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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真相 (15)(2 / 2)

“恩,我知道。”自方老爷不许方其瑞再做春裳的生意,让他好好念书后,方其瑞便又回到往日的状态:书房读书——外面玩耍——回屋睡觉。


只是以前何家贤以为他都是书房混日子,后来发觉他是喜欢读书的,便不再干涉,由着他自己安排。


外间的人只当老爷又逼二爷读书,二爷在二奶奶的调教下,比往日好多了。


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梦梨也去了。”吉祥又道。


“哦,她以前就在书房伺候的,跟去也好,总有人要给二爷添茶递水的。”何家贤一口银耳羹,再看一页话本儿,无比惬意。


吉祥不再说话,低着头脚在地下不住的画圈,内心煎熬。


过了十来天,快到四月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方其业在方家酒楼吃饭,恰好遇到州府老爷。那州府老爷齐由,平素在方家酒楼吃饭都是签单的,意思是从不结账,等到月底,去府衙收银子,七扣八扣的,也剩不了许多,到时候少许银子一结,账面上却也是干净明白。


方其业见他只签单不掏银子,便忍不住了,故意问掌柜的:“为啥这位客官不结账?”


掌柜的连连冲他使眼色,方其业却斜着眼等答话。


齐由便冷笑着:“本官自然是结账的,只是月底一齐到府衙结账便是。”


☆、152、大爷阴私事


方其业就也冷笑一声:“小本生意,概不赊欠。既然是月底结账,那大人该月底来吃饭才是。”


齐由没想到他居然会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一时下不来台。他为人虽圆滑世故,明面上还是做的不错,为官清廉,造福一方的。底下与方家的那些往来,不过也是小手笔,私下里心照不宣罢了。


此刻听方其业如此咄咄逼人,面色就有些难看:“年轻人血气方刚,说话别太冲了。”


方其业听到“哈哈”大笑:“我冲?齐大人,我冲的可不是你,我不过是冲我家赈灾的那50万石粮食罢了。”


齐由一听,脸色攸地大变,呵斥道:“别喝了几杯猫尿就胡说八道,那是方老爷仁义善良,自愿捐出来的。”


“就是,方老爷自愿的,谁不知道他是咱们燕州城的大善人!”一旁跟着的衙差尖着嗓子叫起来:“三少爷别胡说八道,混淆视听!”


“我跟你说话了吗?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跟我说话?”方其业见一个无官无职的衙差狐假虎威,态度嚣张,一把推过去,推得他脚下一个趔趄:“滚,小爷懒得搭理你。”


“你居然还推我?”那衙差当着众人的面受了这等侮辱,心下不忿。他虽无品无阶,可是在燕州城也是几人之下,几万人之上的。平素即便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见了他不说礼遇有加,可为着他身上的制服,也要给几分脸面的。


“三少爷,你别喝酒喝多了忘形了,那日查抄米粮,我也是在场的……”衙差说到这里,见齐由狠狠瞪他一眼,忙闭了嘴。


“齐大人,您瞪他做什么,他一个跑腿的,你让他说,说啊……”方其业仗着两家私底下达成的交易,认定齐由从中获益不少,不敢说。


“年轻人,不要太嚣张!”齐由怒道。


“还是齐大人,您别太嚣张……”方其业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啪”狠狠挨了一个耳光。


“我与你父亲也算是故交,你这样口无遮拦,目无尊长,我今日好好管教你……”齐由被他阴阳怪气的话气得脸涨得通红,一个耳光就扇过去。


“你算老几?你居然敢打我?这些年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方其业冷不丁当着众人的面挨了这一耳光,理智全无,伸手就往他胸前一推。


齐由年逾五旬,到底经不住身强力壮的方其业这么大力一推,人就往后推了几步,差点摔倒,还好那个衙差眼疾手快将齐由扶住,立刻大声叫嚷起来:“大家伙儿可都看见了,方其业殴打朝廷命官,他殴打朝廷命官,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消息传回方家时,方其业已经被羁押。


方老爷满心疲惫到鹤寿堂:“你教的好儿子,胆大包天,居然敢出手打州府老爷,我平素跟他说话,头不敢抬,你儿子可是出息了……”


陈氏早就听到这件事,着急上火着呢,见方老爷这样说,大有撒手不管的态度,心里一惊:“老爷,您可要想想办法啊。”


“有什么办法,他殴打朝廷命官,那么多人都瞧见了!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方老爷愤恨。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氏满是绝望。


方老爷摇摇头:“早跟你说过,严加管教严加管教。你不听。”


“定然是有人害他。”陈氏咬牙切齿:“上次米粮的事,不是说是老二……”陈氏下意识说完,又立刻满是惊恐的望着方老爷:“我胡说的!”


