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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破釜沉舟(1 / 2)

云起忽然有点淡淡的失望,揶揄道:“连你也认不出?”


拓跋锋听到云起声音,如释重负地起身。


“你要做什么?”拓跋锋笑着上前:“哪儿找出来的衣服?”


“站在那儿,别过来。”云起不悦道。


看拓跋锋那狼狗样,只怕又要过来讨好,撕衣服扯腰带的,万一推不开,稍后朱棣来了见到这一幕,可是天大的麻烦。


云起道:“我扮鬼与皇上说几句话,你出去罢。”


拓跋锋看了云起一会,忽道:“那年我头次进王府,王妃便是这身打扮,像极了。对不住,云起,师哥没认出你。”


拓跋锋又道:“师哥晚上把皇宫都找遍了……”


云起冷笑道:“从小在一处,还不知道我在哪儿等你?实话告诉你,我去朱权府上喝酒了。”


拓跋锋与云起再度冷场。


不久后殿外传来三保的声音,朱棣骂骂咧咧,显是醉了。


“一个……也不在,都把朕当什么……追!给我追!”


云起忙道:“你快走!”


拓跋锋仍有话想说,站在寝殿里,云起又赶狗般挥手道:“走啊!”


“猢——”拓跋锋不满地走到窗边,毛手毛脚地爬了出去。


云起既想笑,又心疼,转身躲到了屏风后,屏息等待。不多时三保扶着朱棣跌跌撞撞地回殿,朱棣又吩咐道:“你这就派人……出城,截住老十七!把他抓……回来!”


云起心头一凛,朱权已经连夜走了?!三保有什么权利能调动禁军?


三保唯唯诺诺,躬身告退,朱棣衣衫凌乱地躺在龙床上,“暧”地出了口长气。


朱棣一脚踹翻前来侍候的太监,吼道:“滚一边去!”


朱棣想了想,又道:“传徐云起来。”


那太监去了,云起又等了片刻,方将袖子无声无息地一挥,甩出蝉翼刀,截了灯苗,一室月光清冷,云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朱棣闭着双眼,听那脚步声时,一只耳朵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君臣互相静静对视,朱棣眼中满是茫然,怔怔看着云起。


云起拢了一把鬓发,露出白皙的左耳,扬袖,转身,于案前坐下,取过架上羊毫笔,在砚盘上蘸了蘸。


朱棣呆呆坐起身,道:“雯……”


云起抿唇不答,夜半冷风吹过,掀得桌上宣纸哗啦啦响。


初春一别,天人相隔,臣妾思念陛下日久,罔顾人鬼殊途,特来与君相见,然六道天机终不可违……


云起字迹娟秀,锋毫间又有股武人的洒脱大气,正是昔年徐雯把着笔,一撇一捺亲手所教,朱棣怔怔望着那字,又看着云起侧脸,一时间落下泪来。


云起提笔写至“方孝孺乃前朝忠良,皇上若不顾天下人之念杀之,将令臣妾九泉之下……”朱棣已不住颤抖,按着桌子,倾过身来。


云起略一沉吟,笔迹便断了,朱棣伸出手。


云起抽身而退,朱棣抓了个空。


朱棣泪眼相看,唏嘘难耐,云起唇角扬起一抹安慰的浅笑,手指拈着那纸,轻飘飘地交予朱棣。


朱棣的目光落在云起的左手上,玉扳指光华流转,折射着满月的银辉。


云起尴尬地用右手捂着左手。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朱棣冷冷道。


云起忍不住躬身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随手把那纸拍在朱棣身上,转身就走。


“站住!”朱棣喝道:“谁教你做这事的?!”


云起淡淡道:“姐他不怪你,我心里知道,别再杀人了,姐夫。”


朱棣重重出了口气,道:“过来陪朕喝杯酒罢,弟啊。”


云起挽着长袖,侧过脸,似在迟疑,那瞬间的一瞥,令朱棣砰然心动,看得竟是痴了。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寝殿中点起了几盏微弱的灯,云起安静地坐在龙床前的案边,手持瓷壶,斟了两杯酒。


“皇上耳伤未愈,不能喝酒,臣谨代皇上干了。”云起喝完一杯,干净地亮杯底,又取过朱棣的酒杯。


朱棣只是定定看着云起,忽道:“朕心里难过。”


云起叹了口气,道:“朱权走了,起兵靖难那时,皇上答应过他什么?”


朱棣眼神茫然,随口答道:“朕忽然改变主意了。”


云起揶揄道:“铁券也不颁他一张?”


朱棣脸色不太好看,冷冷道:“云起,纵是你姐,也不敢管朕的事。”


云起将酒杯凑到唇边,答道:“所以她死了。”继而仰脖喝干。


烈酒入喉,云起禁不住猛咳,脸上泛起窒息的红晕,一抹嘴唇,道:“臣告退。”


正要起身时,三保于殿外匆匆奔来,见到云起时登时直了眼,吓得便跪。


“三保?”云起笑问道。


“小舅爷?”三保神色略定,又道:“回、回皇上,东厂百余人,被宁王亲兵杀得大败,截不住,此时权王爷已出了紫金山,往西面去了。”


“东厂?”云起疑道:“是什么?”


三保脸色迟疑,看看云起,又看朱棣,云起瞬间明白了,定是为了分锦衣卫之权而设下的新机构。


朱棣漫不经心道;“喝酒罢。”


三保仍在殿前跪着,朱棣亲自斟了酒,道:“喝了这杯,我便放过老十七。”


云起看了朱棣片刻,端过酒,一饮而尽。


朱棣又斟满酒,漫不经心道:“再过些时日,朕便带你回北平去了呐!还记得,当年朕带你就藩北平那会儿,你亲手在园子里栽的桃树。”


“什么?”云起蹙眉道。


朱棣笑了起来,打趣道:“当真不记得了?!”


云起茫然摇头,朱棣又道:“夫人,那年出京,马皇后赏了你个桃子,你一路吃着上北平去。把核儿留着,在咱家院子里埋了,又一春,细芽便破土出来,还不记得?”


云起端起酒杯,酒水映出他清澈的双眸。


朱棣又道:“喝一杯,朕便饶方家一人。”


云起喃喃道:“如此谢皇上成全。”


云起自早间至午夜,已是半点吃食未下过肚,黄昏时在院内被灌了一通酒,又大吐特吐,此时只觉气力不继,肚内本空,喝了几杯烈酒,此时已觉头晕脑胀。


然而听到朱棣之话,终究是干了那杯。


云起紧闭双眼,又咳了几声,忍着胸闷,道:“皇上……”


还未说完,朱棣的手已虚卡着云起的咽喉,微微上托。


云起被托得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难言的悲伤与倔强,朱棣恍若得了癔病般喃喃道:“还记得么?夫人,院里的那棵桃树,你我一同栽下,过完节,我们就回家了。”


云起颤声道:“皇上不可忧伤过度。”甫一说完,双眼再次漆黑一片。


云起的眼神倏然间涣散,视线茫然。


朱棣仔细地端详着云起的薄唇,片刻后专注地凑了上去。


“别碰他!”拓跋锋疯狂地大吼,破窗而入!


三保抽出腰间佩刀,木窗刹那间碎成千万片!


云起惶急喊道:“不——!师哥!”


“放肆!来人,把拓跋锋拿下!”朱棣狠狠将云起推开,操起酒壶便朝拓跋锋掷去!


绣春刀划开,荡出一道弧光,碎瓷飞了满殿,酒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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