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故事就简单多了。
失败一次的少年叶钧迟并未熄灭复仇火焰,魔尊仍然觉得他是个好玩的东西,慢慢发觉他的天赋真的非比寻常,才渐渐生出培养他的心思。
叶钧迟就仿佛是曾经的魔尊用毒液浸泡着成长的,每一步都走得艰辛痛苦,但凡生出一点懈怠之心,就会倒到地上,被失去了兴趣的魔尊扔进炼丹炉里或者蛊虫池中,连魂魄都得不到解脱。
亲生将魔尊斩杀在剑下的那一刻,仿佛从一个沉重久远的噩梦中苏醒,身受重伤的叶钧迟逃到人界,却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什么都没有了。
他除了魔界外别无去处。
纪垣久久失神。
他一直觉得系统选择了他,是想让他在这个世界得到救赎,叶钧迟就是他的救赎。
没想到他也是叶钧迟的救赎。
“……故事说完了。”叶钧迟的声音低低的,怀里的身体极为温暖,他忍不住抱得又紧了紧,贪恋这点温度,“阿垣愿不愿意亲一亲我,算是迟来的安慰?”
纪垣胡乱将不自觉涌出的泪水蹭在叶钧迟的衣服上,抬头想说点什么,又碍于限制不能说,只能闭上眼亲了亲叶钧迟的下颔。
下颔被温暖柔软的唇蹭了蹭,叶钧迟心里有些痒痒的,扶在纪垣腰侧的手摩挲片刻,一边悄悄去解纪垣的腰带,一边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已经摸清纪垣的思考方式了。
“阿垣,我大概清楚幕后黑手是谁了。”
果不其然,纪垣立刻抬起泛着微微水光的澄澈双眸看向他,眼角却又有些红,天然纯粹的干净妩媚。
叶钧迟暗暗琢磨了一下,到嘴的不吃白不吃,笑容更加温和,继续道:“我已经派人去南池探查,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看他笑得像条大尾巴狼,纪垣默默打了个哆嗦,没有注意到腰带已经被解开,形势愈发危险,只顺着他说的想下去。
“其一,就是带上十万魔兵,直接挥兵北上,踏平南池,将岳父大人救出来。”
纪垣:“……”
系统:“我就说大佬有这个心思,是吧纪妲己。”
纪垣没理它,面无表情地道:“另一条路呢?”
按这第一条路,非引起人界与魔界的战争不可。人界与魔界好不容易各自安生了数百年,谁引起战争谁就是千古罪人。
纪垣一点都不乐意自己成为人魔两族战争的导火线,这任务太重,他也并不想在后来的史书上留下一个浓墨重彩的红颜祸水名头供后人唾骂。
叶纣王丝毫没有自知,亲了亲纪垣的额头,笑眯眯地道:“这个法子倒还简单许多,免得那些人又放冷箭。”
顿了顿,他道:“其二就是,我们回人界,继续搜查线索,抓住江雪松和那人的尾巴。云承虽被控制,但似乎还有自己的一丝意识,也可以利用他一番。”
不过这次回去,恼羞成怒的江雪松一干人会使什么招就不一定了。
“他们到底想要你的什么?”
叶钧迟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他们想要的就是我。早就听闻赵家有一种特殊的招魂术,只有家主才能阅读修习,他们想法设法从赵家那儿套来了这法子,又舍不得杀了我要引我去南池……”
“……他们想在南池,招魔尊的魂夺舍你?”
叶钧迟眸色冰冷:“嗯。我和那个魔头一样修行了魔功,而且我有人族修士的灵力克制魔功的邪性,用我的身体复活魔尊,是最理想不过的。”
纪垣脑中灵光一闪:“那个人是玉秋?”
“阿垣真聪明。”叶钧迟奖励似的摸摸纪垣的头,冷笑一声,“真不愧是那个魔头最忠心的走狗,当年不慎放跑了他,不想他竟然躲起来偷偷摸摸弄这些小把戏。”
纪垣沉默地消化了一会儿,和系统讨论几句,问出心中最后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在南池?”
“南池曾是上古战场,千燎峰下亡魂无数,阴气极重,可谓两界阴气最盛之地,云家将仙府盖在那儿,也是为了利用法阵镇压阴气。那些阴气对修为差些的人族修士和普通人都是要命的东西,却是再好不过的招魂之所。而且……魔族曾有几代魔尊征战到南池,却被人族修士斩杀剑下。”叶钧迟语气淡淡的,“玉秋应该早就做好了一切部署,就等着魔尊复活,然后拿下南池,一雪前耻的同时狠狠地给人族修士一个巴掌。”
人族修士这几百年过得太安逸了,几乎都要忘记魔族除了修为可怕外,大部分还极为阴险狡诈。
纪垣忽然觉得不安:“云承被人控制……而且仙剑大会突然改变地点,玉秋会不会就是……”
“别担心。”叶钧迟呼了口气,神色柔和下来,“人族修士没那么蠢,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玉秋就算真的坐到了那个位置,也必然坐得不安稳。”
纪垣点点头,靠在叶钧迟的怀里细细琢磨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注意盯着他的人的目光愈来愈炽热,等他回过神来发觉的时候,自己的衣袍已经松松散散的,一扯就掉,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胸膛,两点红豆也含羞带怯的出现在叶钧迟的视线中。
系统嚷嚷了声“不良画面我要掉线了”就没声了,虽然埋着地龙,胸膛骤然暴露在空气中,纪垣还是冷得哆嗦了一下,下一瞬就被叶钧迟压在身下。
纪垣的脸涨得通红:“别!下去!”
叶钧迟眨眨眼,目光有些惊奇地再次打量了一下少年久违的漂亮身体,按住纪垣的手,低下头试探着轻轻咬了一下他胸前的嫣红,话音带笑:“让我下来?阿垣想在上面吗?听说第一次在上面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