“知道你是胡说就好!”方老爷眼神变得十分凌厉:“业儿不懂事,你也看不明白?老二对老大,对老三老四,能有什么坏心?你……”他很是无奈:“这事儿以后都别说了,我去问过,那冯少爷根本就跟老二不熟,以前还是老二爱玩闹时,别人介绍才搭在一起的。后来老二收心了,的确是再无来往。”


陈氏自然也派人调查出了这个结果,虽然证据确凿,却仍旧心有芥蒂,只是不敢在方老爷面前说,只能急得团团转:“那如今可怎么办呢?”


“我去求见,州府老爷说了,只能公事公办……”


“不行。业儿要是坐牢了,一辈子就毁了!”陈氏像一只发狂的母狮子,不住的摇头:“老爷你快想办法,想办法啊。”


“没办法了,州府老爷明着跟我说的。说这还是看在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方老爷感慨:“好男儿铁骨铮铮,敢作敢当!”


“不行,不行!”陈氏发疯一般嚎叫:“我想办法,我想办法,不能让业儿坐牢!”她在屋子里无头苍蝇似的走来走去,连方老爷看着她直摇头都不知道。


“二叔,老爷,你让二叔出面,跟州府老爷打点一下如何?”陈氏突然想起这个救命稻草,抓住方老爷的手:“二叔如今也是个从三品大员……不是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胡闹!二弟为官清正廉直,怎么会作这样走后门的事情?你说因为溺爱害了业儿,如今又想断了二弟的前程?业儿犯的是什么罪?你不知道吗?他罪无可赦!齐由人前受了侮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不是念在他年纪尚小不懂事,你以为是只关一年的罪名……”方老爷怒火冲天:“一年而已,也正好叫他长点教训,以后做事再不可这样刚愎自用,做了一点儿功劳,谁也不放在眼里,我的话都不听。仗着家里有几个凑钱,连州府老爷都敢顶撞,叫他好好长长记性……”方老爷提起也是痛心疾首。


“若说过错,他知道不可为而为之,受一点惩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别说州府老爷,就是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他!”方老爷隐忍了这么久,愤而出声:“你以为只有你心痛?”


陈氏面如槁灰,跌坐在椅子里。


门外面芍药等方老爷走了以后,这才进来通传:“夫人,大奶奶在门外候着呢,说是请您看这几天的账目,和敬家的要支取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给各房送过去了……”


“滚,拿着鸡毛当令箭。给她一点儿权力她还真的学会做主了!”门里面飞出来一只茶碗,不偏不倚恰好打在周氏脚背上,微微有些疼。周氏眉头一皱,将账目放下,对傻了眼的芍药道:“那等夫人心情好些了,再呈给她看吧。”


“哎,当家这个差事,瞧着光鲜,其中的苦楚啊,真是说也说不出。”周氏转头就去了何家贤屋里,对着一个孕妇念叨,口中说着苦,脸上却是带着笑:“瞧我,以前请安回来,还能再睡个回笼觉,如今啊,回来了就一堆琐事等着你。今日园子里要添花草,明日又有了新的菜色,后日大家的春裳又该看样子了……”周氏笑意洋洋:“连大爷的事情都有些顾不上了,都是合景那丫头在张罗。”


合景是周氏的陪嫁丫鬟,一直很受重用。前两年也给了大爷做了通房了。


何家贤瞧着周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得吩咐吉祥准备摆饭,周氏也有在这里吃饭的准备。只是还没上桌,就有丫鬟过来:“大奶奶,夫人去咱们院子里了,跟大爷说话呢。”


