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才独自去了后院的小厨房,也就是上次给云世忧熬药的地方, 没想到, 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还会给同一人熬药。
坐在炉子旁的宋才,怀里还揣着刚刚没看完的诗词集, 他现在要节省时间,尽快了结这里的事情, 好回京。
一本诗词集翻完, 终于发现,诗词上不少句子都有数字的标记。宋才又拿出那张纸, 在诗词上找相应的诗句,本来只想是撞撞运气, 没想到真让他找到了。
三句诗的数字分别是五、十四、八。如果按照数字对应的三个字分别是夏、家、山。
夏家山是什么?难道是个地名。
想到这里,让伙计叫来掌柜的, “附近可有叫夏家山的地方?”
掌柜的是庆州本地人, 也是致远山庄的的人,对各方面了解都很透彻,也方便帮山庄收集信息。
可是掌柜的想了半天, “公子, 属下从来没听过这个地名, 更没见过。”
“那有什么大户人家姓夏的?”
“庆州本地的几个大户属下都认识,没有姓夏的。小户太多, 具体都姓什么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公子可以去衙门查查。”
宋才没吩咐走,掌柜的一直站在一旁等着宋才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不多时宋才想起, 最后那句诗好像有个“山寺桃花始盛开”,难道与寺庙有关?诗里本意说的是大林寺,但如果是暗语,不一定非得是大林寺。
“附近有什么寺庙或者尼姑庵吗?就是种了很多桃花那种?”
“哦,公子,出了西门一直走,如果骑马的话大约两个时辰的路程,有一座吉安寺,山门前和后山种满了桃花,而且香火十分旺盛,尤其是桃花盛开的时候。”
“帮我叫卓然他们来。”
不多时,卓然、卓逸还有子言就出现在宋才的面前。
“卓然,你去一趟西城外的吉安寺,拿着这本诗词集。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有什么发现,回来禀报。如果什么发现都没有,那就拿着这本诗词集去找方丈,说你是程昱的人,他让你拿着这个来找他要东西。”
其实宋才也是赌一赌,说不定那寺庙只是巧合,说不定那张纸上的几句诗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随手写的。
“你们俩说说这两日查的东西,还有府衙这两日有什么动作。”
回话的是卓逸,“公子,属下查到,庆州府每家卖熏香的铺子都有十日情,而程昱一般都去一家名叫荷馨坊的铺子去买。”
“难道是那里的品质好,价格又便宜?”宋才问道。
卓逸摇摇头,“不是,属下对比了一番,又找了懂行的看了看,品质都差不多,而且荷馨坊的价格反而比其他铺子贵一些。”
“还有呢?”
“程昱买十日情,但是从来不买半边莲,所以属下和子言猜测,每个月送给程昱的包裹中应该有半边莲才对。果不其然,我们又去搜查了程昱的房间,在他的床铺下发现了暗格,里面好几个这样的包袱,而这个看着最新的包袱里面还有没用掉的半边莲,和两本书。”
卓逸说着拿出包袱,宋才翻看了一遍,发现这两本书就是昨日卓然发现不见的那两本。
看到这两本书,宋才心中隐隐有些慌乱,却又说不清楚为什么。
“可查到是谁送的包裹?”
二人摇摇头,“暂时还没查到。”
“你们做的很好,继续去查包裹来源。”
“是,公子。府衙里这几日都正常。李贵强和张仁辅这期间来香椿楼找过公子您,我们只说您出门了,他们也没再问。”
“派出去寻程昱妻女的衙役还没有消息?”
“暂时没有。”
等宋才端着药回到房间的时候,云世忧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起来喝药。”发了一通火的宋才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云世忧听到宋才的声音条件反射一般,骨碌一下就起来了,“公子,你回来了啊!”
“喝药!”
苦大仇深般盯着药碗,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大堆药是为自己准备的。闭上眼睛,深呼吸,接过药碗,仿佛像要就义的勇士,一碗药喝完,云世忧一阵干呕,“公子……这个什么破药,怎么这么苦?我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宋才端了盘准备好的蜜饯,递给云世忧,“补身子的良药,你没听说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吗?”
半盘子蜜饯下肚,云世忧才觉着自己的舌头有了些知觉,“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个药也太苦了。”
宋才嘴角微勾,“忘了告诉你了,我往里面多加了一份黄连。”
“什么?公子,不带这样的,苦死了。”
“省的某人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