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龄躺在床上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从睡醒了之后就一直在考虑,也一直在担心。小张真人坐在他身边趴着睡着了,后半夜是小张真人替换叶先生在这守着,他也是才睡着没多大会儿。余九龄醒了之后就抬头看着屋顶,眼神里有些担忧,虽然他睡了也不过才一个多时辰,此时天还没亮,可醒了后就再难入睡。一是因为伤口疼,二是因为他在思考一件人生大事。不久之后,小张真人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后看到了余九龄脸上的异样。“怎么了?伤口疼了?”小张真人连忙问了一句。余九龄摇了摇头:“我在想,我前边后边都多了一个洞,那如果我喝水的时候会不会从两边流出来?”小张真人想了想后认真的回答道:“既然如此忧虑,叶先生想的办法考虑一下?”余九龄瞪了小张真人一眼。小张真人笑道:“放心吧,水往低处流,你喝水的时候尽量不要躺着喝,不要倒立喝,应该就不会从前后流出来了。”“水往低处流”余九龄想了想,忽然觉得人身体的构造真的是太神奇了,神奇到不能细想。肯定是先有的人才会有人想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那么在人不懂道理的时候,人的身体构造就已经天生的是水往低处流了。如果撒尿的地方在脑门上,喝水的地方在肚脐眼或者是余九龄摇了摇头,自己想这个乱七八糟的干嘛。但是如果那玩意是用来喝水的,而嘴是用来撒尿的想到这余九龄忽然就干呕了起来,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小张真人被余九龄这般反应都搞懵了,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余九龄在这么一会儿就想到了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东西。余九龄喘息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平复下来一些。“你到底想了些什么?!”小张真人好奇道:“看起来,好像突然间就差点把自己恶心死了。”余九龄看着小张真人的眼睛:“如果给你一个选择,在鼻子眼和嘴巴这两样之间必须选出一个来撒尿用,你选什么?”小张真人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凭什么!留着那玩意不用还要供起来吗!那玩意不用来撒尿还能做什么!”余九龄叹道:“你真的是不知人间快乐。”小张真人:“你这个问题问的我觉得,只是用来撒尿就已经值得很快乐了。”余九龄道:“我就是假设。”小张真人:“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假设这种东西!”余九龄看向小张真人:“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小张真人:“你是不是还有伤没告诉别人?是伤在了什么难以明说的地方吗?”他下意识的看向余九龄某处,似乎想洞穿被子看看是不是毁了,余九龄叹了口气:“我就是随便感慨一句”小张真人觉得余九龄一定是毁了,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去考虑用鼻子眼或者是嘴巴撒尿这种事,得是多绝望的人才会这样胡思乱想。“九龄”小张真人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其实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那地方就算是被打坏了,但是能力应该还在,总不至于切了吧,就算是切了,你大不了,提前适应一下蹲着撒尿。”余九龄:“请你用礼貌的方式滚出去”小张真人:“都怪我们,一直喊你九妹。”余九龄:“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了还提前适应一下蹲着尿,怎么的,我早晚都要蹲着尿?”小张真人道:“你受委屈了。”余九龄:“来个人吧,把这玩意弄出去吧。”廷尉府,书房。已经快天亮,廷尉军的人还在城中彻查,消息不断的送回来,却大部分都没有什么价值。“九妹说他在被抓住的时候,往对方的身上撒了追踪散。”高希宁看向李叱道:“但是一直都在下雨,追踪散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了,况且对方是绝对的高手,廷尉军的獒犬也未必追的上。”这些獒犬还得益于上一次李叱遇袭。有人在李叱来豫州的半路上设伏刺杀,就是长孙无忧带人在茶山埋伏的那次。之后廷尉军的人清剿了一处獒园,得到不少獒犬,加以训练之后,这些凶恶的獒犬倒是都能为廷尉军所用。这些獒犬极为强悍,寻常的江湖客都未必能对付的了,速度快又凶狠,而且还被训练的十分听话。李叱嗯了一声,他活动了一下身子,看向高希宁道:“你去休息吧,已经熬了一夜。”