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祸九从昏沉沉的睡眠中醒过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只能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空气里在阳光下鼓噪漂浮的颗粒,恍惚中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等到意识渐渐回笼,想清了前因后果,萧祸九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他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
有多久没睡过这么安安稳稳一夜无梦的大觉了?
安稳到好像深陷其中一梦春秋,再醒来都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飘离感。
这样沉眠一觉醒来,却偏偏不觉轻松,反而更多了几分昏头涨脑的滞涩。他拨开了身上的薄被,就要起身下床去,只是视线不经意地在床上扫了一眼,便瞥到了某件被自己的主人“遗弃”的睡衣。
……昨晚他俩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么?
萧祸九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却怎么也没能从脑海里翻出半点相关的记忆。
……那看来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是他的好哥哥单方面地耍流氓,跟他没关系,他完全不需要背负什么负罪感了。
这样淡定地想完,萧祸九就起身到盥洗室里洗漱去了。
片刻之后,盥洗室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萧祸九站在那盥洗台旁边的等身镜前,木然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从镜子里与雪白的身体对比明显的嫣粉痕迹上挪开,然后动作极其缓慢地、面无表情地到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一只新的漱口杯。
十几秒后,盥洗室里又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
萧祸九一边吃着自己迟来的早午饭,一边听那个有点战战兢兢的下人汇报了自己醒来前主宅里发生的事情。
虽然那下人努力斟酌了字句和情节,但萧祸九通过其余人的神情和对另外两位当事人的了解,也几乎能够推测出整个过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