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说,“我们需要对彼此有更多的了解。”
他把一双拖鞋放进购物车里,“先同居。”
司斯祀反应激烈,“开什么玩笑,我们又不是爱人,同什么居?”
“原因我已经说过了。”
白引睨身旁的人一眼,“在你我完成最后一项伴侣仪式前,我不会碰你。”
他淡声说道,“前提是,你别再像那次一样,当我是个白痴,在我面前玩花样。”
司斯祀深呼吸,他跟这人真的没法沟通,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
超市的一处,有对情侣在吵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男的面色狰狞,掐住女的脖子。
周围的人都在看,没人上去阻止。
等到超市的负责人过来,女的已经被活活掐死了。
男的情绪失控,奔溃的尖叫,跪在女的面前嚎啕大哭。
司斯祀啧啧,“看见没有,谈感情,一个不慎就害人害己。”
他向来对感情不屑一顾,浪费时间,也浪费生命,还不如睡觉,起码能得到充沛的精力。
感情有什么用啊,手底下那些宿主们个个死去活来的。
包括吴无务,还不是被爱人牵扯住了,一点自由都没有不说,也失去很多工作机会。
像陈又跟厉严,那是特例。
白引的眼眸深处闪过什么,“那男的出轨,请求女的原谅,想要对方给自己一次机会。”
“女的不同意,男的就跟她起争执,失手把人掐死。”
司斯祀抽了抽嘴,这是星球统治者的能力?
他听到男人说,“放心,你做我的伴侣,我会对你忠诚,不会出轨。”
司斯祀无语,我放哪门子心哦?
不过,从那种破碎的家庭出来的,对一个家的概念和看重程度应该和常人不同。
一旁的货架突然往后倒。
司斯祀下意识的去拉白引,停在安全区域,他喘口气,“操,
热闹真不能看。”
难怪地球上有句话说,离是非远点。
这一秒在看别人的热闹,下一秒很有可能自己就成了热闹。
白引像是吓到了,他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神情有几分愣怔。
那天之后,司斯祀有一个月没见到白引,就以为对方回自己的星球上去了。
司父询问情况。
司斯祀糊弄一次,糊弄两次,第三次没糊弄过去。
“爸,白引看不上你儿子,你就别再起劲了,有时间跟我妈出去旅个游,玩一玩,我的事,我自己有数。”
司父说,“你要是有数,也不会到这个年纪还是一个人。”
司斯祀一愣,他都快忘了,自己的年纪,放在地球,是个老头子了,“我不是一个人,有大白陪着我呢,我好得很。”
司父见儿子太固执了,怎么说都不听,就唠叨两句切了通讯。
主程序网发出新年倒计时,快过年了。
司斯祀拿到奖金,联系吴无务,问他在哪儿,想约出来吃个饭,谈一下工作感悟,和工作总结。
作为一个视奖金如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来说,那两件事相当重要。
吴无务没空,在别的星球忙着给他爱人写书作画,撒了把狗粮,还不忘对司斯祀说,“你找个人谈恋爱吧。”
司斯祀,“……”
他去找陈又,对方在跟自己男人玩捉迷藏呢,同样的撒了狗粮,后头接上一句,“你就是太寂寞了,找个伴儿吧老四。”
司斯祀,“……”
突然之间,“我的朋友都有了对象,就我没有”的特殊感更加强烈了。
司斯祀在公寓转一圈,让大白在家里乖乖待着,他自个出门了。
近几年去地球的人多了,把那儿的氛围带回来,大街上蛮多成双成对儿的,在那压马路,看星星看月亮。
司斯祀前面的建筑物下面有两个男的,一高一矮,身高差大概就是所谓的萌度,矮的踮起脚尖,高的弯着腰背,俩人忘我的拥吻。
可能是出来时关门没注意,司斯祀的脑袋被门夹了,他竟然一直在看,还记录了一下时间,有十一分钟。
陈又和厉严的记录估计很难有人打破。
乱七八糟想一通,司斯祀觉得,他还是回去撸大白吧。
外面狗粮满地都是,撑得慌。
一天晚上,司斯祀忙完工作,照例去客厅拿酒喝,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可不就是白引。
虽然是自己家,但是突然多出个人,胆小的真的会吓哭。
司斯祀从惊悚转变成愤怒,再到不安,这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又想打什么主意?
他戒备的站在一个安全位置,用探究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扫动,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真要说,就是衣服换了别的颜色,不再是浓重的黑色调。
白引叠着腿,“一年。”
司斯祀听明白了,但是他需要确认,“什么?”
白引的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面上不见什么表情,“如果我们不合适,以后无论在哪种场合碰到你,我都会把你当做陌生人。”
司斯祀思考片刻,“好。”
白引起身,迈步往门口走,“明天搬到我那里。”
司斯祀话赶话,从嘴里蹦出来一句,“要搬也是你搬过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个房间里的东西,就反胃,天知道最近真的好不容易没再做噩梦了。
白引竟然答应了,“可以。”
瞪着虚空一处,司斯祀清楚,白引渴望的是温暖,他没有那东西,给不了。
白引想要一个家,才把希望寄托在配偶网的默契度上面,以为默契度达到百分百,就一定会是自己的家人。
他却习惯独立,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活拿出来给别人分享。
所以一年后,他们一定会是陌生人。
感情白痴司斯祀是那么想的,他忽略了一点,人心是不能预测的,包括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