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银月被发现在西江时是8月6日晚上十点多钟, 而他们吵架是4日下午的事,之后,高银月一直在自己的高级公寓里准备新剧的试镜。
不管是那个录音工具还是她被谋杀, 都应该是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周孟言心里逐一分析着,对吴凡说的话却大不相同:“还有一个可能, 这份录音就是你伪造的。”
吴凡嗤之以鼻,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可周孟言道:“我和银月吵架的那段时间,是你一直陪在她身边, 你有作案时间,而且,你也有作案动机, 求而不得,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银月的性格本来就烈, 和你鱼死网破也是大有可能的。”
“你胡说什么!”吴凡暴怒, 太阳穴上青筋爆起。
周孟言冷静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你也有能力伪造这份录音,从银月过去的录音里截取这一段并不是难事, 你甚至知道那段时间我和银月吵架了,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
他这番话当然是没有道理的,只有证明有罪,没有自证无罪的, 但他要的就是吴凡的百口莫辩,否则怎么诈得出真话?
“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凶手应该是你。”周孟言冷冷道, “你敢否认你对银月的心思?”
吴凡气急败坏:“是,我对她……但不是我,我怎么会伤害她?”
“但不是我,除了你,还有谁?”周孟言拉着他的领带,猛地抽紧,吴凡气管被扼住,脸瞬间涨得通红。
周孟言控制着手上的力道,逼近他,一字一顿道:“我不能让银月死不瞑目,我要给她报仇,反正我已经是逃犯了,背一条人命也没什么,至少……我有脸去见她。”
说罢,他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吴凡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不、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周孟言适当放松了他,逼问道。
吴凡现在也顾不得指责他是杀人凶手了,赶紧辩解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银月死的时候我在外面!”
周孟言不给他反应时间:“几点到几点?有谁能给你证明?”
“警察说了银月是6号晚上八九点钟死的,可那天11点之前我都在陪人喝酒!整个饭局的人都能为我作证!”吴凡快速喘着气,“真的不是我!”
6号晚上八九点?周孟言默默记下时间,脸上露出犹疑之色:“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吴凡唇焦舌燥,“那天我喝得死醉,还是别人把我送回家的,我是第二天才知道银月出事了,艹!难道不是你?”
周孟言不再回答他的问题,依旧是发问:“那录音是怎么回事?”
“是我在银月包里发现的。”吴凡大概怕他破罐子破摔真的杀了他,忍气吞声,“可能凶手没有发现那个是可以录音的,所以被录到了。”
“是什么东西?”
“口红。”吴凡边回答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心里也拿不定他是不是冲着毁灭证据来的,可一想到证据在警方那里,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银月代言的那个牌子出了一支‘告白口红’,可以录音,给银月的是定制版,6号上午我刚给她拿过去。”
这就说得通了。
周孟言松开了他:“你没说谎?”
“当然没有!”吴凡挣扎起来,“你快放开我。”
周孟言却还没有满意:“录音是在包里,包在哪里?车里?”
“应该是,东西是警察那边直接交给我的。”吴凡不情不愿地回答。
“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吗?”
“我怎么知道!”吴凡强压着火气,“我又不是警察,我就知道那么多了,发现录音之后我就把东西给了汪令飞,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孟言也估计只能问出那么多了,走过去搜了搜他的身,取出他的钱夹,把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张现金全拿走了——他应该穷途末路了才对,可不能让人发现他现在还有人帮助,那会给钟采蓝带来麻烦。
“你要干什么?”吴凡有点紧张,生怕他真的不管不顾杀人灭口。
周孟言当然没打算杀他,把钥匙塞他手里后就离开了他家。
吴凡又急又气,好不容易用钥匙磨断了绳索报警,周孟言早就没影了,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给汪令飞打个电话。
可是没想到服务音提示人不在服务区,他没办法,退而求其次,找出另一个女警官的电话拨了过去:“喂,白警官吗?”
“你好?”白桃刚敷上一张面膜,闭着眼睛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是吴凡,刚才,周孟言来过了。”
“什么?”白桃猛地坐了起来,精神一震,“他去找你了?你没事吧?”
吴凡一五一十交代了刚才发生的事,又问:“白警官,凶手是他没错吧?”
“我们认为周孟言有很大嫌疑。”白桃自然不肯留人话柄,笑话,判决之前,也就是嫌疑人而已,“他询问了你的不在场证明?”
吴凡顿了顿,才答道:“是的,白警官,那份录音……不是伪造的吧?”
白桃打着官腔:“案件还在调查中,暂时不能对外透露。”说完,将重点转移到她想知道的地方,“周孟言只带走了录音吗?”
“还有钱,其他的……”吴凡在家里走了一圈,“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