周氏忙起身告辞。


刚走到方其宗屋门口,正要进去,就听见方其宗慢慢的说道:“这有何难,那个州府大人不是说看上了五妹妹吗?他眼下无非是面子问题,一口气堵在心里难出。若是咱们主动服了软,燕州城的人又都知道咱们送了姑娘过去,他面子找回来就好了。至于什么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他们是那样说,可实际上不过是人多手杂推了一把,若说是小矛盾也一样说得过去……”


“你爹不会同意的。”陈氏病急乱投医,过来本来是跟大儿子哭诉的,谁知道他听完,倒是提了一个主意,惹得陈氏眼前一亮。


“爹不同意,架不住五妹妹非要去啊。一个人诚心要去,你把人送过去就行了……到头来有事也找不到你头上……”方其宗漫不经心,似乎说的根本不是他的手足亲妹,而是旁的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至于她不愿意的问题,不是还有冯姨娘么?捡她最在乎的人找点事儿……以她们两个的性子……”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眼下只要能解了三弟的困局,牺牲个把姑娘没什么。到时候无非就是骂名谁担的问题了。可这些比起方家的男儿郎的前程,都不值得一提。”


陈氏急忙点点头:“你说得对,大不了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我担着,拼着把我休下堂,也断不能让你弟弟去坐牢。”


周氏只听得心里一惊,愈发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不会让你下堂的。事关咱们方家接班人的问题,爹爹不至于如此糊涂,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怕人说他厚此薄彼。可若是事情已经木已成舟,难道他还能非要把五妹妹接回来,把弟弟送到牢里去?”方其宗说了这许多话,累得不行,忍不住大口喘气。


陈氏忙给他盖了被子,又道:“你好生歇着,以后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然给办得妥妥的。”


“是,母亲。”方其宗躺下,想了想叮嘱道:“妹妹们就算了,男儿是方家的根本,不可乱动,母亲可千万别想岔了。二弟不是那样的人。”


陈氏浑不在意的点点头,走出去了。见外间空无一人,忙大声喝道:“人呢,怎么也没人伺候大爷?”立时院子外跑进来一个丫鬟:“奴婢瞧着大奶奶回来了,她伺候大爷向来亲力亲为,奴婢就去做别的了。”


大奶奶?陈氏狐疑的瞧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人。


那丫鬟也跟着望了一圈,并无人影,忙道:“许是见着您在里头,没有进去就出去了。”


正说着,周氏端了一碗人参粥进来,解释道:“方才走到门口,丫鬟说您在里头跟大爷说话,我想不好打扰你们,所以没进门,就去给大爷熬粥去了。”


陈氏听她说没有进门,看了她两眼,点点头:“进去吧,大爷想必也饿了。”


周氏便走进去,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方其宗,吃了一半,周氏忍不住试探道:“方才母亲过来,跟你说什么呢?我瞧着怕是像我听见的样子……”


“砰……”方其宗像是一不小心,手一伸便将人参碗打饭在地上,顿时汤汤水水的泼洒一地,周氏的手腕也被烫红了。


“我不小心,你下去包扎一下吧,叫合景进来。”方其宗小声道。


周氏眼里闪过一抹哀伤,却又隐藏不见,轻声道:“是我不小心,合景在弄晚饭呢,这会儿不好叫……你要什么我给你拿就是……”


方其宗瞧着她,眼睛都瞪红了:“算了,我不过眼见着是个废人而已……你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周氏一听吓得不轻,忙起身赶紧出去叫合景。合景不情不愿的进来,待见着方其宗却又是另外一副面孔,换上了和煦的笑容,轻声细语:“大爷,我来了。”


方其宗便笑着,拉着她的手坐在床榻边上:“你晚上准备一下,跟我睡。”


“是。”合景笑意盈盈的答应着。


只是刚出门,就被周氏劈手一个耳光扇过来,院子里其他的丫鬟都习惯了,充耳不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什么东西!活不好好干,竟狐媚大爷……”又冲周围的丫鬟们呵斥道:“好好做事,看什么看,再看小心你们的眼珠子。”


