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在……做爱的时候。”林河说完,好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孟言?”
周孟言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这种爱好,不是我。”
“银月叫的是你的名字。”林河却像是又对他起了疑心似的,“还是你在暗示除你之外,她还有别人?”
周孟言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是被强迫?”
“警方说那不是第一次,吴凡也曾经在她身上看到过类似的痕迹,如果是被强迫的……银月的性格与家庭,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林河的推测也合情合理。
高银月家世不错,只是太过传统守旧,若非如此,她出道时也不会用高素娥这个艺名,何况她虽然略显天真,却并不怯懦,如果真的被人胁迫,她怎么会不想方设法求助?
周孟言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嫌疑人了,几乎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了他:“银月……是什么时候死的?”
“8月6号晚上,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没有。”周孟言艰涩道,“我在家里,一个人。”
林河闻言,轻轻叹气:“这样叫我怎么相信你?”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的确不是我。”周孟言冷静道,“如果是我,绝不会用spring留下把柄,用更普遍的药物不是更好?我也一定会给自己弄一个不在场证明。”
林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但我总会知道的。”周孟言看了一眼手表,知道这通电话该结束了,他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尤其是在林河未必可以信任的情况下,“我会向你证明我所说的没有一句谎话。”
“好吧。”林河犹豫片刻,还是问,“你……还好吧。”
周孟言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却沉默地挂上了电话。
还好吗?不太好吧。
周孟言想着,手机微微一震,他掏出来一看,是钟采蓝给他发的消息:[呆胶布?]
[萌大奶]
但也不算太坏。
钟采蓝已经为他解决了最重要的食宿问题,还给了他一个手机,比起之前孤立无援走投无路的情况,现在真的好太多了。
而且今天林河也透露了不少消息,案子总算是有了新的进展。
钟采蓝却很不放心似的:[要我来接应你吗?]
周孟言回答道:[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在商场,把你的衣服裤子尺码发给我]
周孟言发了自己的尺码过去,又厚颜添了一句:[underpants]
钟采蓝反应很大:[我当然知道!不然你真空吗??]
周孟言还有点尴尬:[不好意思,谢谢。]
钟采蓝好半天才回复他,话题已经飞一般的跳跃:[晚上吃什么?]
[不是你爱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吗?你还问?]
[我这是礼貌性问你一下而已!就你话多!]
钟采蓝狠狠按了发送,然后一股脑儿把看中的食材丢进了推车里,又以零食要买两个人的份为借口说服了自己买了好几筒薯片,想想觉得故友重逢怎么能没有酒,又去饮料柜那里挑啤酒。
就在她大肆采购的时候,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原本雀跃的心情顿时跌落了下来——那是江静的电话。
钟采蓝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头,赵卓越给她的那几下都挺狠,她身上的伤口和淤青都不少,脸上还破相了……她想着,掐断了电话。
但这次江静却不依不饶又打了过来,钟采蓝烦不胜烦,还是接了起来:“喂?”
“采蓝?”江静的语气听起来疲惫极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钟采蓝睁眼说瞎话:“刚才没听见,有什么事吗?”
江静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听你郭叔叔说,你回淮市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学校里有点事,我就回来了。”钟采蓝已经过了那个会和母亲争锋相对的年纪,私下里怎么不高兴,面上还是和和气气。
江静解释道:“我去看过你,医生说你不要紧,家里又有保姆,我才带小晗去看医生的,你不知道,小晗那个时候特别吓人,不说话,碰她就哭,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钟采蓝不想再听,打断了她:“小晗没事吧?”
郭小晗永远是转移话题最佳的选择,江静立刻被她转移走了注意力,忧心忡忡道:“看了几天的医生,都说要慢慢恢复过来,我只能陪着她——采蓝,不是我不关心你,你也是我的女儿,只是小晗还那么小,你是姐姐……”
钟采蓝发觉自己竟然笑了起来:“我知道,我可以照顾自己。”
江静并不赞同:“你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还是回家里来,家里有阿姨,要吃什么都方便。”
钟采蓝平静道:“不用了,我还要复习呢,报了个班什么的,挺忙的。”
“那我给你打点钱。”江静知道这次的事是自己理亏,不敢再劝,只好妥协,“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需要就和家里说。”
钟采蓝笑了:“知道了,谢谢妈。”
她愿意收下钱作为弥补的态度让江静稍稍放心,说了两句关心的话就结束了通话,五分钟后,钟采蓝账面上就收到了五位数的转账。
钟采蓝盯着手机上的数字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重回了货架,把所有零食的数量又翻了一番。
不生气,没什么好生气的,还是多吃点补补更实在。
反正,早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