高希宁道:“你不也是一样?”李叱道:“我是男人啊。”高希宁道:“男人怎么了,男人是比我们女人强在哪儿吗?”李叱:“这是个送命题。”高希宁笑了笑,可就在这时候千办早云间从外边快步跑进来:“主公,大人云月客栈那边出事了,我们的一名百办一名团率被杀。”李叱立刻起身。云月客栈距离廷尉府不算近,但是距离豫州府治衙门并没有多远,就在正门的斜对面。“路上说。”李叱一边走一边说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高希宁:“你留下。”语气毋庸置疑。高希宁脚步一停,点了点头:“好,你小心些。”李叱嗯了一声,看向门外的廷尉:“请叶先生回廷尉府坐镇。”李叱不得不多一个考虑,万一敌人是想声东击西呢?上次天下第四就已经这样做过了,如果不是李叱提前识破的话,高希宁就可能出事。虽然廷尉府里戒备森严,可若是绝对高手潜入进来,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门外的廷尉立刻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去请叶杖竹。不久之后,云月客栈。李叱下马之后就看到廷尉军已经将云月客栈封锁起来,在客栈的前厅地上停着两具尸体。“查到这的时候,掌柜听说是要查外来的客人,他说确实有一个很奇怪的客人,住在客栈里从不出门,每天就是站在窗口发呆。”千办虞红衣指向掌柜的:“他可以向主公禀明。”云月客栈的掌柜连忙过来,俯身行礼后说道:“那人是五天前住进来的,住进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房间,吃喝所用都是让人送到房间里,但是银子从没有少了。”“他整天整天的站在窗口看着外边发呆,几天来就主动和我的伙计说过一次话,是向伙计问听没听说过江湖客在城中打斗的事,引起官府注意的那种。”李叱皱眉。早云间道:“我和虞红衣正带着人分头调查,看到了求援的信号,于是带人赶过来,百办郑先和团率杜春勇已经战死。”虞红衣道:“他们上楼查看,门开的时候,廷尉上前询问那人,那人没回答,只是看向廷尉的佩刀,百办郑先意识到不对劲,让手下人先退,他挡在手下身前,却被那人夺刀后杀死,团率杜春勇断后掩护其他廷尉后撤,也被那人杀了”遇到危险,位高者先上,这历来是廷尉军乃至于整个宁军的规矩。早云间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不知所踪,廷尉说那人身法极快,只是一闪便消失不见,连跟都跟不上。”“夺刀杀人”李叱想着,大概就是圣刀门的门主到了。但他和打伤余九龄的人好像又不是一伙儿的,因为这事看起来不对劲。如果是一伙的,他没必要还留在客栈里等着廷尉军盘查,除非就是故意留在这想杀人立威。“带兄弟们回去准备后事。”李叱看向那两位战死的廷尉,眼神里有一抹许久都不曾出现过的戾气一闪即逝。天亮之后不久,松鹤楼。曹坐在松鹤楼一楼大厅的正中,门外已经陆续有人到了,豫州城里的这些江湖暗道势力的头头脑脑,平日里哪一个会这么起床的。大部分人都睡的很晚,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毕竟他们这些人手里的很多生意都是晚上才开始做。曹让人放出去消息,豫州城内所有江湖势力,不管明的还是暗的,尽快到松鹤楼见面。“小侯爷。”这些江湖势力的大人物们一个一个进来,一个一个的朝着曹俯身行礼。在豫州的江湖中,再大的势力,见到曹也要这样恭恭敬敬,在曹面前不礼貌,意味着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学礼貌些了。不久之前,曹宣布他创立君临会,这个名字就已经让人很容易明白君临会的性质。曹宣布君临会成立之后,要求豫州江湖所有门派势力,都必须派人到君临会来报备登记,门派所在,门人数量,这些基本东西必须如实告知。曹的强势就在于,他的话,大概都只会说一遍。“我生而高傲,也历来高傲,所以我朋友不多,能称得上兄弟的更少。”曹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一个兄弟刚刚和我一起去办了一件大事,出生入死互相扶持,可他刚刚回到豫州城就被人行刺,如今重伤。”曹的视线扫过这些江湖大豪。“我知道不可能是你们之中的谁下的手,如果是的话,我就不会请你们来,而是我去登门。”曹道:“有人要我兄弟的命,你们知道该去做什么。”“是!”所有人俯身一拜。从君临会成立的那一天开始,曹就已经不再是曹家的公子哥,也不再是豫州城里的第一纨绔。他曾经在江湖中进出自由,想在江湖就在江湖,想不在江湖就迈步而出。但是有了君临会后,他便在江湖扎根了,他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江湖中已经开始流传出来的名号惊谪候。曹道:“放消息出去,就说我有一把刀,名为惊谪,曾经斩断过夫子圣刀,如果江湖中谁有宝刀可来与我比试,胜我惊谪者,奖赏黄金万两。”他起身:“就说从今天开始,我不出松鹤楼,什么时候想来与我比刀的,随时可来,我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