方其宗在房间里听见声音,嫌恶的皱皱眉头,却什么也没做,拉过被子往里面侧躺,翻起书本来。


是夜,合景半跪在床榻上,头埋在方其宗的两腿之间,努力的一上一下,待看到方其宗脸上现出难受的表情,声音也由刻意的压制改为不自然的闷哼,急忙起身跨坐上去,方其宗便忍不住“啊”的一声,随后开始大声喘息。


合景在上面坐了一会儿,用手小心翼翼堵着,翻身下来,躺在床里面,仰面不说话。


这样的“交合”模式她已经做了快一年多了,没有丝毫效果。她有时候都怀疑那个江湖郎中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大爷对她的依恋越来越深,她也就一直顺从着。


☆、153、女儿换儿子


大爷常年体弱,卧病在床,从大奶奶嫁过来,一年能有十次房事就不错,还得赶在病情最好的时候。大爷总是很心急,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又是长子嫡孙,虽然别的事情干不成,但是子嗣是第一要紧的,又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大奶奶丝毫没有有孕的迹象,大爷便怀疑大奶奶身体有问题,把她收了房。


初时还是很和谐的,待有一次事情没完大爷就扑在他身上翻白眼直喘气后,她吓得不行,后来被大奶奶罚打罚跪好久。有一次回娘家,她娘家母亲听说有个游方术士很厉害,去帮她求了这个办法。男子能保留体力,女子也能有孕,她初时一试,方其宗半信半疑,时日一久,他尝到其中的好处,也不排斥了。


甚至在很多回完事之后告诉她,只要她能怀上身孕,就休了周氏,将他扶正。


合景是真切感受到大爷对子嗣一事的迫切,他认为自己是长子嫡孙,别的事情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去做,可子嗣绵延,他义不容辞。


特别是二奶奶有了身孕之后,原本的一个月一次的频率,如今一个月两次,她都有些烦腻了。可大奶奶看着她的眼神一日比一日怨毒,想到那个薛舅母送来的女人,自从被大奶奶想着法子弄去了农庄,没多久就感染疾病死了,她就不寒而栗。


因此,虽有怨言,却只能抓住这唯一一条救命稻草。


感觉过去了半个时辰了,合景才穿好衣服下了床,小心翼翼的睡在方其宗脚下早已经打好的地铺。


翌日一早,周氏在园子里转来转去已经快两炷香了,脚无数次的往冯姨娘院子的方向,却又扭转过来,往回走。何家贤上午在园子里晒太阳,瞧了莫不觉得奇怪,便让丫头过去问:“大奶奶可是有什么心事?二奶奶瞧您转了许久了呢。”


周氏便朝这边望来。她一拍脑袋,暗道自己粗心大意,怎么一旁有人这么久,也没发觉。


便笑着迎上去:“不过点儿棘手的小事,我刚接手,难免不够顺利,不过已经想到主意了。”


何家贤便笑着:“如此甚好,有大嫂劳心劳力,想的周到,我们才乐得清闲。”


“瞧你说的,你才是有福气的人。”周氏艳羡的瞧着何家贤的肚子,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想了想突然在她耳边道:“没福气的像我啊,五妹妹啊,才叫命苦呢。”


何家贤一愣,不知道她突然说方玉静是什么意思,忙问道:“大嫂说五妹妹干什么?”


“能干什么,不过是瞧着她这几日厨房的菜单子上,尽是豆腐白菜,心疼而已。”周氏话一出口,又唯恐何家贤领悟到她的意思,觉得自己多事,怕走漏风声得罪陈氏,又把话圆回来:“说起来,倒是你最为心疼五妹妹。”


何家贤笑着陪着寒暄了几句,到底觉得周氏说话奇怪,回了汀兰院让红果去打听:“瞧瞧五小姐那里有什么事没有?”


红果过来回复道:“院子里空空的,并没有人。”


何家贤一愣,忙起身追问:“可有打听去了哪里?”


