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那个……”
张志上来就摸手,打断少年的话,“想老子没?”
程明星把手拿回来,不乐意的说,“干嘛呢,我话还没说完,你有没有点礼貌啊?”
张志叼着烟,看少年那欠操样儿就口干舌燥,二话不说就把烟掐灭,把人半拽起来,凑上去拿充斥着烟草味的嘴巴去亲他。
程明星一开始还反抗了几下,后来就不管了。
暂时这么着吧,那位没搞到手之前,这位次一点的就先留着,毕竟长的符合他的口味,身体健康,没什么不良嗜好,默契程度也超标了,比临时找的要好很多。
陈又一直在房里扇着翅膀飞,心里哟哟哟,好看的呢,比电影有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程明星有两次心不在焉,被张志逮着了,直接揪住他的头发往死里搞,管他是鼻涕眼泪一把的哭着求饶,还是问候祖宗十八代,都没个屁用。
搞完了以后吧,张志就心疼了,还挺自责,拧着个眉头把程明星抱着去浴室,脚一勾,门搭上了。
那俩人搞的流血流汗,还流泪,陈又看的心满意足。
得,有的玩了。
肌肉男明显就是对程明星有了超过炮友的感情,程明星没有,还已经找到更好的下家,指望着搞到手,把现在的甩掉,这就有意思了。
陈又飞到常钦那儿,今天在马路上看了一个死小孩,还看了别人搞事情,很虚,他需要找个舒服点的地方躺下来休息休息。
鸟也有肾的吧,他好怕自己看多了,肾虚。
陈又这么一趟,就是一天一夜,中途他有趁常钦离开的时候,出去偷抓茶几上的水果吃,不然准饿死了。
不对啊,他已经死了。
陈又绝望,死都死了,还能感觉到饿,搞笑的呢。
系统说,“你的翻版正在企图搞你的目标。”
陈又在啄橘子,“谁啊?”
他刷地抬头,“是不是那个叫程明天的?”
系统说是。
陈又啧道,“那小子不是昨天才被搞过吗?”
系统说,“年轻。”
陈又,“……”
他躺回去,接着啄橘子,吃橘肉,喝橘子汁。
系统说,“不怕目标认错?”
陈又说,“不怕。”
他哼哼唧唧,“挑拨离间就走点心,别一个套路用几次。”
系统直接丟出来一个自动回复。
另一边,常钦在超市里头买老干妈,少年蹲在货架边,看起来很痛苦。
那个少年就是程明天。
他看一眼男人,心里骂娘,竟然又没有认出来,他长的有那么普通吗?
是这男人眼瞎。
程明天先是惊讶,说老板是你啊,昨天在餐厅见过的,我是程明星她弟弟。
一通开场白过后,程明天就揉着脚踝说,“老板,我的脚崴了,能不能请您送我去一下医院?”
常钦视而不见,拿了老干妈放推车里就走。
程明天咬咬牙,吃力的抓着货架站起来,啊了一声跌坐在地。
看起来真的好严重。
换个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看到美少年这样,就算怕被碰瓷,不敢上前询问一下,眼睛肯定会看过来。
毕竟人对美好的东西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然而,常钦视若无睹,脚步停都不停一下。
程明星的脸抽搐,眼中散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谁也不例外。
“常钦……长情……”
程明天喃喃,“有意思。”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张志,他给按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陈又吃饱喝足,已经看到周公的大脑门,准备上去吧唧一口的时候,机械音在他的脑子里响了起来,“我又给你争取到了一次后门,去吧。”
陈又来不及说不,就被强行剥离出死鸟的身体。
卧槽,这次是哪儿啊,我是不是要当另一只大黑鸟,不,紫毛鸟啦?
陈又想破脚趾头,也想不到,他的灵魂被按在了男人的右手上,还不是五根手指,是食指跟中指。
对的,没错,就只有那两根。
常钦刚回来,在书房看书呢,他要去翻开一页,发现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僵硬住了,动不了,好像忽然之间就失去了使用它们的权利。
陈又哼哼,我来了啊,你做好准备,走你!
