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说不理他就不理, 自己撑着身子做起来,穿好衣服,下床吃了饭, 之后又请许嫂子打来热水给她洗澡,期间一句话也没和林湛说。
林湛有点蔫头蔫脑, 见青柳后来连房门都不让他进了,只得回了自己屋里。
青柳身上酸痛,不过她还记挂着今天的字还没练,就又摆出笔墨,点了蜡烛练到半夜, 实在熬不住了才去睡下。
次日醒来,身上感觉便好多了。毕竟从前做惯了农活,身体没那么娇贵。只是觉得下头还有点肿肿的,行走时两腿摩擦挤压,好像还夹着异物, 让她觉得特别不自在。
她起来梳完妆,打开房门,就见林湛候在门外。
林湛见他媳妇儿出来,忙就凑过去,小心试探道:“媳妇儿, 你还生气吗?”
青柳看着他,摇摇头,昨天气完就算了,一直气下去, 什么时候是个头,况且她也不想让公婆担心。
林湛松了一大口气,昨晚因为这个,他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就想着媳妇儿今天若还不理他该怎么办。
好在媳妇儿脾气好,一晚上就消气了,他小时候可是见过爹被娘罚睡了三天书房的,还是自己媳妇儿好啊。
青柳见他喜形于色,抿了抿嘴,轻声道:“你以后,不能那样了。”
林湛僵住,不能那样是哪样?媳妇儿不让他碰了?那怎么行!他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
青柳就有点急了,蹙眉道:“你、你怎么这样!”
林湛比她还急,苦着脸道:“媳妇儿,你不让我碰,我怎么忍得住?”
青柳涨红了脸,“谁……谁说不让你碰了?”
林湛一听,喜道:“媳妇儿,那你的意思是?”
青柳低下头,绞了绞手指头,小声道:“你不能再乱来了,昨天那么……凶,我到现在身上还不舒服呢。”
林湛连忙点头,“好好,昨天都是我的错,媳妇儿,以后都听你的。”
只要不是不让他碰,那什么都好说,反正除此之外,都不算什么大事……吧?
不管怎么样,现在先把媳妇儿哄好了,到时候要是实在忍不住,那就再哄一次吧。
反正媳妇儿脾气这么好,不像娘,会把老爹赶出去睡。
他自觉在这点上,比老爹强多了,不由有点沾沾自喜。
薛氏见他们两人和好,也就不再提昨日的事,省得青柳脸皮薄,又要害臊。她让青柳今天不用和锦娘读书,在房里好好休息,养养精神。
林湛原本又想粘着他媳妇儿,被林老爷毫不留情地丢出去巡铺子去了。
以往这事都是林老爷自己做,后来林鸿大了,就让林鸿跟着去,现在林湛回来,他就只让兄弟两人去了,自己乐得清闲,也有空在媳妇儿身边献献殷勤。
青柳回了屋,也没闲着,她上次答应了林湛给他打个鹅状的络子,之前只打到一半,后面不知该如何打下去,就暂时放在一边,今天突然又有了些想法。
没了林湛在一旁打扰,她手上动作飞快,鹅的样貌越来越全,一个时辰后,一只扑打着翅膀,威风凛凛的大鹅就打好了。
青柳左右看看,觉得还算满意,便放在一旁,又把之前做绢花的碎布拿出来。
昨天给青松带回去的几朵绢花,已经是她做得比较好的了,可因是棉布头做的,看着就不如镇上卖的绢花精致。
今天她打算用绸子的碎布来做,顺便看看做一朵花需要多少布料,算一算成本。
到了下午,她照例先把今天的十六个字练完,然后继续做绢花。
等到傍晚,她又做成了几朵。把棉布做的和丝绸做的放在一块一比,立刻就看出差异来。
丝质绢花色彩艳丽,质地光滑,花朵更容易成型,看着就娇娇嫩嫩的,惹人喜爱。棉布的就不起眼得多。
方才做的时候青柳就一直留心算着,虽说这些绢花都是碎布拼凑做出来的,可也能算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