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息,门在响起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北木雪出现在二人面前,波澜不惊的脸上裂开了缝隙,一种名为不安、担忧、惶恐的情绪,出现在永远没有出现过的冷酷刚毅的面容上。
北木雪一言不发,进门就往里面冲,直到亲眼看到血沙躺在床上,他才松了半口气。
这气还没松完,又提了起来。北木雪表情又凝重起来。
“血……箫雨怎么样了?”
“放心吧。”老头儿说道,“你到了,就铁定没事儿了。你用灵能带动他体内的残杂灵能,运转二十个大周天,直到他的灵源开始滋生,后天估计就能醒了。”
北木雪耐心听完,记住老头儿警告的细节,而后郑重地说:“没问题。”
见北木雪立马就要开始,老头儿连忙拉住他,“等一等,你别急。你修行大成,灵源充沛,不用吃饭靠灵能补充体能可以。你家这个可不行,凡胎肉体都是抬举了,可顶不起饿。但凡他体质强些,也不至于这样。”
北木雪一言不发地盯着床上的人,他怎会不知这人以前体质有多强悍?生命力顽强得好几次从鬼门关爬出来。
血沙,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老头儿,你要的药水我熬好了!”
月红锐端着一碗颜色清绿色的药水,门口拦着一人不让他进去,并不是柏川,他只好扯着嗓子在门口吼。
老头儿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震得楼都快塌了:“那你还不进来!”
冠禾是认识圣医老头儿的,之所以他在这里,就是柏川召集他们去找王爷。他们俩都是月暗十二卫的人,如今在帝都的只有他、柏川、长魂、禾无期、思凡五人,其他七个还没回来。
柏川是圣医老头的亲传弟子,精通医药,冠禾是擅长隐匿,负责追踪和暗杀。铩羽是十二卫的教头,但并不归属于十二卫。
冠禾放月红锐进门,便主动把门关上,继续守在门口。
“这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还会哭?”月红锐窘迫地将碗递给老头儿,他才不会承认他被吓着了,天知道,他月红锐什么不怕,偏偏就是害怕那些个看不见摸不着的。
老头儿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药递给全身散发着“闲人勿扰”的超低气压的北木雪。
“你懂什么,这个可是有价无市的阳木精血,虽说更适合日者服用,但也差不多。喝了这个,能很快补充墨周箫雨的体能,而且灵源也能滋养得快些。”说罢,老头儿就招呼着向柯和月红锐离开,顺便把冠禾也拉走了,美其名曰,碍眼儿。
北木雪将血沙扶起来,准备喂药时,看看血沙的睫毛抖了抖,而后缓缓睁开了那双勾人的凤眸。
澄澈透亮而又幽深深邃,绝对冲突的美,蛊惑人心。
“醒了?”
不是说后天才会醒吗?
而且,他还没帮血沙运转周天灵源。
血沙眨了眨眼睛,问:“我怎么在这儿。”他记得他回了城西的别院的,还要了嫁妆来着,总不是在做梦吧。
北木雪将药碗递到血沙嘴边,“喝了。”
绿油油的,清亮清亮的,奇怪的液体。
血沙看到后,定定地说:“不要。”
“喝。”
“不要。”
“喝。”
“不!”
“乖,喝了它。”
“……”血沙有种感觉,就是他不喝,这闷子能给他耗到明儿去。
北木雪看着血沙那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就知道这人在打鬼主意。
血沙勾起嘴角,一副无赖样:“你喂我喝。”
就这样?
“好。”
北木雪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放唇边试了试,刚折腾了半天,药温度刚好。他又将一勺药喂到血沙嘴边,没想到血沙仰着下巴避开了。
血沙直勾勾地看着北木雪,说:“用嘴喂。”
北木雪肉眼可见地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上没什么变化,血沙却眼尖地发现,这人藏匿在发间的耳垂红了。
好可爱。
血沙眸色明暗闪动,声音低沉沙哑,语气里带着不可反抗的强势。
“北——木——雪。”
北木雪身体轻颤,像一只无法反抗的野兽,他的视线落在血沙的唇瓣上,厚薄恰好,有也干燥,还有点苍白,没有血色。
但已足够诱惑他了。
北木雪呼吸沉重,喉结上下耸动,他杀无数敌人也没见抖过的手此刻只是端着一只小小的药碗,却颤抖起来。
这个人,他渴望了太久,到最后,连渴望都不敢再奢望,只求每晚能再梦中看上一眼。
“北木雪。”
血沙有点奇怪北木雪复杂难懂的神色,不过看到对方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他觉得有点懵了。
这闷子,不至于吧?
事实证明,是至于的。
血沙等了半天,等到北木雪含着药吻过来时,便迫不及待地将舌钻进对方的口中shǔn xī 药液……
血沙没有同谁亲近过,他的吻、他的触碰都充斥着十足的掠夺性和占有性,他所做的全靠的本能,他想吻北木雪,想要靠近他,想要占有他,那边尊从他的本能。
如果北木雪想反抗,血沙不会给他一丝机会。
血沙不明白这是不是爱,他不懂人的欲和性,但一看见北木雪,他就有种血液都沸腾起来的感觉。
北木雪倏地身上一凉,原是血沙扯烂了他的衣服,他大脑还有点懵,这怎么喂药就喂到床上来了?
说好的身体虚弱呢?
似乎是知道北木雪在想什么,血沙将身体挤进北木雪的双腿间,伏在上面,低声说道:“圣医说的很对,但他并不知道的是,我和他以往的病人不太一样,我的灵源不在身体里。”
“……!!”北木雪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呆呆地望着血沙,直到胸口一痛,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撞进了一双危险的眸子。
“在想谁?”
“你。”
“不用多想,我就在这儿。”血沙撑起北木雪的双腿,架在肩上,羞涩的□□暴露在空气,猛地收缩起来。
血沙看得血脉膨胀,将这个寒铁一样的男人压在身下,而这个男人还是个王爷、将军,对别人不屑一顾,对自己听之任之。
不管是哪一点,都满足了血沙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血沙按耐住就要冲刺的欲望,那将碗里剩下的一点药泼向那密处,耐着性子开拓。
不用着急,他的耐性一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