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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迹部就吩咐道:“叫家庭医生来。” (1)(1 / 2)

“是。”田中管家一愣,立刻安排下去了,家庭医生?两位少爷受伤了?!


明吾咬了咬嘴唇,景吾,你果真受伤了么。都,怪我。他有些自嘲的扯扯嘴角,冲田老师,我果然还是不行么?守护什么的,我终究还是没做到。


“少爷。”家庭医生已经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个小护士。


“嗯,”迹部点点头,随即一指明吾,“给这家伙检查下,眼睛可能受伤了。”


“哎?!”明吾一怔,“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


“还等什么?”迹部完全不理会他,皱着眉头瞥一眼站着没动的医生。


“哦,好的。”医生快不过来,朝着明吾微微一弯腰,“明吾少爷,请您躺下。”


还要再说什么的明吾被迹部接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钉在原地:“乖。”


等到浑身僵硬的明吾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检查已经进行了一半了。


迹部不动声色的抿一口咖啡,微微挑眉,嗯哼,明吾,你的破绽,已经完全被本大爷看透了。


“少爷,明吾少爷完全没问题,”检查完毕,医生道,“虽然难免会有些红肿,但是因为水很干净,很快就会没事的。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稍微滴一点眼药水。”


迹部点点头,紧握的右手微微松开。


明吾从台子上下来,站在迹部面前,居高临下:“脱了。”


“咳!”迹部很不华丽的呛了,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才没喷出来,堪堪保住了自己的完美形象啊。


一边的医生护士也是浑身僵硬,那个,我们似乎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大家族□了!


身经百战的田中管家对着浑身不自在的医护人员微微一笑,后者立刻打了个哆嗦,冷汗连连。老,老先生,您还是不要笑了吧。笑里藏刀,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加完美的演示了。


看自己弟弟的样子,迹部就知道单独就医什么的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得趴下来,将背部露出。然后,一片吸气声。


少年白皙的背上一片青紫,触目惊心!


明吾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心脏上紧紧地捏了一把,难受极了。要不是自己,要不是自己!小时候那次也是,要不是自己,景吾就不会在重症监护室一趟半月惊险连连!一瞬间,明吾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拖累,守护,根本就是别人来守护自己吧?


检查完后,医生微微松了口气,“景吾少爷也不必太担心,没有伤到筋骨。只是,”


“只是什么?!”明吾猛地冲上来,死死地瞪着他。


“咳咳,”医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尴尬的抹抹额角,“小,小少爷,您不必这么紧张,只是普通的撞伤而已。”


明吾一听,横眉冷竖,浑身炸毛,仿佛是一只领地遭到入侵的小狼崽子。什么叫普通的撞伤?!这叫什么话!


“好了。”重新整理好衣服的迹部一把拉住他,“没事的。”


明吾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闷闷的。抓住自己的手是那么的烫,这热度,仿佛透过肌肉血液直达心底。


“咳咳,”医生清清嗓子,顽强的继续自己的职责,“景吾少爷要按时擦药。还有,剧烈的运动暂时不要做了。”见迹部的眉头一皱,医生立刻补充道,“哦,当然,简单的击球还是可以的,但是也要注意时间不要太长。另外,大力抽击是完全不可以的,一定要避免二次拉伤。”说完,得到迹部的同意后便一溜烟儿的没影了。


即便迹部一直都是表现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可是明吾就是觉得很难过。但是他又没办法开口道歉,以迹部的骄傲,自己的道歉肯定会造成相反的糟糕效果的。


这种消极的情绪一直持续着,甚至在稍后明吾练习剑道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田中管家有些担忧的问迹部:“少爷,您不劝劝小少爷吗?”


把视线从那边收回来,迹部挑挑眉,“去准备晚餐。”


结果明吾是晚饭也没吃就回房了,马马虎虎洗了澡之后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该死的!”明吾恨恨地捶一下枕头,烦躁的看着床头柜上摆的闹钟,明明就已经十二点多了,为什么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他第无数次的挠着已经比鸡窝还要杂乱的脑袋,猛地坐了起来。


他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宽敞的房间仿佛就变成了深深的海洋,四面八方黑乎乎的水一个劲儿的涌过来,明吾几乎都能感受到那种难以言表的巨大压力,绝望而真实,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而紧接着他的眼前就会出现白天迹部拼命保护自己的样子,还有他背上的伤,然后就是小时候在海里死死地抱着自己拼命往上游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像是永远放不完的电影。


“咔嚓。”明吾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走进来。


“还没睡么?”