红果摇摇头:“在附近当差的人都问了,说是一大早就没见过院子里出来人。”


那就是说从昨天晚上就不见了?何家贤心里一惊,忙道:“再去打听。”她又略想了一想:“去夫人那边问问。”


陈氏也在满府翻找方玉静,却比何家贤早一步,上午已经在佛堂找到。


方玉静不知道何时落了发,锃亮的光头在暗黄色的灯光中格外耀眼,平心静气的双手合十坐在蒲团上念念有词,身后一尼姑正在教她如何抄写经文,如何默诵,如何给长明灯添灯油。


陈氏已经怒不可遏的在现场发火:“好你们这些伪善的东西,没有我的命令,居然就敢开了佛堂?”


冯姨娘戴着庵帽,身穿僧袍,在一旁点长明灯,面色如常,甚至不抬头看陈氏一眼。


“来人,把冯姨娘和五小姐给我揪出来,居然见了我连礼都不行了!”佛堂的钥匙一直是陈氏掌管,而她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收到,气急败坏!


“夫人息怒,是老爷下得令,说他梦见了故去的太夫人,太夫人哭诉,说在下面过得不好。老爷前段时间便去请了惠安师太来为太夫人念经超度,这个夫人您是知道的,佛堂的门也一直没有关过。”


冯姨娘到底是怕陈氏的,见陈氏发怒,忍不住直哆嗦,却为了女儿,强自硬着头皮过来行礼解释:“再过几日惠安师太的七七四十九天限期就要到了,她说太夫人之所以在下面不安,是因为觉得儿女不孝,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忘记了她。七七四十九天根本无法平息太夫人的怒火,需要九百九十九天才行。五小姐听说了,自愿剃度成为惠安师太的关门弟子,愿意在佛堂继续为太夫人诵经祈福,点长明灯,添置香油,直到太夫人得享太平。”


“别胡说!既然如此,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也没有人来禀告过我?”陈氏怒斥,冯姨娘愈发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再说话。


“阿弥陀佛,善哉!”惠安师太走过来,善眉慈目,双手合十:“夫人莫怪,是贫尼前日做梦,让太夫人入梦后,听她嘱托的。说要家里贞洁的后辈亲自给她祈福才行。因此贫尼报给方老爷听,方老爷听后便指了五小姐,为了赶子时的吉时,贫尼就径自把人带过来剃度,已经收了关门弟子。没来得及禀告夫人,是贫尼的过错。”


她声音不卑不亢,娓娓道来:“贫尼听说,府上只有两位未出阁的小姐,方老爷舍不得四小姐,只能让五小姐过来了。”


听见惠安师太提四小姐,陈氏仿佛如梦初醒,才发觉,若是按照惠安师太的说法,非压着方玉静还俗,那岂不是就该方玉露过来顶替?999天,那快三年了都?


因此忙道:“既然是老爷的意思,就按这么办吧。”


何家贤到时,纷争已经平息,她只来得及跟陈氏行个礼问安,却见陈氏看都不看她一眼,怒气冲冲拂袖而过。


再看过去时,就见方玉静已经落发为尼。


冯姨娘见了何家贤,这才缓过来,脚下一软,何家贤忙扶她一把,冯姨娘眼泪就下来:“二奶奶。”


何家贤纳闷:“怎么这么突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


冯姨娘瞧瞧左右并无不妥之人,靠近何家贤的耳朵,语不传六耳:“梅姨娘叮嘱的,若是传出风声,怕是没这么顺利。”


何家贤眯起眼睛:“那就是昨儿个夜里的事情了?”


“恩。昨日夜里梅姨娘突然过来,说听老爷透露,三少爷出事了,怕五小姐被送作人情给州府老爷打点,已经请了惠安师太帮忙。惠安师太是个热心肠,一口答允了。她快子时时去敲门请老爷,老爷恰好又在梅姨娘屋里,只说时间紧迫,太夫人托梦,因此没禀告夫人,就赶在子时给五小姐剃度了。如此五小姐又不用真的出家为尼,还可以躲过一劫。等三年后到时候她再大一些,遇事能够有主意自己做主了,就好了。”


何家贤听闻此言,忙感激的向惠安师太致意。惠安师太便道:“施主过来吧,今日虽不逢七,但安顿好五小姐,我也该走了,再给您的孩子念一次经吧。”


