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賨州城最大的地下赌场外。
“柳儿呀,快过来,别害羞了。”扮成中年富商的司空摘星冲缩在昏暗角落的陆小凤招了招手,见陆小凤迟迟不愿意现身,便板起脸来威胁道:“还想不要要银子啦,你再不出来我可就把你送回怡红楼了。”
化名为柳儿的陆小凤嘴角一抽,见含笑站在司空摘星身后的陵祁目露威胁之意,终于不情不愿的从角落处挪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守在赌场门口的两个汉子立马看傻了眼。
只见这位‘柳儿姑娘’身着一袭妖娆的大红长裙,身长腰细,五官美艳,那垂首含羞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好一个漂亮的美人儿。
司空摘星哈哈一笑,抬手搂住了柳儿姑娘肩膀,带着陵祁朝赌场入口走去。
“喏,我们仨的入场费。”摸出一锭银子丢到守门人怀里,司空摘星豪气的挥了挥手,道:“多出来的钱拿去喝酒,不用找了!”
原本还在心里暗骂司空摘星老牛吃嫩草的守卫立马笑开了花,点头哈腰的送陵祁三人进了赌场。
这里说是地下赌场,但实际上并非是建在地下,也不是开在什么偏僻的地方,它就光明正大的开在闹市区,只是门口没有直接挂上赌场的招牌,所以人们才习惯称这里为地下赌场。
赌场中人声鼎沸,抬眼一扫,几乎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几乎没人注意到刚刚从外边走进来的陵祁三人。
“据说这个赌场的老板背景很深,所以此地的官府从来都不派人查验这里。”
陆小凤一边轻车熟路的带陵祁和司空摘星二人绕进后厅,一边用传音入密之术同陵祁介绍道:“前边玩的那些都没意思,我带你们去后边玩有意思的玩意儿。”
“这就是你说的有意思的玩意儿?”
穿过走廊,又绕过一道屏风,陵祁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很大很长的桌子,桌子旁零零散散的站了二十多个人,齐齐盯着桌面上的两只乌龟……
陵祁满头雾水的看向陆小凤。
“这赌法叫乌龟赛跑,顾名思义,就是选两只乌龟让他们在桌上赛跑,然后其他人随意选一只乌龟投注。”陆小凤把声音压的很低,凑到陵祁的耳边说道。
“之所以说它有意思,是因为玩这个的时候,是允许耍些小手段的。”
赌的时候耍手段,意思就是作弊,陵祁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他看了眼已经走到桌边的司空摘星,想了想,特意拉着陆小凤绕到了司空摘星对面的那边。
陆小凤拿出从花满楼那里借来的一万两银票,随便丢到了桌子一旁。
“这个一注最小一万两。”下完注,他回头对陵祁交代了一声。
“你就这么随便下了?”摸着怀里的荷包,陵祁有点儿犹豫,他怎么觉着这玩意儿看起来那么不靠谱呢?
陆小凤压的这边的乌龟,爬的明显要比另一边那只慢上不少。
“嘿嘿,你就相信我吧。”陆小凤咧嘴一笑,又小声对陵祁叮嘱道:“你就跟着我下注,不过可千万别压错地方了。”
桌子中间有一条不甚明显的分界线,左右分别是两只乌龟,把钱放在哪一边,便代表着压的是哪只乌龟,陵祁抬头看了眼站在对面的那些人,立马就掏出银票压到了自己这边的那只乌龟身上。
不能使手段没关系,他还可以看面相呀_(:3ゝ∠)_
赌的小输的少,面相上自然不会太显露出来,但赌的大就输的多,面相上会露出破财之兆,他抬眼一扫,见对面的那些人脸上大都有灰气笼罩,就立马知道等下会是谁输谁赢了。
就在陵祁下注后没半盏茶的功夫,桌子上那原本爬的慢吞吞的两只乌龟,却前后忽然都像打了鸡血一般,挥舞四肢蹭蹭蹭的迅速朝尽头奔去,那健步如飞的模样,哪里像是乌龟,跟兔子都有的一比了!
这一幕让陵祁看的目瞪口呆。
陵祁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陆小凤和对面的司空摘星都伸出了一只手搭在桌子上。
很快,陵祁压的那只乌龟就赶上了之前领先的那一只,并且渐渐赶超。
见状,司空摘星那一边的几个赌客也都纷纷伸手按住了桌沿。
这一次陵祁终于发现了异常,和陆小凤司空摘星面上的轻松表情不同,其他将手搭到桌边的人却是个个都表情古怪,看起来就像是便秘了一般。
陵祁这才恍然大悟,陆小凤说的所谓的耍手段,估计就是用内力来推动乌龟迅速前行,那边的内力更高深,那边的乌龟就跑的快。
看着桌子两边的人马暗中较劲,陵祁笑眯眯的想道,这玩法果真有意思。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分别是两边的主力推手,不过这两个家伙都精明的很,出力的时候都只出了六七分,余下的力气准备留到最后冲刺的时候再用。
眨眼间,两只乌龟已经爬完了四分之三的路程。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二人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各自使出全部的力气,开始催动乌龟做最后的冲刺运动——
“哈哈,我们赢了!”
当陵祁所压的那只乌龟最先抵达终点后,和他压了同一边的赌客纷纷欢呼了起来,站在桌首的负责人迅速将获胜一方赢取的钱财分发下去,而输的那一方则只能垂头丧气的看着自己的银子被对家收进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