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进来吧。”
里面似乎不止一人,而且稍有些争执,只是前一个声音很轻,听不分明,而后一个传出来的男声则低沉悦耳。
沈擎天步伐一顿:后面这个能做主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和上次到自己家里拜访的萧助理不太相像,反而跟接近那一位……呢?
只是没给他思考清楚的机会,病房的门已经打开,田艮良站在门口位置冲他礼节性地行礼,不知为何脸色有点古怪,却显然没有跟着进去的意思。
沈擎天索性抛开疑虑,大步走了进去。
兴许是脚下步伐太大,还没等站稳,沈擎天就被入眼的画面惊得踉跄了一下——
房间里面,型号相较医用看起来有点大得过分的“病床”上,素面白净的年轻助理坐在一边,双腿垂下来,全身一套简单的黑色丝绸睡衣,纽扣系得一丝不苟,倒是腿上的丝绸睡裤被卷到了膝盖的位置,露出一双莹白滑嫩、骨肉匀停的小腿;那肤色本就白得灼人眼球,再被那纯黑发亮的丝绸睡裤一衬,看起来愈发如玉雕雪凝。
那几乎叫人移不开视线的双腿的一旁,一只木制的足疗桶里还盛着褐色的药汤。而另一旁,一个男人单膝屈起平压,手里托着一双玉白的足,放在自己压平的大腿上,用天鹅绒的软巾轻轻地擦拭。
半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动作看起来细致而专注,连沈擎天进门的动静,都没让他转一下视线。
只是坐在床边上的那个,显然没有地上那位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萧祸九几乎是用力咬了牙才忍住一脚把人踹开的冲动,素白的颈子渐染晕红,他的喉结动了动,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把脸扭开了——他实在是没脸去看那个站在门口已经目瞪口呆的来访者了。
刚刚回神的沈擎天一接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萧助理的目光,却在下一秒就被无视了,他有点怔愣,眨了眨眼——连眼前这种事情都能开口叫他进来看着,怎么那当事人这会儿想起不好意思来了?
不过这萧祸九未免太年轻气盛了些,才代理唐家家主几天?怎么就好意思做让家仆给自己洗脚这种骄奢yín 逸的事情呢?
沈擎天正想着,那边那个背对着他、专注地把被自己捧在怀里宝贝儿似的足踝擦拭干净的男人改了动作——他放下了软巾,伸手取了一旁的棉拖,小心地给人穿上,然后才站起身转了过来,。
男人神情平静地好像刚刚只是喝了口茶,那双少见的深蓝色的眸子里古井不波,开口时声线依旧低沉——
“沈上校,请坐。”
“……”
看清了那张脸的刹那,沈擎天身体剧震,茫然间只觉着好像有一道霹雳,伴着电闪雷鸣,撕裂了苍穹,直接准确地轰在了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