘲道:“二舅,你不如小舅好玩,若是小舅,定得揶揄几句,哄得寡人高兴了。罢了罢了,听曲儿罢。”
徐辉祖心想这家伙真难伺候,吩咐下去,青娘抱着琵琶来了。
烟帐拢上,朱棣吩咐:“拉开拉开。”
徐辉祖哭笑不得:“陛下,这是规矩……”
朱棣道:“拉开。”
徐辉祖只得亲自去把烟纱帐拉开,朱棣一见那青娘不是美人,登时倒了胃口。
青娘乃是扬州教坊第一人,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但朱棣见惯美女,自是没甚感觉,悻悻道:“唱罢。”
青娘面色不太好看,低声道:“请陛下点曲儿。”
徐辉祖暗道糟糕,你随便唱个什么就是了,还让朱棣点,不是自取其辱么?
果然朱棣马上道:“唱个十八摸罢。”
青娘:“……”
徐辉祖:“……”
青娘怒道:“一国之君,如此行止,辱人太甚!”
说毕便要摔了琵琶跳湖自尽。不料朱棣却笑道:“哎,不唱就不唱么?这么小气做什么?那……唱首蘅芜谣?”
青娘登时静了。
朱棣道:“大俗既不愿唱,便大雅罢。唱得来不?”
青娘终于知道朱棣也是个颇为风雅的男人,淡淡道:“前朝高雅古曲,只怕贱婢唱不出其中深意。”
话音落,青娘抚了琵琶,低声道:“龙栖山,蘅芜香,三更梦醒愁断肠,满月西凉……应不见李夫人袖洒遗芳……”
朱棣饶有趣味听着。
一曲终了,朱棣道:“你知道为何此曲是大雅么?”
青娘柔声道:“请陛下赐教。”
朱棣叹了口气,起身,行至船头:“蘅芜谣,唱的乃是晋帝梦间见李夫人,李夫人授蘅芜,满室皆香,醒而不得见,求一世而不得,此曲词俗,意雅。”
青娘明白了:“终时若有若无,全在心中惆怅之意,婉转缠绵,贱婢唱不出词中深意。”
徐辉祖打趣道:“小时曾听姨娘唱过。”
朱棣缓缓道:“你姐也唱过,她们都唱得出其中风情,扣人心弦,只惜朕年少意气,听不懂,还需你姐细细给朕解释,不得见呐不得见。”
朱棣唏嘘道:“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远方画舫上。
琴声叮咚作响,一人悠然唱道:
“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朱棣:“……”
云起的声音虽是男子嗓门,却带着说不尽的柔情眷恋,唱道:“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弯弯在两旁……”
朱棣笑得直打跌,画舫轻摇摆,行至湖心,一曲“十八摸”唱完,朱棣朗声大笑。
拓跋锋按着七弦琴,琴声一收。
云起身着淡红百花袍,倚在拓跋锋怀中。
徐云起一头乌青发丝散于耳畔,遮去侧脸,朝着朱棣一笑,当真是说不出的风情。
拓跋锋笑道:“他果然喜欢十八摸,接下来唱甚?”
云起悠然道:“那痞子就喜欢这调调儿,再来曲高雅点的。”
拓跋锋微笑着翻过琴谱一页,沉吟片刻,修长手指微一拨琴弦。
云起展声道:“龙栖山,蘅芜香,三更梦醒愁断肠,满月西凉……龙颜梦醒,不闻秋来香晚,满室暗凉……”
朱棣呆呆看着云起,听得入了神。
云起眼望湖面,花灯缤纷绰约,一轮明月在水中央。
“……空余落花满堂情痴处,几度华颜。”
云起住了声,余音仿佛仍在湖面飘荡,绕梁不息。
朱棣神色黯然,片刻后笑道:“不是正倒腾你的羊皮牛皮呢,怎到扬州来了?”
云起莞尔道:“来陪亲人过节。”
朱棣长叹一声,拓跋锋煞有介事补充道:“顺便买点盐,请大明皇帝批旨。”
朱棣:“……”
云起:“……”
云起小声道:“别提这个,太破坏气氛了。”
拓跋锋道:“不成,我媳妇唱曲了,不能让狗皇帝白听,便宜那厮了。”
朱棣笑道:“再给哥唱个,唱一句,我大明官盐卖你一万斤。”
云起道:“万岁爷既开了口,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朱棣一挽袖,自顾自坐下,吩咐道:“来点没听过的。”
云起这下可犯了难,他与徐雯两姐弟,琴棋书画,家学俱传至温月华,这些年里,天下哪还有朱棣没听过的曲子?
拓跋锋对着琴谱翻了翻,顺手把它扔进湖里,云起道:“又想搞啥。”
拓跋锋笑道:“唱上回那首,波斯商人传来的。”
云起想了想,道:“太悲了吧。”
拓跋锋埋头拨琴,云起只得开口。
“富贵哪能常富贵,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
“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
“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
朱棣微微错愕,俊朗的两道剑眉拧了起来。
云起凝视朱棣,那一瞬间,与多年前深情的徐雯重合于一处,目如秋波,柔声唱道:“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云起之声渐低不可闻,朱棣缓缓道:“哪儿学回来的?没听过。”
云起淡淡道:“波斯的一个诗人写的,莪默。”
朱棣闭着眼,似在沉醉,许久后道:“有道理。”
云起笑道:“这可就领盐去了。”
朱棣不睁眼,淡淡道:“去罢,明年清明回北平一趟,陪哥喝点酒。”
拓跋锋吩咐一声,舫工摇了桨划离湖心,大野豹任务完成,要回去干家猫了。
余下满湖月色,一水依依风情。
——番外:一树梨花压海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