何家贤十分不愿意,忙笑着推辞:“如此怎好劳烦师太,师太一夜没睡,还是多休息吧。


“无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惠安师太不以为意,笑着对何家贤:“多念一次,便多一次保障。”


“我是他母亲,会保护他的,多谢师太惦念。”何家贤想到那一个时辰的枯坐,腿立刻就感觉到麻了,任凭惠安师太说破嘴皮子,这种额外多出来的罪她也不愿意受。


“你本就是异类,自身难保。你的孩子自然也是异类,天生就比别人多一重危险。”惠安师太眯起眼睛,笑着看何家贤浑身一个激灵,满脸错愕的瞧着自己,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手:“来吧,贫尼与他也是有缘。”


何家贤半信半疑,脚下却再不敢犹豫,忙坐了过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待念完后,惠安师太从僧袍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玉牌递与何家贤:“待他出生后,给他戴上,可辟邪防妖。”何家贤自然虔诚的接过,这块玉牌她见过,从惠安师太第一次给她诵经时,就放在长明灯旁边开光,不知道何时取下的。


这一切都弄完,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惠安师太去辞别了方老爷,从方府离去。


陈氏在鹤寿堂气得浑身发抖:“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定然是有人能掐会算,专门防备着我呢。是谁?”她想了一圈,只有何家贤到场了:“是不是老二媳妇?”


金娘子在一旁看着:“夫人如今该想法子救三少爷才是,别的先放一放。”


“救,怎么救?老爷的意思,恨不得我业儿就该去坐牢长长教训!”陈氏急得团团转:“大爷出的主意也用不上了,我还能找谁?”


“能找谁,能找谁?”金娘子也跟着着急,突然灵机一动:“我记得当初给五小姐说媒,要把她给州府老爷做妾的,是二小姐……说不定……”


“不可能!我不可能找她。与其去低三下四求她,不如让业儿去坐牢!”陈氏不等金娘子说完,就立刻否决,可见她想过这个办法:“当年的事情你我都清楚,她定然也听到了风声,不然不可能在十岁的时候曾经那么问我。虽然搪塞过去,可你看她,这些年对我可有一点儿感恩之心?亏我还含辛茹苦把她养大成人,又给她一门好亲事……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不背后给我使绊子就算好的。她心如蛇蝎,我若上赶着去求,还不被她踩死……”


陈氏絮絮叨叨愤怒咒骂,金娘子便不敢再说话。


“大姑奶奶回来了,马车快到大门口了。”外间有人通报。


陈氏忙静下来心来,整理了衣衫去门外迎接,心中暗自纳闷,这种不年不节的日子,也没先下个帖子,方玉荷怎么突然回来。


一面又担心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心里更加没底,烦得很。


一见方玉荷,见她好端端的,除了还是病怏怏的不甚精神,其余的倒是一切如常,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你突然回来,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我正在为你弟弟的事情着急……”陈氏啰嗦了好一阵子,才道:“你是有什么事,不重要的就先别说……待我缓过这一口气……”


“我回来正是为了弟弟的事情。”方玉荷耐心听陈氏说完才道:“正好有法子解母亲的困。”


“我的儿,真是亏了你了。”陈氏喜不自胜,忙一把牵过方玉荷的手:“快拿软兜来,抬大姑奶奶进去。”


一面就有两个婆子拿软兜过来抬人。


待到了鹤寿堂,陈氏才道:“如何?”


“我今日一早才得到消息,便想去找相公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救三弟。经过会客厅,恰好瞧着婆婆与州府夫人说话呢。”方玉荷慢条斯理的说着:“我便去禀明了婆婆,她与州府夫人关系好,看看能不能找个法子,从中间转圜。”


“婆婆说,都是亲戚,自然该帮忙,只是州府夫人太贪,开口要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她也敢开口?”陈氏一愣。


“哎。”方玉荷不吭声,直叹气。


“为了业儿,明知道是坑,也得往下跳。”陈氏下定了决心,对金娘子:“去把箱子里我以前存的嫁妆都拿出来。”


“夫人!”金娘子有些犹豫:“那可是保命钱。”


“……”陈氏有些犹豫,片刻后道:“拿出来罢。”


将银票交于方玉荷:“赶紧去吧,你弟弟可就指望你了!”


