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多大了?”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陈又喝着营养快线,“三十……”
“都三十了?真看不出来,阿姨以为你没过二十岁呢。”
笪秀琴瞧着青年过于苍白的脸,“要多注意劳逸结合,身体是最重要的,什么也买不到健康。”
陈又说,“嗯。”
笪秀琴去楼上,抓一把牛肉干下来塞陈又手里,就忙自个的事去了。
陈又在鞋店站着,进来的但凡是个女的,都往他身上瞅。
笪秀琴听好几个客人说,老板娘你儿子长的真帅气。
俩人有几分像,不知道的,会以为是一对mǔ_zǐ 。
笪秀琴一开始还解释,后来就随着客人说去了。
她心里高兴又惆怅,如果这是自己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天黑的时候,陈又还没看到男人出现,他的眉头打结,在鞋店外面走动。
觉得他麻烦,不找他了吗?
陈又吃多了牛肉干,胃里难受,想有个床躺着睡觉,最好是身边还有个信任的人。
一辆公交车停在不远处,陈又无意间看到一张海报,上面是家酒店的广告,他才知道自己住的酒店名称。
这时候,陈卫东刚好从学校回店里,见陈又要走,就二话不说把比亚迪开过来。
笪秀琴不舍的说,“小陈,有时间再过来啊。”
陈又说,“会的。”
陈老爷子出来,把手里的一袋子叮叮糖给陈又,“拿着。”
陈又接着叮叮糖,“谢谢爷爷。”
叮嘱几句,陈老爷子摆摆手。
陈卫东是本地人,知道酒店的位置,他尽量避开拥堵的路段,将陈又送回酒店。
陈又下车,对着陈卫东道谢。
陈卫东看后视镜里的瘦高身影,那孩子傻头傻脑的,真的没问题?
他摇摇头,应该没事的,都送回来了。
车子消失在视野里,陈又需要移开视线,视野里就出现一个高大的阴影,夹带着恐怖的气势。
厉严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我找了你一天。”
陈又没出声。
厉严还是那种语气,面上也不见什么表情,“知道我从超市出来,见不到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他按着陈又两侧的肩膀,语调温柔,神情却令人毛骨悚然,“我害怕,惶恐,自责,我弄丢了你,我像个疯子,一条街一条街的找你,恨不得把南昌翻起来。”
“我无数次的咒骂这座城市,后悔带你过来。”
厉严的情绪一点点爆发出来,那是极致的愤怒,也是极致的恐慌。
他怕之前那个新闻里大学生的遭遇会出现在自己老婆身上,更多的,他不敢想。
察觉男人濒临失控,陈又的眼睛闪了闪,“我在鞋店。”
厉严从青年的气息里闻到了牛肉干的味道,有的吃,想必也有的喝,“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
陈又说,“不是朋友。”
厉严克制着情绪,没有吼出来,“那你告诉我,这一天你跟什么人在一起,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陈又只说,“不知道号码。”
厉严,“……”
他深呼吸,“那又为什么不回超市?”
陈又说,“不知道超市全称。”
“……”
厉严抵着陈又的额头,哭笑不得道,“无论你要选择哪一种方式生活,我都可以由着你。”
“但是,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陈又垂了垂眼,“我没有任性。”
“小骗子。”厉严怒极反笑,“你的生活大小事一直都是我在管理,你一旦离开虚拟空间,走出工作室,什么都不懂,跟个白痴没有两样,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这样的你,不好好待在我的身边,乖乖的听话,你还想出去乱跑?”
陈又不答反问,“没有我,何来的你?”
厉严的面部抽搐。
陈又道,“注意你的言词。”
厉严挑了挑眉毛,“怎么,主人是要说我以下犯上?”
陈又看男人一眼,淡淡道,“如果你不能控制自身的情绪,我会给你删除干净。”
厉严的额角青筋直蹦,冷着脸不顾他人打量的目光,将青年拽回酒店,门砰地砸上。
陈又感到危险,他后退几步,发现自己无处可逃后,脸色沉了下去。
便秘刚好,螺狮还没吃过。
这个男人肯定不会轻易罢手,他可能会坏掉,吃不了螺狮了,还有水煮。
厉严的面部笼着一层戾气,“说!”
陈又开口,“说什么?”
厉严闭了闭眼,到现在了,竟然都不知道说自己错了,看样子也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简直是不知死活。
不惩罚不行。
厉严轻松把陈又的手扣在后面,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
陈又刷地扭头,愤怒地瞪过去,“你敢打我?”
厉严冷笑,手再次挥动,连续打了有五六下才停下来,“我不光打你,我还要干你!”
他抱住青年的腰,大力往房间里拖,做十几二十个祷告,把上帝请来了都不顶用,今晚他要让这人长点记性。
陈又被推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就被厉严按回去。
他再起来,还是被按。
力量悬殊,没有翻身的可能。
要是比脑力就好了。
厉严捏住陈又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他的眼里阴云密布,“知道错了没有?”
陈又说,“不知道。”
厉严的呼吸一顿,他忽然笑了起来,“不着急,我会让你知道的。”
陈又的声音里带着警告,“厉严!”
这是回来后的第一次,厉严听到青年叫他的名字,他俯身,“你可以把给我取的那些名字都叫一遍,我喜欢听,它也喜欢。”
不到半小时,白天没怎么睡觉的陈又就有点犯困,也没什么力气,挣扎几下就不动了,任由男人肆意妄为。
厉严离开,又回来,掰开青年的嘴巴,将手里拿着的食物喂进去。
他的拇指跟食指用力,捏住青年的两边嘴角,不让对方把食物吐出来。
陈又难受,食物好像顶到胃了,他想吐,也想让男人放过自己,白天的事,他是不对。
厉严带着惩罚的把食物往他嘴里塞,“说你错了。”
陈又抓住男人的短发,扯了好几下。
那点痛对厉严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你要明白,虚拟空间只有一堆死的数据,现实世界却是形形色色的活人,你不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他一边给青年喂吃的,一边说着社会上的人心险恶,他在告诉青年,没有人可以信任,只有他。
厉严永远都不希望青年把城府算计用在他身上,就像现在这样就好,他是对方特殊的,唯一的存在。
他们之间,需要的是坦诚,拥抱,亲吻,永生永世都说不完的情话。
陈又的语气很冷,眼睛却是红红的,哭了,“我讨厌你。”
愣了一下,厉严低笑,唇贴在青年的眼泪上面,“嘴里说着讨厌我,却紧紧抓着我不放,我都没法抽身离开。”
陈又偏过头,脸埋在枕头里,耳根子泛红。
“老婆……”
厉严的喉结滚动,他趴在青年的背上,在那只越来越红的耳朵边说,“不要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