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说起来,那些个奇怪的主任这两天都没出来。
陈又把树枝丟掉,拍拍手站直了身子,“就算是对方本人,可他干嘛要跟我一个陌生人说啊?”
阎书说,“也许是找不到其他人。”
“跟陌生人说一些心里的秘密,不会有压力。”
想不通,陈又决定不想了,他的脑细胞本来就不多,“请我吃饭。”
阎书低头看过去。
陈又仰起头,“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该请我吃饭吗?”
阎书手插兜,“国外不是都流行aa制吗?”
陈又扯了一下嘴皮子,“我不赶流行。”
阎书,“……”他是真不懂这人,会呕气,拌嘴,耍赖,没心没肺,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是又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悲伤难过的样子,好像心里揣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苦闷。
“走吧。”
陈又边走边说,“我要吃竹筒饭,一只鸡腿,两个茶叶蛋,一个鸡蛋肉饼汤,还要三个豆沙包。”
阎书说,“吃这么多,不怕撑死?”
“放心吧,我会努力活着,好好活着的,不然我死了,谁陪你啊?”
阎书突然停住脚步,陈又撞他身上了。
“干什么呢你,急刹车是会引发交通事故的晓不晓得?”
阎书的脑海里无端出现一些信息,青年接吻的时候不怎么会呼吸,会踮起脚尖,会睁着眼睛,会哭泣。
那些信息怎么也消失不了。
阎书转身,弯下腰背,勾起青年的下巴,唇压上去。
陈又瞪大眼睛。
这是阎书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三十多年的第一次接吻。
没有他以为的恶心,排斥,反而是别的情绪。
那是一种连神经末梢都在发抖的亢奋。
陈又一眼不眨,瞅着男人的长睫毛,他听到耳边的声音,“呼吸。”
于是陈又找空隙喘气。
阎书的气息渐渐粗重,身体也起了反应,叫嚣着,渴望着,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青年。
恍惚间,陈又看到一个人影,他立刻扒开阎书跑到灌木丛那里,没有人。
阎书走过去,“怎么了?”
陈又喘口气,想摇头,却又觉得就算是怀疑,也要留个心眼,“以后不要亲我了。”
阎书说,“理由。”
陈又说,“不安全。”
阎书问道,“为什么?”
陈又说,“你是主任啊,被发现跟其他科室的搞同性恋,影响你的声誉。”
阎书的眸光微闪,“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陈又瞪他,“你几个意思?”
“阎书我告诉你,你不能怀疑我,不然我会很伤心。”
阎书没说话。
陈又听到系统提示,恶念值累计1.2。
好棒。
他咳一声说,“不在医院可以亲。”
阎书说,“知道了。”
一只手伸过来,陈又被拽的往前走,“你拽我去哪儿啊?”
阎书沉默着把他拽上车,离开医院,继续亲。
陈又被放开的时候,眼睛湿润,面颊通红,微张着嘴呼吸,隐隐可以看见一小截舌头。
阎书直视过去,目光深谙。
车里很安静,空气里的湿度增大,却还响着火花四溅的噼里啪啦声,有什么要燃起来了,就在这一片逼仄的空间。
陈又见男人盯着自己的嘴巴,他吓的赶紧闭上。
“你,你是阎书吗?”
“嗯。”
阎书说,“坐过来点。”
陈又没照做,“我坐这儿就行,过去了会挤到你。”
下一秒,他就被强行拉到男人怀里。
瞧瞧这霸道总裁的范儿,要不是对方没有对他说奇怪的话,他真的要以为是123456789……的其中一个跑出来了。
阎书又去亲陈又,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陈又看看车顶,看看男人的脸,又看看车顶,这么试图分散注意力,还是硬了。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硬了,你也硬了,好巧噢。
阎书突然打开车门下车,找地儿忙去了。
陈又松口气,屁股保住了,他在心里跟系统说,“阎书亲我的时候,把舌头伸进来了,但是他不会扫,不会吸,也不会勾我。”
“还有啊,刚才他都硬了,也没要我,所以我确定,他就是阎书本人。”
系统说,“真聪明。”
陈又觉得系统又活了,“漏洞修复好了吧。”
系统说,“暂时压制住了。”
“恭喜啊。”
陈又说,“444,我跟阎书抱一块儿亲嘴的时候,是不是被人看到啦?”
系统说,“你猜?”
陈又生无可恋,“行了,我知道了,你告诉我,那个偷窥的小人是谁?”
系统说,“美人。”
陈又,“……”卧槽,那还得了啊。
他忍不住脑补姜美人威胁阎书,说你必须成为我的男人,否则我就把你是同性恋的事说出去。
然后阎书跪地求饶,躺平任搞。
那画面,没法说。
操,陈又抹了把脸,他不是自作聪明的人,不会自己偷偷瞒着阎书,去找姜美人搞事情。
一刻也不敢耽误,陈又就火急火燎的跳下车找阎书去了,他脑子笨,乱糟糟的,指望对方给自己捋一捋。
看到了人,陈又急冲冲就跑过去,“阎书,我跟你说……”
他的话声戛然而止,“我不知道你在忙,那什么,你先忙吧,我过会儿再来。”
阎书沙哑着声音,“回来。”
陈又撒腿就跑,他不喜欢被啄,“不要!”
阎书闭了闭眼,哭笑不得,“我试过了,根本不行,看来你惹的事,只能你来解决了。”
跑远了,陈又靠着树,累的够呛,卧槽,不是我说你,智障陈,你跑什么啊,你要完成任务,屁股用一下怎么了?对方都不知道用过多少回了。
不远处隐约有喘息声,是一男一女,陈又的眼睛一睁,他伸着脖子看,后面的阎书过来了,把他的脖子捏回来。
两人躲在树后面偷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