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在往哪儿走啊?!
墨周箫雨茫然四顾,发现这地方虽然人烟稀少,但道路宽阔,地方华美。
等等,那个建筑——屹立于前方不远处,的最高建筑,城墙至少高达二十米,露出里面的红墙绿瓦,隐隐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古老,但并不陈旧。
那是——皇城!
“木头,说话。”
其实墨周箫雨不是喜欢聒噪的人,他就是忍不住想让冷峻寡言的王爷多露出几个表情,多说几个字。
“木头~”
突然一阵眩晕,过了那阵以后,墨周箫雨发现自己又被公主抱了,并且也发现北木雪脸都快结冰了,眼睛血红血红的,是真的气急了。
墨周箫雨承认他是心虚了,他刚刚不该这么气着木头,明明就知道对方是个严肃认真的性格,却还故意逗他。其实就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墨周箫雨调侃了一下对面吃饭的一对夫夫,说别人家媳妇儿多可爱,不像木头整天冷冰冰的。
谁知这一句玩笑话戳到了木头的痛脚。
从小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北木雪,强悍、所向披靡,是所有日者月者仰望的所在,但他在月者中其实就是异类。
墨周箫雨刚还没觉得什么,但后来突然想到这点,便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其实墨周箫雨心里就喜欢木头那对谁都冷冰冰、偏偏只对他不同的样子。尽管心里知道错了,别扭的杀手先生还是无法再低下头。他安静地靠在北木雪的怀里,竟然睡着了。
北木雪无奈地叹了声,偷偷在怀里人的额头轻啄了一小口。然后大摇大摆地抱着人飞进皇城,半点没有身为王爷的自觉。
重兵把守的皇城,最中心的那座宫殿“上倾宫”此时寂静的很,竟没有一个宫钦(宫人)侍卫守候。
上倾宫华而不奢,洁而不简,也唯有圣王朝当朝圣皇北泓溘的寝宫,在帝皇寝宫之中,称得上素雅了。
只是这偌大一个宫殿,酒气弥漫,随着地上一地的酒渍,湿迹延伸到里间……
龙榻之上,坐在床边四肢被链条锁住的人,正是两日前到皇城复命的铩羽!
此刻铩羽一张英俊的面貌尽是隐忍之色,长发散落披着,被头发挡住的太阳印记发着火红的光,若隐若现。
汗液将头发打湿,黏在半□□的身上,就像刚从水牢里拎出来一样。
铩羽双目赤红,难以扼制地流露出欲色的目光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人,胯部更是尴尬地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而他对面的人,正是这上倾宫的主人,圣王朝的君主——北泓溘。
北泓溘此刻半倚在休息纳凉的榻椅上,地上随意丢弃着空酒坛。他手里还抱着个酒坛,因为没抱好,上好的佳酿倾倒出来,黑色的龙袍淋湿了一大片深色,皱皱巴巴地紧贴在北泓溘的身上,勾勒出龙袍之下的劲瘦的身体。
可能是酒的缘故,一向以冷傲示人的北泓溘,脸上泛着一层绯红,往日冰寒的眼睛氤氲着水雾,尽显□□的眼睛迷离地望着床边“怒视”自己的人,北泓溘缓缓勾起一丝浅笑,迷得铩羽想将这人压在身下哭出来。
“北泓溘……”
□□快将铩羽逼疯,看到心爱的人在存心勾引自己,但却被锁住,连碰都碰不到,任谁都要发狂。
北泓溘听到铩羽的声音,发愣了一小会儿,眨眨眼,然后跌跌撞撞地过来,一把扑到铩羽怀里。
“哼……”铩羽闷哼一声,立马抱住撞到怀里的人,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连衣服都顾不上脱,直接就把北泓溘穿的龙袍撕成了碎布条。
“羽……铩羽……”北泓溘跨坐在铩羽的腿上,亲昵地用脸颊曾铩羽的颈脖,用唇舔吻对方性感的喉结。
铩羽在北泓溘身上一阵爱抚,直到摸到后背右侧的蝴蝶骨时,铩羽猛地顿住,他强硬地将还黏在身上的北泓溘翻了个身,让北泓溘背对着他,这下铩羽总算看清楚了。
那个耀眼的太阳印记已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个巴掌大的伤疤,那是被挖去了整块皮肉留下的疤!狰狞丑陋地占据在原本最美的地方。
铩羽震惊得不知所措,他收紧手臂,神色复杂难懂。
“羽……”北泓溘靠在铩羽的怀里,闭着眼睛呢喃细语,细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铩羽……不要我……不要……我了……羽……羽……”
铩羽早没了做什么的兴致,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北泓溘蝴蝶骨上的伤疤,安抚着醉梦的君王。
不会不要你的。
傻子。
明明是最精明的圣皇,却总做着让他啼笑皆非的傻事。
你可是我——最想得到的人啊!
听得宫殿外有轻微的动静,铩羽将北泓溘放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后,用脖子上吊着的坠子轻易将锁链解开。
铩羽随便找了件衣服,翻窗出去。
偌大的宫殿里安静地可怕,本来沉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睛,里面半分迷醉都没有,且冷得流露出丝丝寒气。
北泓溘以为铩羽又跑了,和上次一样,字都不留一个。
为什么?
刚才分明还那么温柔地抱着他,鼻息间还有熟悉的味道,像太阳的味道,温暖、炽热。
为什么!
北泓溘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黑暗中颤抖,湿韵的眸子倒映着点点月光,宛若星辰,美且聚满了悲伤,还有狠戾……
独自出来的铩羽并不知道这些,他赶到一座废弃的宫殿,看到身材高大挺拔的北木雪站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个穿着白衣的人,因为脸埋在北木雪的怀里,铩羽并不知道这是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墨周箫雨。
北木雪抱着墨周箫雨站立在皎白的月光之下,身后是明亮得快要坠落的星子。两者气氛融洽,气息融合得仿若一人,叫铩羽一时之间竟不忍打搅。
感到第三人的到来,北木雪抬起头,铩羽连忙散开之前的乱七八糟,单膝跪地,抱拳道:“王爷。”
“起来。”
北木雪说道,把脸藏在北木雪怀里的墨周箫雨偷瞄了一眼,见铩羽衣衫凌乱,囚首垢面,眼中有藏不住的疲惫,和第一次在河边见时有天壤之别。
对铩羽没兴趣,墨周箫雨又将脸埋进北木雪怀里,贪婪的呼吸北木雪身上的味道,默数对面胸膛里的心跳,他最近喜欢上这个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