明吾看看来人在黑夜中却也依旧挺拔的身影,闷闷的出了声:“唔。”


“呐,害怕吗?”


明吾下意识的就反驳:“怎么可能啊?!”


“那就赶紧睡觉,明天才周四。”迹部熟门熟路的来到衣柜跟前,拉开旁边的小门,弯腰从底格拖出一只大枕头来。


明吾瞠目结舌的看着大爷仿佛演练了多少遍的动作,盯着被丢过来的枕头,有些纠结的开口:“我怎么不知道那里还有枕头?”


纡尊降贵的自己动手取了枕头的迹部大爷熟练的爬上床,拉过被子往身上一盖,拍拍旁边的一大半:“呐,睡觉。”


这要放在平时,迹部家的小少爷肯定又要炸毛,可是今天却是一反常态,默不作声的躺下。


根植于心中的恐惧却不是说放开就放开那么容易的,明吾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不敢睡。


迹部往中间靠了靠,“有些凉。”


明吾脸一红,瞅了瞅墙壁上液晶屏显示的26°恒温,难得的没戳破。


有个人全心全意的陪着自己,心里果然会平静很多。嗅着萦绕鼻端的淡淡玫瑰香,明吾觉得自己的脸仿佛都要烧起来了。可是,内心的恐惧最终还是以巨大的优势压过了小羞涩,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身边的人,小声的叫了句:“景吾?”


很好,没反应。


等等,再试一次。明吾稍稍加大了一点音量:“景吾?”


结果迹部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


明吾暗暗的松了口气,见他似乎已经睡着了,才不着痕迹地往那边又靠了靠,然后眨巴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唔,很好,没醒。再靠靠,再一点,唔,再一点点好了。


最后,几乎是整个人都缩在了对方怀里的明吾终于迎来了困意,沉沉睡去。


明吾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之后,“早已睡熟”的迹部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眼。


感受到怀里的小家伙喷洒在自己胸膛上的温热呼吸,迹部挑了挑嘴角。还是这么别扭呢,害怕也从来不说。


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迹部微微压下了头,在明吾眉心轻轻吻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伴着对方浅浅的薄荷香安心睡去。


呐,明吾,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你知不知道,我那同样强烈的守护意愿,又是为了谁?


如果能够一世如此,似乎,也不错。


16明朗


“明吾大人!您看我刚才的表现怎样?!”下了场的中二流取下面罩,兴冲冲的问道。


没反应。


“明吾大人?明吾大人!!”


“啊,啊!”明吾猛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脸幽怨的中二流,“怎,什么怎么样?”


中二流嘴角一抽动,双眼泪花闪烁:“果然,果然我的剑术还是如此的差么?!还是差到大人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啊啊!我果然还是切腹算了!”说着便作势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


“啊啊,部长!”几个部员猛地扑过来拉住他,“不可以啊!”


“对啊对啊!您也是剑道部的支柱之一啊!”


“不要啊部长!”


“好了好了!”明吾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喝止住不定期耍宝的中二流,“不管你的事!是,是我的错!”说完朝大家鞠了一躬。


“呀呀呀!”刚还在努力试图切腹的中二流立刻像是触电一般猛的弹跳起来,回了个比明吾的角度更大的鞠躬,“请不要这样!吾辈受不起啊!”


“那个,”回完了礼的中二流安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凑过来问,“不知是何事令大人如此烦恼?”校庆的扮演活动之后,剑道部的人几乎是爱上了这种古典运动与半古典语言相融合的感觉,一旦谈什么事情的时候动不动就会自动转换到这种模式。


“是,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尽可以说出了,吾等虽愚笨,却也有些人脉。”正则钦也满脸的担忧。话说视剑道为第二生命的大人竟然会在部活时间走神,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不正常,真的不正常!


“没事!”几乎是对方话音未落明吾就一口回绝,坚定道,“真的!”


中二流和正则钦对视一眼,啊,果然有事!