食指跟中指并拢,往自己脸上一拍,力道不是很大,常钦满脸错愕。
下一刻,他的那两根手指就不听使唤的去挖鼻孔,一边一个,挖了还往上推,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变成了猪脸。
常钦,“……”
挖了一两分钟,那两根手指就去捏他自己的脸,使劲的捏,在跟他生气似的。
常钦见鬼的任由手指胡作非为。
无论是之前的挖鼻孔,拍脸,捏脸,还是后面的摸嘴唇,揪耳朵,他都没有其他动作,过了会儿,他的手指不太利索的去去碰裤子拉链。
一秒两秒三秒……十分钟后,常钦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自己的手指,“是不是你?”
陈又控制着两根带着味儿的手指,按在男人的两边嘴角,拉出一个微笑的弧度,是呀是呀,就是我呀,怎么样,闻过你自己的味道没有,香不香?
常钦的呼吸粗重,目光骇人,又不能接受,老婆成了我的右手,还只是两根手指?
陈又想亲亲男人,于是两根手指就并拢着贴上男人的嘴唇,用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无双的方式跟男人么么么。
常钦的喉头滚动,“是你,你就打我一下。”
陈又想打他,但是限制出现了,妈逼的,开后门都不行。
常钦深呼吸,因为激动,他的嗓音有些发颤,“那换一个,是你,就用手指点一下桌面。”
不用试,就知道不行,陈又还是抱着万一系统出错的侥幸心理试了,不行。
后面常钦说了十几种,陈又都搞不了。
就算是每次都做不到,也应该怀疑了吧,这种手指成精的一幕,他第一次见,男人肯定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常钦一言不发,只是将视线锁住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门开启的时间一到,就关闭了,陈又回到死鸟身上,他飞过去,发现男人在对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老四,这次的后门棒棒的,我很期待下一次。”
系统说,“没了。”
陈又一愣,“别啊,再给我来几次呗,挺好玩的,你看我变成死鸟了,什么也干不了,多可怜啊。”
系统说,“这次目标还不能认出你,就跟他分手。”
陈又翻白眼,“……干嘛要玩这么大,我不要。”
系统说,“不答应,没后门。”
陈又气冲冲的,“没后门就没后门,我不要跟他分手!”
系统说,“蠢货。”
陈又,“……”
他知道系统还会给自己留后门,毕竟是一块儿待了好几个世界的小伙伴了,不会不管他的。
说起来,前面那些记忆全都打乱了,陈又已经记不清谁谁谁对着哪件事,谁谁谁是哪个故事里的,老年痴呆症还是患上了。
没了陈又的灵魂,常钦的右手手指使用权是自己,那半小时发生的跟灵异事件差不多。
现在一切照常。
常钦捏了捏鼻梁,他坐回椅子上,却再无心细去拿起搁在桌上的书看。
陈又没像平时那样飞过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地上,不制造声音打扰到男人的思绪,他懂得,面对超出思维方式的事情,都需要时间缓一缓,才能搞明白。
常钦一直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的,天黑了,几个小时过去,他才动了一下眉头,不知道是有眉目了,还是更困惑了。
地上的陈又一觉睡醒,听着厨房的响动就飞起来,瞅到男人在淘米煮饭。
还知道吃饭,说明人没有精神错乱。
常钦按了按钮煮饭,就去冰箱拿虾,到水池那里清除虾线,“把抹布拿给我。”
不敢进厨房,就在外面飞着的陈又懵逼,跟我说话么?下一刻,就听到男人喊了声,“八哥。”
“……”
我真不是八哥哎,为什么是个人看到我,都说我是八哥呢?我明明是大黑鸟,陈又无力吐槽,飞进厨房,衔了块抹布,飞到水池边。
常钦的眸光微闪,拿了抹布把周围蹦出来的水擦擦,“盘子。”
陈又一脸“逗我”的表情,特么的,当我是耍杂技呢,盘子抓不起来的好么,他扇扇翅膀,过去用爪子去抓盘子,第一次尝试,以盘子碎掉告终。
厨房里响起清脆声响,盘子裂成多块,到处乱蹦。
陈又吓的一抖,正要跑路,耳边是男人的声音,“盘子。”
他愣了愣,这是要训练他抓盘子还是怎么着?
