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果然有病。
众学生却是半信半疑。
主要是未得事实佐证之前,他们不想被骂了。
宋问叮嘱道:“还有,把你们堵着的那孔给通了。”
老汉道:“早便通了。”
众生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情况。
“那……”孟为试探道,“若是田地一事得解,这事也算是完满了?”
虽然究竟解没解,还是一个迷。
“这便完满了?”宋问恨其不争道,“查缘由查缘由,查出便好了吗?你考试考试,难不成审完题就算答完了?”
唐毅直接离开。
是,他应该忙得很。他还有许多事亟待处理。
宋问眼一斜,忙追过去道:“诶,殿下!殿下别走!殿下你得把我顺回去啊!”
宋问走了。
孟为笨头笨脑,还在原地懵道:“题是什么?题不就是……这个吗?”
李洵解释道:“先前先生问的是。‘若风调雨顺,却颗粒无收。朝廷尚未查出缘由,暴民却聚众闹事,打伤官吏,该当如何?’这分明是以朝廷的立场问的。你我皆是应科考生,来日难免也会面对这样的问题。证明暴民非暴,查清枯苗缘由,不过只是第一步而已。尚未处置,如何算解?”
众人如醍醐灌顶。
随后又一阵疲惫。
连日奔波,该不会……还只是一个开始?
李洵敛袖:“走吧。事已分析清楚,各人回去用心写篇文章,明日交予先生。别再让她小觑了。”
众生精神一震,热血重燃。
是,的确该让她明白,他们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是为了什么。
李洵回到府中,就钻进书房。开始查找过往文书,随后参照判案。
几番提笔,多次思量,总算写完一篇。
又拿着细细看了几遍,稍做修改。怕叫宋问找出一丝瑕疵来。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洵儿。还不用饭?”御史大夫李伯昭推门进来,说道:“听闻你最近对城门一案诸多关注。今日还出城了。”
李洵起身喊道:“父亲。”
李伯昭抬手虚压,走到他桌旁,问道:“有何看法?你觉得谁对谁错?”
“村民出手打人是真,县衙不听民诉也是真。各执一词,皆不可全然取信。”李洵垂首道,“双方各有苦衷,然,无一方是对。”
“哦?”李伯昭有些高兴,“你既有这样的见解,说明你是的确上心了。”
李洵实诚道:“多亏先生提点。”
李伯昭:“先生?哪位先生?”
李洵道:“书院新从江南请的先生,名宋问。”
李伯昭:“你写的什么?”
李洵两手呈过:“略微见解而已。”
李伯昭拿起,阅览了一遍,颇有意味的笑了笑。
李洵不明所以:“父亲?可有问题?”
“写的已是不错。”李伯昭道,“你拿去问问你们先生,让他看看,可有问题。”
不管是两个轮子的,还是三个四个轮子的。
在她即将扑街之前,远远望见了县衙的牌匾。
继续走近,又看见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
宋问虎躯一震。
不知道她到底是和唐毅有缘,还是和唐毅的马车有缘。
擦了把汗,挂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听几人讲话。
闻乐怒斥道:“我不管你们主人在不在,你一奴仆竟敢将我公子拦在外面?于礼何存!”
门役依旧拦住两人:“小人不敢,只是我家主人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后宅还有女眷,真是不方便进去等候。”
闻乐道:“在不在,我们要亲自进去找过才算!”
仆役:“对不住,公子。真是不巧,还是抽个时间下次再来吧。”
闻乐气到发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先前传唤百般推辞,我公子亲自上门竟还拒之门外。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不过小小县令,未免太不识好歹!”
唐毅脸上也显出一丝愠怒,只是站着没有出声。
宋问皱眉。
长安县令是正五品上官职,唐毅就算没有官职,那也是亲王,属正一品。
不将唐毅放在眼里,还如此明着羞辱。往大了说,是藐视皇权。