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会所的门已经足够结实,还是扛不住跟在唐奕衡身旁那两个一身笔挺黑西装的大汉同时发力的两脚。之前在会所大堂,身为保镖还让主子亲自出手,这两个大汉想想就觉得后怕,因此这两脚格外卖力——门没有被踹开,而是直接从门轴的地方被踢断了。
两扇实木的大门触地时砰然巨响,砸落在房间里,让房间里的两个人俱是一惊。
萧祸九本就五感敏锐,虽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本能地看向了门口。
然后他便见那个男人迈着长腿带着一身杀伐冷冽的气势,几步走到这沙发前,抬脚猛然踢在了孙成德的腰上。
因巨响而心生不悦的孙成德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男人凶狠地一脚生生踢下了沙发,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几圈才停下来。腰侧的剧痛也随后侵袭了大脑,不等他抬头看看是谁踢的这一脚,就已经忍不住抱着腰在地上哀嚎起来。
门口站着的一众长老里,五长老虽然心痛,但只能看着自己的幺子在地上打滚,这会儿连大气也不敢喘。
只是他虽然想置身事外,唐奕衡却显然没有轻饶他的意思。
男人的声音冷沉得叫人心里止不住地寒栗——
“孙长老,你孙家门面上若是再沾着这些脏东西,我就亲手替你抹了去。”
五长老孙伟安的脑门上顷刻间就渗了汗珠,他弓着腰诚惶诚恐地从门口一路快步到了离男人一米远的位置:“伟安教子不严,劳您亲自指点,不胜惶恐——回去之后我一定对这不肖子孙严加管教!还请唐先生息怒……”
“从今天起,”唐奕衡的脸色没有半点缓和,仍旧像是叫冰封住了似的,他冷冷地扫了那个佝偻在地上却已经不敢出声的人一眼,“永远别让我在第七区看见他。”
孙伟安嘴里发苦,却只能连声应承下来。
唐奕衡将自己带着难以压抑的杀意的目光从孙成德身上移开,落在沙发上那个不动声色的年轻人身上:“……你们都出去。”
一众长老闻言巴不得赶紧离开,五长老却看着地上抖着身体的幺子犯了愁:唐先生没发话他就不敢妄动,可把不知伤势如何的儿子就这么扔在这儿,他又实在犹豫。
五长老咬咬牙狠狠心就准备往外走,然后便听见男人补了一句,冲着那两个保镖——
“把地上这个,扔出去。”
这话说得语调都比之前轻了些,两个保镖却一点都不敢有违,听话地过去将孙成德抬起来,走到门口,手一松。
“噗通——”
唐奕衡连个余光都没有赏过去:“都出去,门关——”话到一半儿,才想起这房间已经没门了。他皱着眉冷着声改口:“你们在门口两边的长廊守着,任何人不许进入。”
说完他躬身下去,直接将还在瞧热闹的萧祸九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进了这套间的里间卧室。
猝不及防地被横抱起来的萧祸九按捺住身体的本能反应,震惊地望向唐奕衡冷峻的侧脸。他能够分明地察觉,横拦着自己背部和腿弯的男人的手臂上肌肉紧绷,再依照男人颈部动脉的跃动速度,可见对方现在是处于怎样一种压抑暴怒的状态。
这是觉得他的猎物遭了觊觎,恼羞成怒,要将自己就地正法了么?
萧祸九脸色一变,本能地就想立刻击倒男人自己逃出去。只是近距离感受过男人刚才那一脚的狠厉,他还真不确定这时候他这个姿势能不能反抗成功;若是没有成功反而激怒了男人,那后果简直可以预见地惨不忍睹。
“怎么,现在觉得后怕了?不觉得已经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