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猫, 喵喵喵,小狗狗, 汪汪汪, 小鸭子, 嘎嘎嘎,小公鸡, 咯咯咯,小绵羊, 咩咩咩……娘,小鸭子!”
阿镹趴在窗边, 指着江面上游过的一群野鸭子, 惊奇地叫着。
霍姝正擦着一柄宝剑, 这柄宝剑是聂屹寻来送她的, 她不爱华服首饰, 最爱这等凶器, 虽然这爱好有些与众不同,但聂屹却觉得没什么, 只要是发现什么好的武器,都会寻来送她, 每次都能让她高兴很久,比收到他送的首饰还要开心。
听到儿子的话,霍姝抬眼看去, 就见夕阳西下的江面上,一群野鸭子成群结队地游过, 没入不远处的芦苇群中,时不时地几声嘹亮的叫声传来,别有一番野趣。
阿镹稀奇地趴在窗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跟着嘎嘎叫几声。
直到船慢慢地划过,野鸭子们纷纷消失在芦苇群中,阿镹才意尤未尽地滑下窗边的太师椅,扑到他娘怀里,奶声奶气地说:“娘,阿镹想养小鸭子。”
“现在不行。”霍姝将手中的剑举高,免得伤着他,一边说道:“我们现在还在船上,等回家后才能养。”
“不嘛不嘛,现在就要养小鸭子。”阿镹像拧麻花一样在他娘怀里拧着,刚才看到那么多野鸭子,让他心里头喜欢得不行,就想现在养。
聂屹走进来,见mǔ_zǐ 俩拧在一起,问道:“怎么了?”
阿镹见到他,双眼一亮,就抛弃他娘,跑过去扑到他爹怀里,使出拧麻花的架式撒娇,“爹,阿镹想养小鸭子,小鸭子,嘎嘎嘎~~”
霍姝见胖儿子去缠他爹,就朝他笑,让他自己看着办。
“不养小鸭子。”聂屹说,在儿子委屈地扁起嘴时,说道:“爹带你去钓鱼。”
阿镹马上被转移视线,高高兴兴地抓着他爹的大手,和他一起去甲板上钓鱼。
霍姝将宝剑妥善收好,对旁边伺候的丫鬟姚黄道:“去厨房准备些点心,看看还有什么水果,也弄点果汁过来。”
姚黄应一声,便下去吩咐。
霍姝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衣服,也跟着出去。
这两年,霍姝将她的那群陪嫁丫鬟都嫁出去了,凌云院里一些年纪大的丫鬟也一同解决她们的终身大事,现在伺候的都是提上来的丫鬟。这次去江南玩,霍姝只带了几个用得顺手的,没用太多人,免得束手束脚。
到甲板上,就见父子俩坐在那儿钓鱼。
聂屹的坐姿笔直,双目盯着江面,他的性子素来沉着,耐心从来不缺,钓鱼这种极考验耐心的事情,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以往霍姝和他一起去钓鱼,从来都是钓不过他的。
阿镹年纪还小,性子定不下来,不过他喜欢模仿他爹的一举一动,这会儿也板直着小身子,乖乖地坐在那里钓鱼,可惜一会儿后,小身子就软下来,脑袋左右四顾,见到霍姝过来,小嘴咧开,露出一个萌萌的笑容。
姚黄将厨房榨好的果汁端上来,霍姝接过,问道:“阿镹要不要喝果汁?”
“要哒~”阿镹愉快地说。
“可是阿镹还没钓到一条鱼……不如阿镹钓上来一条鱼,娘就给阿镹喝一口果汁好不好?”霍姝逗着他,正巧这时聂屹钓上一条鱼。
阿镹哇的叫一声,跑过去看放到水盆里的鱼,是一条草鱼,有一斤重的样子,阿镹蹲在那里看,一脸稀奇。
霍姝将果汁递给聂屹,示意他喝,对阿镹道:“阿镹,爹爹现在钓上一条鱼,所以这果汁是你爹的啦。”
阿镹瞪大眼睛看着他爹娘,最后目光落在那杯果汁上,看着他爹喝光,忍不住嘟起嘴,乖乖地坐回去钓鱼。
聂屹看得有些好笑,不过没有出声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阿镹一条鱼也没有钓上来,甭提有多委屈了,差点要哭了。
“好啦,阿镹不哭了,等会儿让厨房给你做烤肉,我们一起吃烤肉好不好?”霍姝哄他。
阿镹哽咽地抽泣一声,憋着嘴没有哭出来。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烤鱼配清酒。
这烤鱼是用炭烤的,刷上特制的酱,最后洒上葱花,甭提有多香,坐在这顺江而下的船上,吹着夜晚的凉风,喝点小酒,别有一番滋味。
霍姝一个不小心,喝高了。
聂屹让奶娘和丫鬟照顾好阿镹,就抱着喝醉的人回船舱的房间里,让人打来热水,亲自照顾她洗漱。
丫鬟们已经习惯他们家世子的作风,对这种事情已经能视若无睹。
将水送上来后,丫鬟们就退出去外面守着。
聂屹将人放到水里后,自己也脱了衣服坐到浴桶里,给她仔细地清洗身子。
霍姝趴在他怀里,伸手捧着他的脸,糊乱地吻他,一边吻一边说:“世谨……我想去青州看看八妹妹,咱们会经过那里吧……哦,对了,你还要转道去荆州……到时候你自己拐道去荆州,我和儿子在青州边玩边等你哈……”
聂屹笑着吻她,温声道:“不想和我一起去?”
这次他下江南有要事在身,不过却也不像以往那样危险,所以才会带他们mǔ_zǐ 俩一起到江南来,打算玩些日子,等到冬天时再回去。他和霍姝成亲这么多年,心里对她是有些愧疚的,觉得将她困囿在京城那方天地之中,生怕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会磨去她的本性。
或许,等孩子大一点后,他可以带她到处去看看,不必一直困在皇城之中。
霍姝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不去,江南好玩……”
然后她又嘟哝着,“娘不同意咱们带阿镹到江南玩……恬妹妹也要出阁了,到时候要赶回去,不然她又要哭……”
聂屹听她唠叨着那些琐事,忍不住慢慢地笑起来。
直到水冷了,他方才抱着她起身,用一张大布巾将她裹着抱回床上,随意地擦去自己身上的水渍,便回到床上,看到床里的人一条修长的美腿从布巾中不安份地伸出来,他的眸色微深,伸手过去,从她的腿肚抚上去。
“世谨……”
“嗯,我在这里。”聂屹亲吻她的嘴唇,将她搂到怀里。
第二天,霍姝宿醉醒来,只觉得浑身都难受,不仅头疼,身体也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