“那个,莫非您是在担心地区预选赛的抽签事宜吗?还是队员出场顺”铁杆粉丝中二部长决定,一定要为明吾大人排忧解难!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推断。


“不是!”明吾摇头,话说你们想到哪儿去了。


“那是”正则钦接上,刚要开口就被明吾打断。


“啊啊,你们不要再问了!我真的没事!”明吾两只宽大的袖子挥舞的呼呼生风,相当烦躁的将美好的发型挠成鸡窝,粗鲁的打断道。


啊,看来是相当难办的事情啊。中二流和正则钦点头,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犹豫了半天,明枝突然记起来正则钦好像有个妹妹的来着!唔,应该会比较有经验的吧?不然,就问问他?纠结再三,明吾干咳几声,做贼一样朝着正则钦招招手。


“是!”正则钦很配合的环视四周,凑上前去,鬼鬼祟祟的小声问,“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咳,”挣扎了几秒钟,明吾相当艰难的开口,“那个,你有个妹妹来着吧?”


“是!”正则钦一愣,莫非?!啊啊!肿么办肿么办!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啊,这,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做才不会太过失礼?!瞬间无限脑补的正则钦头昏了,双手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脸,像极了一副名叫《呐喊》的名画。


“喂!”明吾黑线,“别想多了!我要问的是兄妹关系啊!”我连你妹妹的脸都没看过啊!


“咳咳,是!”不愧是剑道部的骨干,被浇了一盆子凉水的正则钦迅速恢复状态,端端正正的坐好。


“您的意思是?”中二流更好奇了,莫非大人与迹部君,吵架了?!


明吾单手托着下巴,有些闷闷不乐:“我,假设,我是说假设啊!”他重重的强调了几遍前提条件,“假设,算了。嗯,如果你帮了你妹妹很大的一个忙,或者是,嗯,或者是你做了让你妹妹很感动,唔,不是!是很开心,唔,也不对,”明吾痛苦的皱着眉头,试图选出个最为合适的词语来,“就是,就是,哎呀反正就是你帮了你妹妹很多,她会怎么样?”


“呃,”过了十几秒正则钦才呆呆的道,“这个,高兴?”


“嗯嗯。”明吾虚心的听着,眼神专注。


又等了半分多钟,见正则钦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明吾瞪大了眼睛催促道,“然后呢?”


“没了。”


“没了?!”


“是啊,兄妹么,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正则钦不解的搔搔脑袋,“何况我还是哥哥。”中二流也跟着点头,想不出这有什么好问的来。


明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长叹一声,“算了。”


中二流和正则钦再次对视一眼,果然很不对劲啊!


每周五六日明吾都要去接受冲田老师的亲自指导,而今天,就是周五。


部活结束后,明吾一反常态的没有等迹部,而是上了自己的那部车径直往冲田老师那边去了。


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人正静静的看着。半晌,微微叹口气,向一旁伸出手去:“手机,桦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仍是被做了几分华丽优雅出来。


“wushi。”


-------------我是满腹心事的明吾练剑道的分割线撸过--------------


“停!”老人中气十足的喊道,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了他并不是多么的满意。


“老师?”明吾看着冲田,颇有几分忐忑。


冲田叹口气,朝他招招手:“明吾,你过来。”


“是。”明吾依言过去,在垫子上端端正正的坐下。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在困扰着你。”冲田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直达他的心底。


“没有!”明吾下意识的否认,只是突然抓紧了刀鞘的手出卖了他。


“明吾!”冲田的抬高了声音,语气也严肃起来。


“是!”多年的习惯已经成了条件反射,明吾一瞬间挺直了脊背。


“你的刀已经不是以前的一往无前了,”冲田语重心长的道,话中满是惋惜,“到底是什么,阻碍了它?还是说,你守护的决心早已经动摇了?”


“没有!”明吾猛地抬起头,身体也微微向前抬起,坚定的看着他,“我不会动摇!”


“那么,告诉我,是什么在阻碍你?”


冲田大师从明吾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教导他,跟他在一起时间甚至比父母都长,在明吾心里就跟自己尊敬的亲人没什么分别。现在他这么问,当然就不能再避而不答了,况且,实际上明吾也是很想要有个人给自己出出主意的。


“老师,”想了一会儿,明吾斟酌着开口,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沮丧,“我想要守护,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可是,我忽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什么都没能做,一直都是他来守护我!我自己,反而成了累赘,真是,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不知不觉中,明吾已经说出了“他”这个词,到最后他的脑袋已经深深地低了下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


“所以你对自己很失望?”


