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高投入低产出的惊人比例,换到做买卖一早就赔死了!
冼淼淼不答反问,“演技课的老师那边怎么反应?”
陆海一噎,犹豫了下才问,“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冼淼淼失笑,“行了,我明白了,他们也不容易。”
陆海微怔,由衷感慨,“您真仁义!”
他心道还能什么反应啊?当场电话里就给我痛哭失声了,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面对面估计能给我们跪下,以谢不杀之恩!
人家那些老师也不容易,行业里风光了多少年,教出多少大小明星?偏遇上任栖桐这么块“璞玉”,还又难得死心眼的勤奋好学,这不是存心要让人家晚节不保么!?
而且你说你要是学了以后马上用也就罢了,你倒是演戏去啊?他偏不!这不纯粹折磨人么!
冼淼淼又笑了好久,这才让陆海转告任栖桐一声,让他开机。
几分钟后,任栖桐给她打回电话,开口第一句问的还是,“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天分?”
冼淼淼简直要笑死,可偏偏对方的眼神和表情还都特别认真,隐约有那么点儿伤感,这就又让她不忍心笑了。
“你有天分,但确实不在表演上。”
忠言逆耳,冼淼淼眼瞅着男朋友的眼角都耷拉了,忙道,“听说过人无完人这话吗?”
任栖桐有气无力的点头。
冼淼淼就细细给他讲说,“这人呐,就像手指头,永远有长的也有短的。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又聪明,运动神经也发达,对音乐方面还一点就透,这要是再是个全能演员,对其他人来说可不就太不公平了嘛!”
好话谁都爱听,任栖桐也不例外,眼见着嘴角又开始细微的上翘,看着冼淼淼的眼睛里也不断滚动着情谊。
“谢谢。”
有日子没当心理辅导员了,冼淼淼还真有点技痒,“我是实话实说。就说我吧,我脾气不好,性格不佳,花钱大手大脚的,又讲究吃穿,家务一点儿不会干……”
越说她也是越心凉,心道特么的原来我竟然有这么多缺点!
话音未落,那头任栖桐就先替她否了,“你很好。”
“啊?”这回换冼淼淼有点沮丧了,“我是不是挺讨人厌啊?”
“不,你很好,”人就这样,当别人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也就顾不上自怨自艾了,任栖桐认真道,“我爱的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独一无二。”
最近太忙,两人也没空凑一块腻歪,细细算来冼淼淼也有日子没听他诉衷肠了,今儿乍一听还真有点面红心跳的小娇羞。
“真的呀?”
任栖桐笑笑,竟真的开始一项项数,“你爱憎分明,很可爱,我喜欢;你对于生活有很高的品味,我欣赏;你工作起来努力又认真,我痴迷……”
都不用听完,冼淼淼就已经美得头晕目眩,被这一波糖衣炮弹轰的体无完肤。
所以说嘴巴甜就是有用,一通电话结束后俩人都什么事儿没有了,然后双双跟打了鸡血似的努力工作去了。
扶廊这边王昌建意外多待了好几天,临走前还特意找冼淼淼单独说话,冼淼淼麻溜儿去了,非常恭敬的聆听教诲。
她是真心佩服王昌建这一类的老艺术家,那都真的劳模,对钱反而看的轻,不像她似的钻钱眼儿……
王昌建也不废话,就说隐约听到某导演有开新作的打算,他觉得应该叫邓清波去试试。
他说的某导演冼淼淼也听过,不仅听过,那简直是如雷贯耳,圈内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只是对方是位电影导演。
冼淼淼先道了谢,又问,“您怎么不直接跟邓清波说呢?”
王昌建摆摆手,“他还在拍戏,听了这个难免分心,要是影响到拍摄质量我的罪过就大了。再说了,他不是你的艺人吗,去或是不去也得是你最终拍板。”
顿了下,他又挺感慨地说,“邓清波是棵好苗子,光在国内电视剧圈里混实在委屈了,他应该去更好更大的舞台。”
电视剧再怎么火,影响力都有限,更何况还是影视剧对外推广系统本就不成熟的华国。
王昌建自己演了一辈子电视剧,对其中的利弊门儿清,只是当初有热情的时候没机会,而现在有机会了,又不是给他这种年纪的人准备的了。
打从第一眼看见邓清波,他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完全不计回报的指点、帮助,而邓清波也确实没辜负他的期望,沉得下,守得住,扛得起。
可越是这样,王昌建就越觉得他应该往外走,再继续这么混着简直太屈才。
趁着还年轻,他觉得邓清波应该赶紧往电影方面转,往国际大舞台上转,充分展示自己的价值,也充实华国演员在国际上的队伍,当然,也算完成一个他自己未完的心愿:
我这一辈子都没能登上国际影视殿堂,但这没关系,我看中的后辈成了!某种意义上,跟我自己成功是一样的。
冼淼淼没立刻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沉默。
嘴上没说话,可她心里却没闲着,
该让邓清波去国际大舞台吗?该,这一点毋庸置疑,但问题就在于究竟该什么时候去。
经过几部戏的打磨,邓清波的演技成长速度之快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那么可以尝试涉足电影了吗?可以,但仅限于国内。
国际大舞台对现在的他而言还是太大了些,有多少演技好的近乎妖孽的年轻演员能把他轻而易举的秒杀!
文艺片?他现在的演技还太稚嫩;
商业片?抱歉,他没有那样大的名气或是令人过目难忘的颜值值得大导演非他不取。
只要冼淼淼肯,邓清波当然现在就能接到电影,但绝对接不到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