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许有儒家里住了一夜,当夜许有儒就被人请走,也不知道是屠王军中的哪一方实力。但是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许有儒才回来,看起来脸色格外的疲惫。这一夜他或许奔波了多处,和不少人接触,试图把屠王军搞的更乱起来。回来之后,他对李叱说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日天亮之后他们就可以出城。他把一块可以进出无来城的令牌给了李叱,有了这件东西,随时都可以离开这。用的理由也不容别人反对,现在大家还没撕破脸呢,所以甘道德的后事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此时谁都想表现的好一些,为了大王的后事尽心尽力,才有资格去谈大王后事之后的后事。厚葬大王,自然要选一个风水宝地才行,李叱他们的任务就是去找这地方。许有儒对李叱说道:“少主说,务必协助宁王将甘道德杀了,如果宁王还有什么需要的话,都可以对我说。”李叱摇了摇头:“没有了。”余九龄在旁边问了一句:“许先生要不然跟我回冀州吧,你在青州这边应该也不安稳。”许有儒笑道:“我虽然不算什么忠义之士,可是还懂得规矩,所以不能去。”余九龄还要再劝,许有儒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少主的命令,我自然遵从,如果是各位相劝,我恕难从命时无长短人有始终。”他抱了抱拳道:“今日诸位离开,我却还有许多事要去忙,现在各处的人都在找我,我也不便想送,此时就先跟各位道别吧。”李叱叹道:“如果你留下的话,大概会死。”许有儒没有否认。他虽然在屠王军中地位超然,可那要看是谁在做主。如果甘道德没死,许有儒在屠王军中的地位自然稳固,没有人可以随意招惹。可是甘道德已死,屠王军中那些领兵的人,谁不想抢大当家的位置坐坐。许有儒就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他站在谁那边,谁就有更大的把握。可是,没有人有把握一定能把许有儒争取到自己这边。就算其中有一人觉得,许有儒必会成为他的帮手,那其他人呢?见许有儒站在别人那边,那么他们第一个要除掉的也是许有儒。如此重要的一个人,手里还没有兵,那若不能为我所用自然还是除掉的好,也不能随随便便落在被人手里。李叱道:“如果跟着我们回冀州令你为难的话,你也可以暂时先离开青州,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曹猎派人找你。”“不用了。”许有儒道:“少主信中说,他要云游四方,别人找不到他,他也不会找别人,所以我要执行的命令没有改变,依然是留在青州谋事,不能谋成那就谋败,让所有人都败,让他们去互相残杀”李叱看向余九龄:“劝不动。”余九龄嗯了一声:“好在我们历来都不是只靠劝。”许有儒立刻看向余九龄:“你什么意思?”余九龄道:“劝人是讲道理,讲道理不管用,我们一般就动手了。”澹台压境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悄然到了许有儒身后,一掌且在许有儒的脖子上。许有儒猛的回头,澹台压境见这一掌居然没有奏效,他看到许有儒愣愣的看着他,把他看的也楞了一下。“好疼”许有儒对澹台压境说了两个字,然后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见许有儒倒下去澹台压境才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都怀疑自己的身手了。众人抬着许有儒上了马车,他们身上还是屠王军的军服,出了门也没有被阻拦,一直到城门口才被拦下来盘查。余九龄装腔作势的对守门的那屠王军校尉说道:“许先生要亲自出城为大王寻找墓葬之地,他昨夜里忙了一整夜都没睡,此时在车里刚刚睡下,你们不可大声喧哗!”那守门的校尉看过余九龄的令牌,不放心,还是想看看车里的人。余九龄瞪了他一眼,把车门打开,就看到许有儒躺在车里,看起来确实是睡着了。“许先生太过操劳了,睡的可真深啊。”那校尉感慨了一句:“看看都累成了这样,估计着叫都叫不醒。”澹台压境在旁边说道:“嗯,叫肯定是叫不醒,我比你有把握。”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随即放行,队伍也没有表现的很着急,缓缓出城。就这样走出去大概十几里,不见屠王军的人之后,他们才开始加速赶路。一直到日暮西斜,许有儒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然后就脸色大变:“你们不能带我走,一旦他们发现我不在城中,必会派兵追来,我在城里他们不会追你们,我不在城里他们说不定马上就会追上。”李叱道:“我们没往北走。”许有儒一怔。李叱笑了笑道:“我们绕了个圈子,现在往西边走,走几日再转路向北。”“太冒险了!”许有儒道:“若是你们出什么意外,少主也会怪我做事不够谨慎底细。”李叱道:“他不来冀州都见不到你,你怕他责怪什么。”许有儒道:“我是少主的人”他话还没有说完,李叱笑了笑道:“他以后都是我的人,你只不过是比他早到了些而已。”