“嗯。”明吾点头,“难道不应该吗?想要保护人的成了被保护的,真是笑死人了。”


“我一直都说什么要变强,不要再让他因为我受伤”


“明吾!”冲田严肃道,“抬起头来!”


明吾看着满脸皱纹的老人,那一双已经有些下垂的眼睛早已有些浑浊,可是里面闪烁的却始终都是震慑人心的智慧的光芒,喃喃道:“老师。”


“你想要守护的心情,是很好的。”冲田缓缓道,目光锐利,“只要这种心意一天不消失,你的刀就会一天坚不可摧,无往而不利。”


“可是”


“明吾,”冲田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俯视着他,“一直被人保护的滋味,怎么样?”


“糟透了。”说到这里,明吾的脑袋又低下去。


“那么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一想呢?”冲田来到他身前,云淡风轻的问,“如果你们易地而处,会怎样?”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炸雷,将明吾的四肢百骸都震住了,他的脑海中反复的回响着这句话:“如果你们易地而处,会怎样?”


会怎样,根本就不用想!那个家伙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啊!说不定还会在自己面前嚷嚷什么“这不合本大爷华丽的美学”之类的。


明吾又记起来白天的时候正则钦说的那句话:“这不是很正常嘛?”是啊,是自己钻牛角尖了,按照他的性格和身份,这才是最正常的啊。


“可是,”明吾又有些烦恼的问,“那,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我,我说的守护不就是说谎了吗?”


“呵呵,”冲田忍不住笑出声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对方的怒视下收回了朝着包子脸伸出去的手,干咳一声,“咳,明吾啊,你果然还是不明白所谓守护的真正含义啊。”


“真正含义?”明吾有些晕了,两道眉毛几乎要连在一起。


“守护,是两方面的事。有付出,也有回报。守护,不仅仅是替别人承担什么,有的时候也要接受。单方面的付出或是接受都是不可能的。”冲田意味深长的道,眼神看向院中的樱花,幽幽的荡向了远方。


“两方面?付出,接受?”明吾似懂非懂的重复道,慢慢的咀嚼着。


他忽然就记起来,自己捧着蛋糕给那个人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不是吗?从小到大,偶尔自己隐隐的表示需要他的时候,好像那双眼睛里面真的会堆满了满足。原来,这种心情其实和自己希望为对方做些什么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不知沉默了多久,端上来的茶水早已经凉透,少年还是若有所思的低着头,而冲田也没有打扰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外面缓缓飘落的樱花。


“呐,老师。”似乎终于想明白了点什么,明吾缓缓开口,“也许我还是没有真正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守护。”他抬起头,缓慢而坚定的道,“可是,我想我至少弄懂了点什么东西,谢谢。”


与来时不同,日落时分离去的少年仿佛经历了第二次的蜕变,小小的身躯中似乎有什么悄悄地不一样了。迎着晚霞离去的脚步,坚定而有力。


“哎呀,老啦!”目送少年越走越远,冲田捶捶腰,摇头晃脑叹气连连,“真是不省心啊。”又扭头看看嗡嗡作响的手机,不情不愿的接起来,“都好啦都好啦!哼,臭小子,谁稀罕你的谢谢?!这是我自己的宝贝徒弟,哼!”


17抽签前奏


自打从冲田老师那里回来之后,迹部就觉得明吾跟自己相处起来更和谐了【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混进来了】。虽然作为兄弟,这么说是很奇怪没错,但是饶是迹部也不得不承认,明吾这次似乎摆脱了沉重的束缚,真正做到了身体与灵魂的融合【啊啊,华丽丽的迹部大爷扶额,这么说果然更加奇怪了】。


当然,最令迹部满意的是,明吾已经将那种死气沉沉未老先衰故作成熟的老气横秋彻底丢开了!


【远在神奈川的真田猛地打个喷嚏,不解的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真是太大意了。”


“呵呵,”一边的幸村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弦一郎,谁在想你?”】


不过,迹部有些酸溜溜的腹诽,哼!那个臭老头的话就那么好用吗?本大爷劝你几遍也没这么见效!


