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9,你干什么呢?”
陈又无辜的说,“不干什么啊。”
狱警是才调过来的,从同事那里了解过这个区的多次暴乱,所以他很警惕,小心。
“不干什么,你,你为什么不把鞋穿上?”
“我是汗脚,这样凉快一点。”陈又说,“要不你检查一下?”
面对头号危险分子,狱警还是高度戒备,“那干嘛起这么早?”
陈又嘿嘿笑,“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也,也是。”
狱警被那排森白的牙齿晃到眼了,“那什么,不错,再接再厉。”
“1579,你没事就回去待着,别乱走动!”
陈又的眉头一皱,还有完没完了?
他凑近狱警,龇牙笑道,“你长的挺白的,胡子刮的可真干净,摸起来一定很光滑。”
“……”
狱警边走边抖鸡皮疙瘩,生怕被陈又压墙上。
总算走了。
陈又打了个哈欠,走到铁护栏那儿,“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拼凑到一起。”
不多时,隔壁的几十人出来了,个个面色蜡黄,黑眼圈很重,走路的时候脚步发软,浑身无力。
挺像是一夜纵欲过度,玩狠了。
其他房的一看,顿时咬牙切齿,羡慕嫉妒。
17号儿房里的汉子们心里苦,脑子里全是小老鼠的皮,肉,筋,肝脏,眼睛,爪子……
怎么办,好想换房啊。
妈逼的,他们准备了好多精彩的节目,以为能嗨到天亮的,结果却吐成死狗了。
都这样了,他们还不能说出去。
要是让区里的其他人知道他们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鬼吓哭了,那多丟脸啊。
不能说,死也不说!
陈又让几个人出去制造混乱,他溜进17号房,在水池边找到少年。
活的,好的。
陈又不敢置信,他跑过去,脱口而出,“你没事儿啊!”
少年在刷牙。
陈又难以置信,这么个人畜无害的,竟然能在几十条狼狗的利齿下完好无损。
厉害了我的弟弟。
陈又看着少年,对方吐出牙膏沫子,完成程序一样摆好牙刷漱口杯子,开始洗脸。
跟他同龄,身上的气息却死气沉沉的,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希望,阳光和热血,更没有一点积极向上的东西。
少年洗完脸就走。
陈又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腕,“我对你真的没有兴趣。”不对,是性趣。
少年缓缓抬起眼皮。
陈又看到一双眼睛,说不出来什么样,苍凉,又死寂,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这小子用最大的恶意去想身边的所有人,他谁也不信。
麻烦了。
陈又皱眉,得费心在他隔绝外界的城墙上打个洞钻进去,和他做好朋友。
“我叫肖飞,住在16号房,你听说过我吗?”
陈又把脑袋送到少年的眼皮底下,“他们都叫我飞哥,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如果你想跟大家不同,叫我小飞飞也行。”
他都这么二逼了,少年还是无动于衷,不会笑了一样。
目标很难搞啊。
陈又抿嘴,“跟你说实话,你的年纪跟我一个过世的弟弟差不多。”那个弟弟就是我自己,我是死了。
少年背对着陈又,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当初我没实力保护好他,让他惨遭……哎……这些年我一直耿耿于怀,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像是看到了他。”
陈又扬声,帅掉渣了,“何思阳,做我的人,我罩着你。”
他见少年一动不动,就上前几步,脚踩到一个东西,拿起来看看,小小的,黑黑的,还有点软。
冷不丁瞥到对方的床头放着一个剥了皮的小老鼠,肚子敞开,里面放着内脏,再联想脚边的不明物,陈又的胃里急促翻滚。
上次是个老变态,这次是个小变态,你俩是亲戚吧?专门来坑我的!
他干呕着出去,弟弟,既然你这么能干,那哥就不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