第二次,还是以盘子碎掉告终,厨房里已经没法随意走动了,不过陈又没事,他能飞。
常钦半垂眼皮,把一只虾冲洗完毕丢到一边,去拿了一只清除虾线,嗓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什么时候能抓起来了,什么时候就不用抓了。”
陈又第三次去尝试,这次他的爪子抠的跟牢固,他屏住呼吸,把盘子抓着送到男人面前,快快快,我坚持不下去了。
常钦拽掉虾线把虾在水龙头下面冲冲,他拿走盘子,将干净的虾放进去,“客厅有苹果,自己吃去。”
几个意思啊,突然有爱心了?陈又震惊的整只死鸟都硬了,他见男人始终垂着眼皮,头也低着,额前的碎发搭下来,扫过眉眼,什么也看不清。
没再管,陈又去客厅,抓了一个苹果到阳台,抱怀里用嘴巴啄,他把苹果啄的只剩下果核,厨房的香味全飘过来了,除了虾,还有红烧肘子。
好香啊,陈又闻着就流口水,他怕被男人轰出去,就偷偷伸出个小脑袋看,发现饭菜都摆在桌上了,是两副碗筷,这不稀奇,平时都是这么来的,对方会边吃边跟对面说话,还会夹菜,不清楚的人见了,妥妥的就觉得是一神经病。
但是今天竟然有一瓶可乐,这就奇怪了。
陈又超喜欢喝可乐,他看到就想把可乐瓶子抓住飞走,找个地方私藏起来,可惜,那是大瓶的,他抓不动。
看了一会儿,没见男人从厨房走出来,倒是听见浴室有水声,还没吃饭,就先洗澡?还是在洗什么东西?
反正不是洗衣服。
陈又飞到浴室,小眼睛顿时睁大,门没关!
进去看看?不要了吧,又不是没见过,哪个世界都一个样,全是复制的,早看腻了不是么?好吧,他承认,他一点都没腻,永远喜欢,最喜欢了。
陈又望望餐桌上的红烧肘子,望望浴室,最后还是选择先看美色,再搞美食。
浴室里,雾气蒙蒙。
陈又一飞进去,浑身的鸟毛就潮了,他此时此刻恨不得有个放大镜在自己眼前。
没法子,他附身的这只大黑鸟的眼睛太小,世界都小。
玻璃门拉着,没有关。
雾气更大了些,黑鸟顾不上变成一只水鸟,忍不住的飞到玻璃门那里,想伸鸟爪子去抓抓。
猝不及防,又是意料之中,陈又看到了另一只很大的鸟雀。
那鸟雀是常钦私人养的,平时爱护的很,谁来了都不让见,这是陈又来这里第一次跟对方打了个照面。
常钦在里面给鸟雀洗澡,他弄了沐浴露揉在鸟雀的头上,身上,羽翼,鸟爪,还有尾巴上面,慢条斯理的把沐浴露摸均匀,对方很乖顺,被搓洗的浑身都是白色泡泡。
它的品种比较稀有,鸟毛偏紫,羽翼带着几根红毛,头上的一撮毛颜色又不一样,有点接近浅紫,体型跟常见的鸟雀截然不同,鸟嘴的形状也不是细细尖尖那一类,是圆的,看起来很凶。
陈又觉得来者不善,那只鸟雀突然把头对向自己。
他吓一跳,掉头就飞跑了。
桌上的饭菜常钦一口没吃,冲凉后就去睡觉了,似乎是不太舒服。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还不是一条缝隙,是完全打开的状态。
陈又小贼似的躲在门口,他往里面瞄,好诡异。
在墙角缩了会儿,陈又问系统,要不要进去。
系统建议不要,说担心他两个翅膀都会被打掉。
“别惹事生非了。”
陈又想想也是,他转过身子要飞走,冷不丁听到卧室传来一个声音。
男人在喊陈又,一声一声的,清晰而深情。
听见自己的名字,陈又的心里一震,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飞到床上了。
灯没有关,这不要紧。
要紧的是,男人竟然果睡。
陈又直勾勾的看着,哎呀呀,身材真是棒极了,正想着拿鸟嘴去轻轻啄一下呢,毫无防备的对上了一道目光。
他的翅膀颤抖个不停,完了完了完了,要被打了。
“怎么办,老四你快救我!”
系统在叹气。
陈又浑身发毛,是不是知道他要被打死了?
坐起来,常钦缓缓开口,嗓音艰涩,“……老婆?”
他的语气里混合着太多情绪,鬼知道要把一只黑鸟跟自己的爱人联想到一起,要经历多少次的自我否定。
房里的气氛巨变。
陈又僵了僵,嗖一下飞过去,一头撞进男人的胸膛,卧槽快啊快抱紧我,我要掉下去了!
他扒着男人的胸肌往下滑,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