“嘛,景吾,今天似乎特别高兴么。”忍足笑眯眯的凑过来,试图挖掘出什么有意思的信息来。


迹部挑挑眉,骄傲的扬起下巴:“本大爷的光辉从未蒙尘!一如太阳般耀眼!是吧,桦地?”


“wushi。”


是是是,您老人家还是并且总是一如既往的华丽,忍足心中吐槽,前几天那个脸□与雷公试比黑的并不是您!他只是碰巧跟殿下您同名同姓还巧的要死的同一个学校罢了。


“啊嗯,”迹部轻点泪痣,如炬的目光透过修长手指的空隙扫过来,“侑士,你在心里说什么吗?”


“哪里?!”忍足立刻挺直了身体,笑得颇有几分谄媚,“我一直对你的美学是推崇至极的,不是么,小景~~”最后两个字还特意拉成了长长的颤音。


不满的瞥他一眼,迹部不动声色的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扫下去,“禁止用这么恶心巴拉的声音说话。还有,谁准许你这么叫本大爷了?!”


“嗨嗨。”忍足答应的相当敷衍,十分熟练的转移话题,“明天要去抽签了吧。”


迹部点头,用词尖锐道:“没想到你还记得么。”


抗打击能力十级的忍足无所谓的耸耸肩,又道:“小明吾也要去吧,真是有爱啊,似乎冰帝今年的剑道大赛也十分值得期待呢。”


“把这个称呼给本大爷收回去!”迹部恶狠狠地瞪着他,像极了护着领地的狼崽子,又傲然道,“那是,本大爷的弟弟怎么可能打出不华丽的比赛?!”随即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有些黯然。


忍足先是对着迹部这骄傲的样子闷笑几声,见他急转直下的脸色,脑筋一转就明白过来,“嘛,只要小明吾打进了关东大赛,我们还是有时间去看的不是么。”


每年从四月份开始就进入各项体育比赛的高峰期,全日本的各大赛场都排的满满的。尤其首轮参加学校巨多、竞争不是那么特别激烈的地区选拔赛,更是排满了所有的周末甚至是周五。这样一来不同项目的比赛时间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重叠,比如,网球和剑道。这两项比赛从一开始的抽签确定对手一直到地区选拔赛结束,都是在不同赛场的同一时间进行的。因此,同为参赛选手的迹部和明吾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亲到现场为对方加油了。


自己的小打算被戳破,迹部冷哼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转身继续盯着球场:“击球的力度太小了!每人多加五十球!”


第二天一大早,迹部就和明吾早早的来到了抽签的体育馆。


“呐,明吾,”迹部朝着明吾的背影道,“去吧,去创造自己的辉煌。”


明吾微微一顿,嘴角勾起,坚定地向前走去:“当然。”


站在贴有“剑道比赛抽签室”的大门前,明吾深吸一口气,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要走了!”


“好!”


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的紧张和不安突然就离明吾而去,剩下的是满满的自信,和骄傲。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昂首挺胸的迈了进去。身后一左一右跟的是中二流和正则钦,两人一个是部长一个是身兼数职的情报员,自然是少不了的。


一般来抽签的也就是两个人,还有的学校甚至就只有部长自己来了,明吾他们这气势十足的三个人一进来就受到了强烈关注。


“喂喂,这是哪儿的?好强的气势!”


“笨蛋,没看见校服吗?冰帝啊。”


“真的假的?!还是那个万年吊车尾冰帝吗?感觉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是啊是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中二流和正则钦都不约而同的挺起了胸膛,仿佛要证明给他们看,今年的冰帝,已经不是原来的冰帝了!


