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两人身后的陵祁这会儿也来了火气,因为喝多了的缘故,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哪里经得起刺激?莫名其妙被人扣黑锅绝对不能忍!
这么想着,陵祁唰的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雷符,扬手就想朝那些士兵身上丢。
“快住手!”
匆匆赶到的琵琶公主面色焦急的对那些士兵们叫道,然后穿过人群走到了龟兹王面前,“父王,这事儿是您误会了,刚才我已经叫人审问过那个使者,他坦白了自己诬陷楚大侠和陵道长的罪行,您可不能中了小人的离间之计啊。”
她之前知道使者去赐婚之后,一直都有关注这件事。
后来见龟兹王和使者密谈之后,怒气冲冲的纠结了人马朝楚留香他们这边杀来,就察觉到有些不对,让人把那个使者带去问话。
一开始的时候,那个使者还死鸭子嘴硬,想拿忽悠龟兹王的那套忽悠琵琶公主,可惜琵琶公主并不像神经敏感的龟兹王那么好糊弄,她看出那使者似乎有些心虚,就果断让人用了刑法逼问。
这一问,果然就问出了实情。
“是那个人自己态度不好,惹怒了胡大侠他们……因为怕被降罪,他就把罪名都推到了楚大侠和陵道长身上,还撺掇父王您来捉拿他们。”
琵琶公主倒是会说话,不仅把真相都解释了清楚,还给龟兹王找了个台阶。
听到这番解释,龟兹王的面色精彩极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看的陵祁暗爽不已。
陵祁心道,谁叫这老头不弄清情况就来找事儿,现在丢人丢大发了吧?
龟兹王这会儿确实不好受,一张老脸都快憋成了酱色,而正在此时,陵祁那副嘲讽的神色落入了他的视线——
一股怒火瞬间冲上心头,龟兹王暗恨不已的想道,就算是他有错在先,陵祁也不该这么放肆的嘲讽他!
这将他堂堂一国之主的尊严置之何处?
他眼睛一转,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神情,道:“事实究竟怎样,还得等本王再调查一番才能确定,所以这人还是要抓的,卫兵,动手。”
这神转折让楚留香等人都愣住了,一时也搞不清龟兹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陵祁敏锐的感觉到了龟兹王对自己的恶意,脸色却是真的难看了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谁能动得了我。”他一把推开楚留香,直接站到士兵对面,抬手就将一张雷符扔了过去。
没反应过来的士兵霎时惨叫起来,身上的盔甲上闪起一阵雷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浑身抽搐的昏死过去。
这幅情形吓的在场的士兵赶忙退散开来,看着拿着符纸的陵祁,就像看见了妖魔鬼怪一般。
龟兹王也被这一幕吓呆了,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腿软,险些跌倒在地。
好在站在他身旁的琵琶公主及时伸手,扶了一把,才没叫龟兹王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丑态。
陵祁拿着符纸朝龟兹王走去,路上没有一个士兵敢出来阻挡,他所过之处就像摩西分海一般,众人退避,显然是被陵祁之前使出的诡异手段给震慑住了。
此刻的陵祁显得格外的威武霸气。
然而楚留香却眼尖的察觉出了异样,他发现,陵祁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
楚留香有些担忧,下意识就想抬腿去拦住陵祁,不过他刚提起脚,身前就被一把没有出鞘的剑给挡了下来。
原来是歇在另一头女眷区的曲无容赶到了。
曲无容冷冷的看了眼下意识想动手的胡铁花,然后对楚留香低声道:“你不能拦他,若想拦他,就得先过了我手中的剑。”
“可是小陵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楚留香面带急色的对曲无容解释道。
抬眼看了看已经快走到龟兹王跟前的陵祁,曲无容淡定道:“无碍,他只是毒发了而已。”
“毒发?!”
“石观音的山谷中有一片罂粟花田,就在出谷的必经之路上,他出谷的时候没有防备,吸到了一些花香。”曲无容收起剑,向楚留香解释道,“那种花有迷幻的效果,吸入过多甚至会染上毒瘾,但量少的话并不会造成大碍。”
楚留香追问道:“那他现在的情况是否会有危险?”
“没关系,他大概是酒喝多了,促进了毒素的挥发,才会出现这中短时间内失去理智的情况,过一会儿自己就会恢复。”
在曲无容向楚留香解释的时候,陵祁已经停下了脚步。
他和龟兹王之间,只剩下不到两米远的距离。
手中的雷符扬起,陵祁冲龟兹王冷笑一声,有些泛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龟兹王那张满是惊愕的脸,便准备将雷符扔到龟兹王身上。
“陵道长请息怒。”
琵琶公主忽然闪身挡在了龟兹王身前。
她一脸乞求的望着陵祁,口中哀求道:“道长,我父王都是因为听了小人的谗言,才一时做了错事,你就看在琵琶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吧。”
听见琵琶公主的声音,陵祁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捏着符纸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做出这么凶残的举动?
发现陵祁脸上的挣扎之色,琵琶公主眼睛一亮,忙放柔了声音继续安抚起陵祁的情绪。
只是她一边安抚陵祁,手却一边探到了身后,拔出了藏在腰间的一把匕首,握住匕首后,琵琶公主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杀意。
琵琶公主正准备出手之时,楚留香却忽然冲了过去,一把将陵祁拽到了身后。
“你不是琵琶公主!”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琵琶公主,沉声道:“琵琶公主的手上有因为弹奏乐器留下的薄茧,但你的手却一点儿瑕疵都没有,所以你不是琵琶公主——你究竟是谁!”
被楚留香护在身后的陵祁迷迷糊糊的想道:琵琶公主不是琵琶公主……
唔,头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