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挺好的不是么?
他可以不必再压抑自己的喜好,随心所欲,喜欢什么便做什么……
“这里的梅树恐怕种不活,”陵祁不知何时已经用完了餐,他顺着无花的视线看向那片略显萎靡的梅树林,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对这些梅树而言,沙漠的气候太燥热了。”
“陵道长对花草树木也有所了解么?”
无花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淡然回问。
“你应该听说过,我同花满楼关系很好,他素来喜爱花草,耳闻目濡之下,我自然也学会了一些东西。”
“江南花家的花七公子……确实是个妙人。”哪怕心里对陵祁感官再差,提到花满楼,无花也不禁露出了赞叹之色。
这普天之下,恐怕在没有一个瞎子能像花家七公子活的那般潇洒了。
“花满楼说过,人活一世,总会遇到许多不如意的事情,但只要你无论何时都心存善意,乐观以对,你就能一直活的开心快乐。”陵祁双目直视无花的眼睛,轻飘飘的问了声,“你活的快乐吗?”
无花愣怔的看着陵祁仿佛深邃到直指人心的双眼,一时失言。
陵祁也没打算真听无花回话,他自顾自的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看到你浑身散发着煞气,面上更是薄情寡义之相,无论如何都跟那个传闻中皎洁如月的妙僧无花对不上号……”
“楚留香在得知你可能是凶手时,那副表情可真是可笑极了,后来你诈死脱身,其实我和楚留香都看出来了,但楚留香心慈手软,总想着在给你一条生路,总想着他曾经那么敬佩的无花,绝不可能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多天真啊是吧,一个连亲兄弟都可以下杀手的人,怎么可能还有一丝善念?”
无花忍不住开口打断陵祁的话,“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又与你们何干。”
“说什么给我一条生路,可笑,你们不过是想利用我继续追查下去罢了,何必说的那般虚伪!”
“到底是谁虚伪?”陵祁嗤笑一声,道:“我就不信你真的不知道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你不过是为自己心中的恶念找借口,好减轻罪恶感罢了。”
从头到尾,楚留香的目的就是找回那瓶剩下的天一神水,绝对没有想过要无花的性命,他就不信无花会分辨不出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杀意。
见无花仍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陵祁忍不住自嘲的想,他肯定是跟楚留香相处久了,都快被传染上他那胡乱圣母的毛病了,明知无花这人已经无可救药,还在这儿瞎叨叨什么?
面色一正,陵祁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装逼脸,道:“你不是说你有求于我?饭我已经吃完了,现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听闻陵道长精通卜算,请你来自然是想让你算上一卦了。”
抬手又斟了一杯茶,无花眼眸半垂,看着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梗,语气毫无波动的说道:“西方魔教的教主与家母有些旧怨——”
“等等。”陵祁打断了无花的叙述,“你说什么来的?”
家母什么的,他没听错吧?
“道长来大漠这么久了,应该也听闻过家母的名号,”无花似笑非笑的挑起嘴角,“家母在外有一个称号,叫做石观音。”
陵祁一脸懵逼——
没给陵祁缓冲的时间,无花接着先前被打断的话语,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家母身为一介女流,在这沙漠中能谋得一席之地已是不易,长久以来只能忍辱负重,任由那西方魔教欺辱打压,近来听闻,那魔教教主闭关之时出了意外,走火入魔……”
“还请陵道长帮忙算上一卦,就算算那西方魔教还有多久的气候。”
石观音野心极大,更是将沙漠看做自己的地盘,可偏偏西方魔教势力太大,那魔教教主玉罗刹无论功夫还是心计,也都在她之上,阻隔了石观音称霸沙漠的目标。
当然,若只是这样,石观音也不会对玉罗刹恨的那般咬牙切齿了。
早年间,石观音觊觎魔教势力,曾动过用美人计算计玉罗刹的心思,结果不仅被狠狠打脸,此后更是受到魔教的刻意打压……总而言之,这仇是结大发了。
这次听说玉罗刹闭关出岔,石观音自然蠢蠢欲动,想要趁机对付玉罗刹。
在石观音看来,若是能趁着这次机会除掉玉罗刹,再吞并了西方魔教,日后莫说是称霸沙漠,就是称霸整个武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石观音又很忌惮玉罗刹,在不确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之前,轻易不敢妄动。
这么拖下去,石观音怕错过最好的时机,也是病急乱投医,就让人把陵祁这个有神算之称的小道士给‘请’了来。
当然,能得知陵祁的真实身份,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无花的功劳。
陵祁:这信息量有点儿大,容我缓缓——
卧槽!
绑架他的人竟然是传说中的女魔头石观音Σ(°△°|||)︴
无花称呼石观音为家母,也就是说,他竟然是石观音的儿砸?!
等等,石观音还想干掉西方魔教之主玉罗刹……他不得不说,这女人胆儿真不是一般的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