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丽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视线停留在床头的那本《论语》上,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事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裴瑾真的……太坏太坏太坏了!
她只要一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整张脸就烧得通红, 她本以为自己不是初尝人事的小姑娘,虽然有点紧张, 但绝不会手足无措。
可裴瑾刚才所做的,她想都没有想过。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鱼丽把头埋进胳膊里, 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有人坐到她身边,热腾腾的水汽一熏过来,鱼丽就不由自主把头埋得更低了。
裴瑾戳了戳她的脸颊:“当鸵鸟呢?”
“我不想理你。”她不肯抬起头来。
裴瑾笑盈盈地说:“我就亲亲你而已啊, 不用那么害羞吧?”
鱼丽不理他。
裴瑾继续逗她说话:“你一开始不让, 是不是怕我相信白虎克夫的说法?”
“我警告你,不许你再提刚才的事。”鱼丽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他, “不许说了!”
裴瑾很淡定:“不要封建迷信,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裴瑾!”鱼丽瞪他。
裴瑾当做看不见:“我很喜欢啊, 我……”这一次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鱼丽用枕头蒙住了他的脸:“再这样闷死你。”
裴瑾开不了口,只能举手示意投降, 鱼丽这才把枕头拿了下来,扫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裴瑾重获自由, 狠狠喘了两口气,鱼丽又瞪了他一眼,他觉得很冤枉:“我呼吸一下也不可以吗?丽娘,你自己污不能怪我会喘气吧?”
鱼丽扭头不看他。
裴瑾试图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永远不会,你现在相信了吗?”
鱼丽脸颊又火辣辣得烧了起来,她的声音低下去:“那你也不用这样……”
“这样是哪样?”裴瑾逗她,“你倒是说啊。”
鱼丽不理他:“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证明?”
她说起正事,裴瑾也就不再开玩笑了,正色道:“不对,是封逸。”
“你要是觉得不好,我就不那么做了。”鱼丽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也没那么恨他了,封逸是谁,重要吗?
谁知裴瑾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斟酌着词句,“丽娘,如果你只是把报复他当做打发时间的乐子,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爱和恨都一样需要强烈的情感,你在他身上倾注的无论是爱也好,恨也罢,都会伤及自身。”裴瑾将她拥在怀中,轻轻道,“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我只想你快乐,就像这一次,你为了误导他,宁可自己忍受不愉快的事,值得吗?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鱼丽咬着嘴唇,神色犹豫。
裴瑾道:“我不在乎封逸怎么样,反正总归一死,我只想你快乐。”
“和他炫耀我嫁了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有什么不快乐的?”鱼丽仰了仰头。
裴瑾被她这变相的表白说得骨头都要酥了:“……咳,真的?那你好好证明一下,直接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
“睡你的觉。”鱼丽拉过自己的枕头,“睡觉了。”
裴瑾捏捏她的脸:“就知道敷衍我。”
鱼丽无辜道:“没有啊,真的该睡觉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和封逸开会。”
裴瑾:“……我忘了。”
“上点心啊。”鱼丽幽幽地说,“不能让这个欺负过你女朋友的人太得意吧。”
裴瑾纠正她:“未婚妻,你已经收了聘书了。”
鱼丽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听不见。
“你不会想赖账吧?”裴瑾推她,“不许睡,起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鱼丽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出来,裴瑾威胁她:“不说话是吧,那我做坏事了。”他伸手去挠她痒痒。
鱼丽吃不消,立马破功:“裴瑾!裴瑾你别闹了,我要睡觉了。”
这回轮到裴瑾装作听不见了。
鱼丽勇敢地抗争了一会儿,还是痒得不行,只能伸出双臂楼抱住他:“我错了,让我睡觉吧,我困了,明天早上是语文的早自习,我要领读课文的。”
裴瑾不听:“那好好说话。”
“表哥,你放过我吧。”鱼丽把脸埋在被子里,只余一双妙目看着他。
裴瑾深吸口气:“看来你是不打算睡觉了……”
眼看他要来真的,鱼丽怂了:“我错了我错了,是未婚妻,不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