“唔呀唔呀,这不是万年吊车尾的冰帝吗?”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毫不压制的音量在这一片窃窃私语中显得格外刺耳。


中二流和正则钦的脸色刷的就变了,刚冒出来的红晕褪了个一干二净,看过去的眼神是说不出的愤怒,两双拳头捏的死紧。


“中二君,”明吾凉飕飕的一笑,漫不经心的瞥着这个一看就长的很猥琐的家伙道,“这里怎么有只这么难看的老鼠?体育馆的管理员清理的也太不到家了吧。”


“噗!”此话一出,不光是冰帝两人,甚至是在场的好多学校也都嗤笑出声,幸灾乐祸的看向一开始出声的家伙。


“混蛋!你说什么?!”猥琐君气急败坏的大吼,隔着好几排座位就朝着明吾愤怒的挥舞着拳头,“小心我”


“唔呀,”明吾故意不看他,转头对着正则钦道,“正则君,不知道如果工作人员看到有人故意在赛前寻衅滋事的话,会如何处理呀?”说罢还摆出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咳,”连续受了两年多的气的正则钦轻咳一声,憋笑道,“明吾大人,估计,会被禁赛吧。严重的话,被组委会判定所属学校两年内禁止参加任何形式的比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好严重啊!”明吾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一双水眸瞪得圆溜溜的,随即又挑衅意味十足的看向猥琐君,小下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过也好,如果比赛的时候本少爷看到那么不华丽的脸,一定会胃痛的。”


“哈哈!”四周一片哄笑声,猥琐君的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他头脑一热,使劲推开前面的一个人就要冲过来,却被同伴拉住,“大泽,冷静点!”


“可是长田,”对方似乎很有威信,大泽停住了脚步,仍是愤愤的瞪着明吾道,“这个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不要冲动。”长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抬头看着傲然而立的明吾,“冰帝么,我记住了。”


“哼哼,”明吾又把下巴往上抬了抬,银紫色的柔顺短发荡出微微的波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当然要记住,因为,你们会输的很惨!”他整个人都被一层柔和的阳光笼罩着,说不出的神圣。


好大的口气!


大厅内部顿时一片哗然,十几只学校的代表纷纷看着这个从未出现过的一年级小子议论纷纷。


中二流和正则钦激动的看着阳光下宛若神祗的明吾,满脸潮红,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种自信,这种蔑视一切的气势,有多久没见了呀!唔,不对,似乎在他们的开学典礼上,某个同样嚣张的家伙也发表过类似的爆炸性言论啊。


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啊啊,两人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种如梦似幻的表情:这,这才是值得我等追随的大人啊!大人啊,请继续前进吧!吾等一定会为您披荆斩棘马革裹尸!


“呵,好大的口气!”长田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眯起了眼睛,“小子,有胆色,你叫什么名字?”


明吾瞥他一眼,自顾自的在座位上坐下,“等你赢了再说吧。”本少爷的名字也是能随随便便就说的么,哼!


“唔!”长田一口老血没把自己憋死,椅子背在他手下发出阵阵哀嚎。混蛋!你有种!最好不要让我碰上!


明吾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鼻孔朝天的哼唧一声,最好让我碰上,因为那样,我就可以狠狠地虐你们一顿了!


“混蛋!”大泽气的头顶冒烟,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这张漂亮的过分也可恶至极的脸蛋儿给打开花。


长田深深地吸口气,黑着脸一把将他拉着坐下。


“哇啊啊,好激动啊!”酱油君a亢奋道,“这个一年生好嚣张啊!”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b君不屑的瞥了眼明吾的脸后酸溜溜的道。


“我有种感觉,今年的比赛一定会热闹的难以想像!”


稍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正则钦难掩忧色的低声对明吾道:“不过明吾大人,您这么激怒对方,真的没问题吗?他们可是去年的关东大赛亚军庆金中学啊。”


“嗤,”明吾冷哼一声,十分不优雅的翻个白眼,“这么恶俗的名字,谁起的?大赛上如果出现这种名字真的不会被人嘲笑么?”


即便明吾是自己这边的,可是正则钦和中二流还是被噎的够呛。大人,您的嘴巴也太毒了点儿吧。


“嘛,”明吾十分优雅的单手撑着下巴,施施然道,“不过就是区区的关东赛亚军,有什么可担心的?”


“明吾大人!”


“我们的目标,全国第一!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明吾双眼射出耀眼的光芒,说不出的坚定和自信。哼,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脸面做那个老头儿的弟子?!还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赠刀?!


呐,景吾,就来看一看,到底我们谁能完成称霸全国的梦想!


18生气


正则钦和中二流又先后发现了目标,指了指第二排的黑色校服,“是青学。”青学,去年的关东大赛冠军,全国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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