许有儒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余九龄用真诚的语气安慰道:“许先生还是踏踏实实跟我们回去吧,不然的话我们还要用一些手段。”许有儒下意识的揉了揉脖子,还有些疼呢。余九龄道:“打人这种事是不对的,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不会打人,但是我们准备了足够多的迷药。”他指了指许有儒身边,那有一个很大的纸包,看起来那纸包里如果都是迷药的话,最少得有五斤。许有儒倒吸一口凉气。余九龄道:“你看,都是给你准备的。”许有儒:“”余九龄道:“但我们向来还是以德服人,几乎没有勉强过别人,一般别人不答应一次我们就不勉强了。”许有儒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至少五斤的迷药给他吃了的话,能把人吃成什么样子?李叱严肃的说道:“不许吓唬许先生,许先生,他是骗你的,包里不都是迷药。”许有儒松了口气。李叱道:“有一多半是泻药,迷药泻药一起用,应该效果更好些,走不了也跑不动。”许有儒此时此刻,不得不为自己以后的生活而担忧起来,他们怎么能是这样的人他们怎么能都是这样的人!他们走了之后,青州会乱成什么样子他们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李叱暂时没有攻打青州的计划。就让屠王军那些人去争抢好了,又何止是他们,青州可还有几个王在呢。甘道德一死,屠王军必会内乱,到时候再有外敌来袭,这边的叛军实力就会元气大伤。对于冀州宁军来说,这自然是好事。快晌午的时候,李叱他们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远远的看到官道上还有一支队伍往西方迅速的冲了过去。那支队伍人数并不是很多,六七十人左右,看起来应该也不是屠王军的人。李叱他们在树林里,那些人完全没有察觉到李叱他们的存在,应该是急着赶路去什么地方,没有丝毫的停留。李叱站在树后看着,见那队伍中有一人爬伏在马背上,像是一个伤者。忽然间觉得有些熟悉,李叱的脑子里猛的亮了一下。元见离。那身衣服,应该就是元见离。那个家伙,居然真的从重重包围之中杀了出来李叱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了追上去的念头。此时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不知道救走元见离的人中是否还有圣刀门高手。如果贸然追上去的话,李叱知道,自己人这边一定会有伤亡。高希宁站在李叱身边,她语气平和的说道:“会找到的。”她自豪的笑了笑:“廷尉军就是做这个的,在危险到来之前,排除危险,再问题出现之前,解决问题。”李叱笑起来:“你有些小骄傲。”高希宁撇嘴道:“胡说我是大骄傲,超级大。”听到超级大这三个字,不远处的余九龄吓了一跳,立刻回头看向高希宁:“我不来了!”高希宁都一怔,回头看向余九龄:“你不来什么了?”余九龄讪讪的笑了笑:“超级大这三个字太上头了大哥你一说这三个字,我就有些挂不住。”小张真人哈哈大笑。余九龄:“笑个屁。”小张真人道:“你还挂不住,你那天不是挂的很好吗,我看着都挺诱人的。”余九龄:“畜生!”高希宁打开包裹取出来干粮:“你说的是这个吗?”那干粮,就是上次她蒸的那一锅超级大的馒头。所有人都看向余九龄,余九龄则抬起头看向天空,良久之后,余九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你们在回到冀州后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李叱道:“那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好了。”余九龄道:“当家的你说!”李叱拿起两个超级大的馒头递给余九龄:“你一路都挂着,一直挂到冀州,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余九龄张开嘴,隐隐约约的,好像要哭了。众人休息的时候吃了午饭,高希宁走到在外围戒备的李叱身边,用肩膀撞了撞李叱的肩膀。李叱问:“怎么了?”高希宁问:“你喜欢超级大的?”李叱:“噫!”高希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她如果是超级大的,那么女扮男装就真的麻烦了她能女扮男装那么像,就不可能是超级大。“也不知道”高希宁轻吐一口气后说道:“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你觉得满意。”李叱心跳加速,脸色微红,呼吸逐渐粗重,为了掩饰自己,他抬头看着天空:“也许不是你需要做些什么,可能是我需要做些什么。”高希宁虽然一时之间不确定李叱的意思是什么,但她确定李叱应该是有些不要脸。李叱抬头看着天,忽然笑起来:“我倒也不是喜欢超级大,我喜欢你的,是你的,什么都好。”他以为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高希宁必然会开心起来。啪!高希宁在李叱脑壳上敲了一下:“你果他妈然是在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