“母亲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来的,自然是婆婆与州府夫人都说好了。”方玉荷信心满满。


☆、154、新的打算


坐在回家的马车里,方玉荷将银票一分为三:“2万两给州府夫人,2万两给婆婆。”她将剩下的一万两递给丫鬟青儿:“这一万两你好生收着。”


“这样不好吧,我听刚才金妈妈的意思,夫人这是压箱底的银子了。”青儿有些犹豫。


“等我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给她就是。侯夫人是个什么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个儿子一个孙子都没有银子亲。方玉婷为什么得她欢心,就是因为她能弄到银子,此番我好容易有个机会,还不趁机?”方玉荷说了一会儿话就累得很:“你把嘴给我闭紧了。”


青儿便不敢作声。到底方玉荷有些于心不忍,心里给自己打气道:“不要紧的,家里随意就能捐出50万石粮食赈灾,母亲掌管着公中那么多银子的开销,穷不到哪里去的。”


方其业第二天一早便被放回来了,说是念在他年纪小不懂事,又喝了酒,州府老爷大度不与他计较,关几天去去火气,磨磨性子也就罢了。


只是至此,方老爷不仅不许他接手任何生意,就连家里的铺子都不让去了,让他再好好学学生意经和账目,等学好了重新审查,符合方老爷的要求了才可以。


反倒是因为生意实在忙不过来,方老爷叫方其瑞过去暂时先帮几天忙再说。


陈氏听闻后只气得脸都绿了。


下人们也议论纷纷,说三少爷到底年纪小,托付不住。老爷终于要把眼光转向二爷了,这方家的天要变了。


陈氏便逮住造谣的几个丫鬟狠狠打了一顿,又命人将她们卖了出去,才把声音压下来。


方其业便每日窝在陈氏的鹤寿堂,吃吃喝喝,骂骂咧咧。陈氏一味的劝他来日方长,方家的产业迟早是他的,不要急于一时。


沈姨娘便趁这个机会时常过来给陈氏请安,带着方其凯与方其业亲近。只是两个人到底年纪相差**岁,根本玩不到一起去,反而是方其业时常看方其凯不顺眼,捉弄他恐吓他,沈姨娘也不恼,只笑呵呵的瞧着。


金娘子便趁机跟沈姨娘道:“四少爷在知书达理上的确是差了点,先前姨娘跟夫人提起时,夫人很是不满,跟老奴发了一通牢骚。如今看来,让四少爷读书很是必要啊。只是老奴想姨娘素来体贴,从来都是为夫人着想,断不会自己生了这不靠谱的念头,就好生劝了夫人……”


“是,若非二奶奶提及,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哪里能想到这里来……”沈姨娘与陈氏待了那么久,金娘子一说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二奶奶如今身子金贵啊。若是生一个儿子,倒是与四少爷差不了几岁,两个人可以互相帮扶。”金娘子长长的叹一口气,瞧着沈姨娘,眼神变幻莫测。


沈姨娘与陈氏打交道多年,若是还不知道金娘子特意赶来跟自己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那就太不该了。


“金妈妈说笑了,他们是叔侄,差着辈分呢。”沈姨娘道:“论相互帮扶,那肯定也是兄弟两个,该是四少爷和三少爷才对啊。”


“说是这么说,三少爷如今坐冷板凳了。”金娘子叹口气:“二爷如日中天,听说老爷倚重的很呢。若是二奶奶生个儿子了,那可是长孙,只怕他父子二人都成为老爷的心头肉了,到时候,就算是四少爷有心要跟三少爷兄友弟恭,也没有机会呀。”


“金妈妈这么说,就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沈姨娘陪着笑脸:“依我看,二爷这些年都是那吊儿郎当,纨绔不堪的样子,就靠这几日,能干出什么大事业来?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是真那么随便就成事,老祖宗说这话可不是自己打脸么?”


“再者,嫡庶有别嫡庶有别,只凭这一个嫡字,三少爷就不知道要强过二爷多少倍,这是任凭多少本事也换不来的,是老天爷定的。”沈姨娘倒是很看好方其业:“金妈妈细想,若非老爷认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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