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飞车,没有安全措施的飞车,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扛不住。
等他们好不容易醒过神,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阴森恐怖,伸手不见五指。
陈煜叫了一声:“张思道,在吗?”
回声一阵阵,没人应。
陈煜想了想,又叫:“张太监,在吗?”
张思道如同风一般一脚踩陈煜后脑勺上,黑暗中也神准无比的技巧。
陈煜嘶了一声,挣扎着把自己脑袋从张思道脚下挪开,问他:“有火符吗?”
张思道掏出火符往半空中甩,照亮了周遭的一幕。
眼前是空旷的石室,漫天灰尘……骨灰。墙上带着斑驳的血迹和锈迹,除此之外,只剩下空旷和死寂。
张思道皱眉:“什么都没有。”
陈煜抬头,看见张思道背后的东西,浑身僵硬:“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你没看见。”
张思道不明所以,跟着他视线转头看,贴上软黏黏湿哒哒的东西。
记住,是贴上!
脸贴上去了,没有距离的亲密接触。
那种软黏黏、湿哒哒的触感,还会动,缓缓的蠕动,虫子蠕动的那种感觉。
张思道瞪着近在咫尺的黑色的、软黏黏的、湿哒哒的、还在不断蠕动的粗糙肉块,因为近距离还能看到肉块上有一个个或是坑或是凸出来的巨大疙瘩。
那些疙瘩里面还钻出肉白色的虫子,虫子探出头,想要钻进他的眼睛。
张思道猛然后退,一蹦三尺高。出于生物本能,背转身头也不回向前冲的时候还顺手拽着瘫在地上没起来的陈煜一块儿跑。
一直跑到最边边没路了,两人紧紧贴着墙壁企图用同样的方式再度打开机关什么的。他们回身,然后看见刚刚紧贴在张思道背后的东西。
那巨大的腐朽的恐怖的生物。
极乐村供奉的神灵,耶提。
十几米高的黑色巨山,下半部像章鱼一样巨多触手,触手却生的跟蛇尾一样。鹰脸蛇神,上半身布满鳞片,下面的尾巴靠近点能看见疙瘩。离得特别远都能闻到耶提身上的恶臭。
那是腐朽的恶臭味。
即使耶提庞大恐怖,令人心生恐惧。也不能忽视它在腐朽的事实,它的身体、皮肤都在溃烂。
上百条蛇尾在地上疯狂的蠕动,空气中遍布着骨灰。
这场景大概就是噩梦了。
陈煜紧贴墙壁,力持镇定:“我们是晚餐吗?”
张思道冷哼一声:“不是。”
陈煜松口气。
张思道:“……早餐而已。”
陈煜就特别想哭,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贬低自己的价值了好不好?
突然间,从上百条蛇尾中蹿出两条蛇尾化成残影向两人袭击过去。
陈煜和张思道分别向两边跑,听到后面传来的巨响,还有心思想原来墙上的洞这么来的。
当他们跟那两条蛇尾玩你追我我躲你的游戏时,悬在半空的火符熄灭了。
陈煜跑着跑着,眼前一片黑,被绊倒了。
怀里扑进软绵绵滑腻腻不断蠕动的东西,那一刻,陈煜脑海里开始回放走马灯。
张思道能看见的时候就看见陈煜那个傻逼抱着一条黑色蛇尾发呆,抽抽眼角,冲过去抓起傻逼就跑。
一边绕着耶提跑一边骂他。
陈煜只顾感动,并且感谢他带来光明。
张思道突然刹车。
陈煜:“干嘛突然停下?”
张思道:“不是你点燃火符?”
陈煜莫名其妙:“我没有火符……不是你扔的?”
张思道:“……不是。”
这儿还有人!
天师!
两人一边狂奔一边喊前辈高人,回声阵阵。就是没人应。
石室很高,起码有百来米高。在距离石室十几米的地方有条大约两米高的缝,缝里头有块空地,空地里有人。
不仅有人,还有热气。
干粮的热气。
茅老朝下面看,看着俩小娃被两条蛇尾追得到处跑,还嚷嚷着高人前辈就特别乐呵。
他回头朝郭云棠女士说:“你们家那个师侄太蠢了!这么多年过去,你们门派收徒就没个长进。说多少回了,收徒这事儿要精益求精。我虽然一个徒儿,比你门派那么多人可厉害多了。”
郭云棠女士闻言,冷笑:“嚯!你徒儿厉害,怎么没见到?”
茅老表情高傲:“我徒儿肯定找真相去了。他知道凭我的本事,不会出事。用不着找我。”
郭云棠女士:“呵呵,难道不是他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吗?你挂了他都当你环游世界呢。怎么着,瞒着徒弟不让进天师界。别哪天挂了你徒弟都不知道,傻傻等着你回去。啧啧,虐心啊。”
郭云棠女士这话还真戳着茅老心肝了,他就在茅九小的时候带他进天师界。后来茅九长大了,他有什么要事都只说去环游世界。
要真出事儿,茅九都不知道。
估摸着还傻傻的窝家里等着他回去做饭。
没他在,那做的饭能吃吗?
他瞒了多年的秘密不得曝光了?
茅老被戳心也不认怂,就把矛头引向郭云棠女士那始乱终弃的徒弟。
郭云棠女士不接茬,就跟那儿哼唱经典永恒的歌曲。
“我的老父亲啊~”
茅老受到暴击,恍如看见自家茅小九靠着码头翘首以盼等着他回去,却再也等不到他但是不知道,于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等。
背景音乐:我地老父亲啊~
虐心指数五颗星。
旁观者,众天师界大佬一边吃干粮一边看互怼,深谙吃瓜群众修养。
作者有话要说: 茅老和天师界大佬优哉的啃干粮,满心担忧他们遭遇不测的茅小九和陆小六知道了的话不知道是个什么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